“琛儿,你爹说的可是真的?”
张玉琛倒是想要否认来着,只是父亲都已经查到思乐坊了,他再怎么狡辩又能如何,更别说今日被直接当场给抓住了。
他知道,此时能救他的就只有母亲和哥哥了。
不然父亲绝对会打死他的。
张玉琛直接痛哭流涕道:“娘,不是的,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被人给算计了,爹,娘,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张玉琛的话,张保越发恼火了起来,他冷不防又抽了几下张玉琛。
张夫人护着张玉琛,便也被连带着打到了一下,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平日里,张夫人善妒,脾气大,然而此时,她却不敢发脾气。
她也是有脑子的。
家里如今的情形,根本就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全家就靠着以前积攒的银子过活,如今家里可是没有任何进项的。
而老爷说家里最后的十万两银子被儿子给偷了,一个不好,他们今后有可能就要挨饿了。
老爷生气,那是肯定的,若是此时她还不依不饶,只会更加引起老爷的厌恶。
张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妾身知道,这次是琛儿做错了,但是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儿子呀,即便打死了他,银子也追不回来了,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得些银子才是,妾身这边还有一些嫁妆,妾身想着家中困难,不如变卖了,其中有几块美玉,应该能的一些银子的。”
张夫人态度很是诚恳,不管张夫人如何阴狠毒辣,对她的两个儿子,她确实还是真心维护的。
剧情之中,这张夫人,争风吃醋,孩子的或者妾室的命,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便是公主的命,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然而一旦涉及到两个儿子,她向来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比如她在知道儿子不喜公主,不想让公主生下孩子,便是她出的主意,她是当家主母,自然也只有她的帮忙,才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公主的饮食出现问题,才会使得公主无法生育。
此时张夫人的话,相当于承诺把嫁妆拿出来变卖,填上窟窿了。
张保却冷冷的看着张夫人:“夫人以为补上银子就可以了么?今日起,你这儿子不好好管教,今后也许咱们家被变卖了,都不知道呢,你以为他如何输掉那些钱的,他已经成瘾了。更是有可能全家都会被他害死,你以为思乐坊的背后是谁?是轻易可以惹的么?若是输了银子不还,人家可不管你是谁,强行讨要,没钱,那就变卖,甚至以人抵押,夫人若是不想家破人亡,最好好好管教你这个儿子。”
“老爷放心,妾身会看着琛儿的,绝对不会让琛儿再次惹祸的。”
原本张保就是为了银子,如今银子有人补了,这个儿子,他也已经失望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废了,自然懒得理会了。
当然今后这个儿子,他也会让人盯着,不然真的哪一日,全家都可能会被他害死。
张夫人其实嫁妆不多,当初更是败得差不多了。
然而她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手里头却也有一些好东西的。
这些东西卖出去,虽然可能没法达到张书琛败掉的银子,但是也能补上大半了。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
然而在张夫人把东西拿出去变卖时,却发现价格被压得很低,原本还有六七万两银子的样子,居然被压到四万两。
张夫人虽然气氛,然而走了好几家当铺,都是那样的价格,便是找中间人,反而价格更便宜。
张夫人无奈,只能把东西换掉了。
老爷之前可是说了,银子要急用。
在张夫人这边变卖东西的时候,张老爷那边同样把那几颗夜明珠给卖了。
那几颗夜明珠,倒是换了十多万两银子。
之后,张保勉强凑了十五万的银子送到了那个朋友手中。
那边也传话过来,让他等几日消息。
如此,张保也算是心安了。
虽然家里头就剩下几千两银子了,这几千两还是以前他放在自己的荷包里的。
这一步还是有风险的,但是张保却早已被洗脑,觉得是非常可行的。
而且得到那个职务,今后害怕捞不到银子么?
如此等了两日,皇城这边却有了大动静。
却是几名大臣直接被革职查办了。
甚至他们的家产全部进入了国库之中。
那几名大臣之中,有一名却正好是张保的孝敬对象。
张保收到消息后,整个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十五万银子啊,他毫不犹豫的送了出去,结果充了国库?
张保这一昏迷,情况就有些不大好了。
怒火攻心,又上了年岁,在大夫看过后,醒来时,整个人却是动不了了,嘴角却是有口水流出,更是有失禁情况。
张保的心里哪能接受自己变成这般,自然越发焦躁了起来。
只是可惜的是,此时张家已经乱套了。
家中没有银子,自然没法给张保看病了。
张夫人此时还想着家中的那些侍妾,居然想趁此机会,把那些小妾给发卖了,还有那些庶女,也想趁机找个人家嫁出去。
当然这个时候,自然是谁家出的聘礼多,就嫁给谁了。
她们曾经可是千金大小姐啊,那些商人之类的还是很喜欢的。
张夫人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发现了。
那几个姨娘都是有子有女的。
这边事情一出。
他们都有些慌了,只是老爷此时人事不知,他们的命运都掌控在张夫人的手中,他们又能如何?
那几个庶子倒也罢了。
但是那几个庶女,就真的惨了。
其中一名长的漂亮的庶女,张夫人那边已经给她禁足了,并且已经告诉她,要被嫁给了一个年迈的商人了。
只因那商人有银子呀,虽然长得丑陋了些,老了些,但是张夫人又无所谓的喽。
那庶女一气之下,夜深人静之时,直接把房子给点了。
大家都在睡梦之中。
逃出来的人没几个。
张老爷和张夫人,却是直接葬身火海了。
张玉琛被关着,着火时,他也没逃出来。
倒是几个姨娘和那几个庶子跑了出来。
那几个姨娘倒是有些体己银子,逃出来后,带着自己的孩子就悄悄离开了。
而张玉珩倒是逃了出来,只是从那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了。
李书凝却是知道的,她的悬浮车可一直停在张家院子上头呢。倒是没想到一时之间想到的方法,居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倒是便宜了张家那些人了。
谁能想到张夫人做事那般粗暴呢。
倒是让李书凝有些无奈了。
毕竟她原本也没想让他们这般痛快的走了的。
如今却是算了,毕竟几个首恶,都已经死在那场火里了。
至于张玉珩,倒是命大,不过他那张如玉的脸却是毁掉了。
就是不知,这张玉珩会怎么做呢?
张家失火之后,最大的事情便是公主得知驸马死于火中,居然晕厥了过去。
之后公主便闭门不出了。
甚至还披麻戴孝。
公主的深情,让皇城的人都惊叹不已。
此时张玉珩就还在皇城之中。
他躲在一个小庄子里头。
这个庄子,是以前他买了送给茜娘的。
没想到今日这里却成了他的藏身之所。
当日他只觉得脸火辣辣的,逃出来后,便跌跌撞撞的跑这里来了。
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脸毁了。
其中右手同样被烧伤了。
他这样,怎能出去?
公主那边,本就对他若即若离的,如今脸都毁了,公主还会要他?
他本就藏着一些银子,伤养好了,脸上和手上狰狞的伤疤,却是留了下来。
他也听闻了,公主的种种行为。
他有些冷笑。
当初他那般苦苦哀求,放下身段的去讨好,结果呢,公主都一直拖着他。
如今他死了,她倒是做出了那番姿态,可真是让人作呕。
然而有时候,他又觉得,也许公主是真的爱他的。
如今他死了,公主也就彻底原谅他了。
毕竟他可是听闻,公主一连一个月都是住在明安寺的。
听说每日茹素,而且整个人都消瘦了。
他便想着,当初公主气狠了,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想看他表现。
然而他死了,公主就后悔了呗。
该。
这么一想,张玉珩心里的恶劣因子就涌了上来了。
若是公主早点让他住进公主府,会发生这些事情么?
一切都是公主的错啊。
她受到一些惩罚,他心里还高兴呢。
而且他也开始想到以后的事情了。
他这样子,肯定是不能再去找公主的。
就算公主如今看着对他情根深种,但是谁知道,他毁了容貌出去后,公主会是什么态度呢?
他天天躲在庄子里。
直到有个人找上门来。
没多久,张玉珩便离开了皇城。
李书凝却是知道,他是去了哪里的。
自从张玉珩的事情发生后,公主便深居简出。
平日里除了呆在公主府,便是去上香,或者去宫中。
社交之类的是完全没有的。
皇帝和皇后都很是怜惜李书凝。
可惜的是,他们想让李书凝改嫁,李书凝却是怎么都不同意。
如此就只能耽搁了下来。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皇帝驾崩,新皇登基。
皇后变成了太后,太子变成了皇帝。
而李书凝这个公主,地位也是涨了。
又有不少人开始找太后和皇帝了。
有些家族便想求娶公主。
当初公主的事情,勋贵们可都是知道的。
公主和那个驸马,根本就没有圆房。
也就是说公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所以说公主若是嫁入他们家,他们家也不吃亏。
而且以公主的地位,只有他们得利的。
可惜的是,公主是个执拗的人,根本就不愿意改嫁。
太后和皇帝轮番上阵,都没法说服她。
这日,李书凝又带着宫女出城上香了。
每次去上香,李书凝都会在寺庙之中住上三日。
这次同样也是如此。
这日李书凝吃完斋饭,便去明安寺的后山散布。
那里风景不错,吃了饭在这里散散步挺好的。
李书凝就带着春梅,走着走着,却见前方突然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身影看着还挺熟悉的。
李书凝瞪圆了眼,快步追了几步,然而那个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第二日,李书凝吃了饭,又去了后山。
这次她甚至连宫女都没带,就一个人出来了。
果然,没多久,她便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书凝忙追了上去。
“玉珩,是你么?是不是你?我看到你了,为什么你明明孩子啊,为何不来见我?”“你还有脸叫我爹?爹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娘平日里是怎么纵着你们的?就是这么叫你偷了家里的钱?那么多的银子,你花哪里去了?”
“爹,什么钱,我不知道,我今日就是过来找一本书,发现这瓶子有些不对,才把夜明珠给取出来得。爹,我不知道舍呢么银子。”
“逆子,你还敢顶嘴?银子不是你拿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爹,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银子。”
张保这边拿着鸡毛掸子就抽了起来。
张玉琛一下子就疼得不要不要的,动静自然也就大了一些。
这院子本就小,这边有点动静,张夫人他们那边自然也都听到了。
没多久,张夫人还有张玉珩也都走了过来。
自然也就看到张保在打张玉琛。
张夫人立马便冲了上去,护住了张玉琛。
“老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琛儿都这么大了,您还这么打他,您看,这脸都被打肿了。”
“你问问你这逆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还护着他,都被你给宠坏了,如今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护着他?”
张玉珩也忙上来,毕竟姨娘他们也都在。
“爹,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弟弟若是做错事了,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呀。”
“这个逆子,拿了家里剩下的最后十万两银子,去了思乐坊,输的一干二净,如今还偷家里的东西准备出去变卖,继续去思乐坊呢,你们可还要护着?”
张夫人直接都愣住了。
十万两,什么十万两?
思乐坊是什么地方,便是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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