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相互推诿


本站公告

    这才刚开始呢!人都是越来越贪婪的,若是将闵峰的胃口养大,那日后就成了个无底洞,办事也会越来越艰难。

    “大人?这金锭终究不太方便,不如用银票?”

    管事的对大人的要求有些奇怪,虽说不应该多嘴,但也不得不提醒一句。

    倘若用金子的话,五十两一个的金锭着实太大,十两一个的数目又太多。

    闵大人是从京城来的,金锭无处安放啊!

    李太行瞥了一眼管事的,“按本官说的去做,用十两的金锭子。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儿,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管事的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他平日里得大人看重,如今居然变得轻狂起来了。

    今日竟然犯了这样的大错,大人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什么时候大人做事轮得到他来置喙了?

    惊出了一身冷汗,管事忙恭敬地应下,退了出去。

    哼!李太行这么做当然别有目的,用银票?用银票怎能带给对方极大的震撼呢?

    只有真金白银,才能让对方放在眼中,拔都拔不出来。

    闵峰在翰林院这个清水衙门任职,平日里能得到多少孝敬?

    再加上官职不高,就算他是夏首辅的弟子,可别人不求你办事,自然不会上赶着给你送钱财。

    闵峰又家境贫寒,估摸着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

    这第一次,怎么也得让对方摸摸真金白银吧?

    再说这么做更能时时刻刻地提醒闵峰,他收了自己的银子,那就得为自己办事。

    不然拿了银票过去,对方不但无需担惊受怕,还会用得心安理得。

    那胡茂深真是打得好算盘,这是将他李太行放在火上烤啊!

    这就不能怪他不顾念同窗之间的情分了,毕竟这事儿可是关乎到他的乌纱帽的。

    倘若一个处理不好,丢了乌纱帽都是轻,全族的人都得跟着他陪葬。

    ......

    原本呱噪的蝉鸣消失不见,天气也变得比之前凉爽起来。

    阴沉的天上更是偶尔飘落几滴雨点,远处的柳树随着劲风狂魔乱舞。

    顾诚玉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前方离应南府应该不远了。

    连日来的赶路,已经让三人疲惫不堪。

    茗墨拿下头上的斗笠,感受着凉爽的风钻进潮湿的胸膛和背脊,他不禁舒服得喟叹一声。

    马上就要到应南府的范围,这里比京城要凉爽多了。

    一路走来,他们都快被火辣的太阳给烤成了焦炭。

    纵使坐在马上风驰电掣,但身上的汗渍依旧没干过,也就晚上能凉爽些。

    “大人!明儿晌午应该能到应南府了,咱们用不用在那里停留?”

    顾诚玉点了点头,“在应南府找家客栈,咱们得好好休整一番,顺便打听打听与水患有关之事。”

    他们连日赶路,一刻不得停歇。因此三人的形容必然憔悴。如此形象出现在那些官员面前,不免失了钦差的威严。

    若是这些人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他办事必然受到阻碍。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木偶,也会觉得疲惫,休息上两个时辰还是有必要的。

    再者若是直接去了长天府,那必然一筹莫展,无从下手。还不如留在应南府打探些消息,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应南府后院一处小院内,闵峰洗漱了一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闵峰坐在书案之后,正打算练练字,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动笔了。他是读书人,一日不练,就会荒废。

    “大人!奴家与您磨墨吧?”花容浅笑嫣然,含情脉脉地望着闵峰。

    两人一人练字,一人磨墨,闵峰只觉得浑身都舒爽不已。

    他早前就曾幻想着美人儿红袖添香,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

    “闵大人可是醒了?小的是李府内的外院李管事。小的奉大人之命,邀您去前院赴宴。”

    管事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一块红布遮盖住了拖盆内的物事,只能看得出微微地拱起。

    “原来是李管事,快请进!”待李管事进了屋子,闵峰一打眼就瞧见了对方手上那红布盖着的托盘。

    这厢长天府,胡茂深望眼欲穿,总算等来了杭天府知府的回信。

    他皱着眉头将信大致阅览了一遍,接着深深叹了口气。

    “大人,应南府也来信了!”随从会安急匆匆地进了屋子,将手上的信件递给了胡茂深。

    胡茂深此时心里正愁得慌,他一听是应南府来信,连忙接过来拆开了火漆。

    不消片刻,他就心下一沉。他没想到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两个府城竟然还在相互推诿,看来他有必要去一趟应南府了。

    “大人!周边还有几个村的百姓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们今日尤其浮躁,咱们的人怕是压制不住了。”

    会安这时也愁眉不展,大人为了给杭天府减负,只能压制住周边几个正要赶往杭天府的村民。

    要真都去了杭天府,这么多的百姓,届时必然会引起暴动。

    “让他们再等等,本官再想想法子。杭天府的江堤原先就漏过水,再加上杭天府也是地处下游,那里并不安全。刚才杭天府知府已经来信,说这几日虽然正在连夜加固,可天天下雨,加固江堤十分有难度。他已经言明不能让百姓去杭天府,以防外一。”

    胡茂深觉得对方所言有理,要是杭天府的江堤也靠不住,那杭天府的百姓都来不及逃走,更何况还有这些从长天府赶去的灾民了。

    这不是为杭天府增加负担吗?杭天府此刻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得了长天府的灾民?

    “那应南府呢?应南府地势高,在天桠江的上游,咱们可让百姓先去避避。等朝廷拨了救济银下来,也不用应南府吃亏不是?”

    会安也觉得杭天府不是灾民理想的去处,应南府应是首选之地。

    会安说到这里,胡茂深不由冷哼出声,“哼!这应南府的知府李太行竟然拒绝了本官,他说应南府也有好几处江堤漏了水,为了灾民的安全,不能让灾民前往应南府。”

    胡茂深气愤难当,他猛地拍向桌案,心中的怒火节节攀升。

    这李太行好歹是他的同窗,更是当年一起会试和殿试的同年。

    他们虽然一个在地方为官,一个在京城任职。但最近两年他们还常有书信往来,胡茂深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釜底抽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