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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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顾诚玉后来没回话,可这会儿还是笑脸相迎,已经算是给了他面子了。郑伦担心顾诚玉还在生气,只能上前赔礼道歉。



    “回信?”顾诚玉听了十分惊讶,他可没收到郑伦的只字片语。



    郑伦为人还算光明磊落,没必要在这上头骗他。顾诚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他那个眼皮子浅的爹,干的好事。



    郑伦看着表情错愕的顾诚玉,就猜到他是没收到自己的信件。他不由得有些气结,他爹可真会替他拉仇恨,顾诚玉可是状元,日后的官途不说多顺畅,最起码前面就比他们走得快。



    更何况顾诚玉是他的好友,两人之间也有三年多的情谊了。如今被他爹这么一来,搞不好就要绝交。郑伦感到十分抱歉,他歉意地对顾诚玉说:“诚玉......”



    “郑师兄不必多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先前是我着相了,原本咱们之间就应该随意些,不必拘泥于这些礼数。”



    郑伦身为庶房嫡子,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爹也是望子成龙,顾诚玉还是能够理解的。之前他也是以为郑伦与何继胜是一类人,对他有所误会。如今误会解开,顾诚玉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果然,皇上没有出席恩荣宴,钦命内大臣一人为主席,那大臣自然是内阁的夏清了。主席大臣以次每员一席,受卷以下各官二员一席,状元一席,榜眼、探花一席,其余进士都是四人一席。



    顾诚玉按照按照规矩,向那些陆续而来的官员行了礼。



    而后众新晋进士按照名次入了座,他是第一名,位置就在主席之下,也就是在夏清眼皮子底下。之前的事儿都和夏清扯上了关系,可顾诚玉并未近距离仔细端详过他。



    传胪大典面圣的时候,他又不能四处张望,所以只是远远地看过。



    “本次会试的状元郎可是三元及第,顾状元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



    宴席刚开始,顾诚玉就被夏清点名,明理是夸奖他一番,暗里则是让他变成众矢之的。



    在场的一些官员和进士则都在看热闹,顾诚玉的风头太盛,早已引得众人不满。再说,得罪了夏首辅,有谁敢出头替顾诚玉说一句话?



    顾诚玉闻言连忙站起,朝着夏清恭敬地行了一礼。



    “首辅大人谬赞了,皇上不过是看在下年纪小,这才给了个状元。”



    这话一出,在场的进士们脸色就缓和了一些。顾诚玉有真才实学,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在场的诸位其实心中还是极为服气的,当然除了那极少数人。



    这会儿看着还算谦虚,这让众人心里又舒服了些。



    夏清是何等的城府?他面不改色,话锋一转,“不管怎么说,顾状元那也是凭的真本事。听说你的老师,是已经致仕的首府梁致瑞?”



    顾诚玉心中十分不快,那位子还是他老师让出来的,老师早就说过夏清与他不对付,没想到会当众提到老师的名讳。



    顾诚玉恨不得也将他从首辅的位子上拉下来,还叫老师首府?这不是下老师的脸面吗?



    不过,他面上依旧笑着道:“家师正是姓梁,是前首辅梁致瑞。”



    “哦!你老师他近几年还好吧?都好多年没见他了,自他去了靖原府,本官就无从得知他的消息了。听说他从靖原府回来了,怎么?身子还硬朗吧?”



    夏清表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听着语气,好似十分关心梁致瑞的模样。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脸上还带了似有若无的笑,差点将顾诚玉恶心坏了。



    就在之前会试名次,梁致瑞将他拉下来之后,顾诚玉就与夏清站在了对立面。



    在夏清的心中,梁致瑞致仕,就是为了给他腾位子的。没见梁致瑞一请辞,皇上就恩准了吗?



    那老匹夫精明得很,见圣眷不在的时候,毅然退出朝堂。还别说,就这魄力,夏清还是佩服的。



    “老师身子骨很康健,在靖原府的府学教书,许多学生都慕名而去,就连江南去的学生也不少。”



    梁致瑞名声自不必说,顾诚玉说得毫不夸张,却有江南的学生来求梁祝瑞收他为徒。



    虽然还有梁致瑞是前首辅的原因在里头,可终究还是因为他的才学。对于这一点,在场的官员和进士们都无从反驳。



    梁致瑞原先就在京城十分有名,虽然比不上东原先生,可比起傅铭也不算差了。只是后来,梁致瑞的心思全在朝堂上,那博学多才的名声,自然就被人渐渐淡忘了。



    夏清听着顾诚玉提起江南的学生,心中自然不爽。不过,今日是恩荣宴,当然不能太过计较。来日方长,希望顾诚玉后头还有这么利索的嘴皮子。



    对于顾诚玉,夏清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不墜了状元的名头。可光是顾诚玉是梁致瑞的弟子这件事,就能将他们推向了对立面。



    随后夏清故意不理睬顾诚玉,直接点了闵峰的名字,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顾诚玉也不介意,直接坐在了座位上。



    闵峰是夏清的关门弟子,被夏清如此关照,那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顾诚玉看着面前的佳肴,心中有些可惜。刚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菜都冷了。



    在顾诚玉心里,这些菜比夏清重要多了。御膳房的菜,在外头也吃不着。虽然顾诚玉的酒楼就能做,可是终究与这里的菜味道不同。



    一旁的傅延山见顾诚玉竟然举起筷子吃了起来,有些错愕。在场的进士,哪个不是端着酒杯与日后的同僚或那些官员打招呼?毕竟这可是发展人脉的好机会啊!



    连傅延山这个书呆子都晓得的事儿,顾诚玉会不知道吗?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之前想观望的人,这会儿也看到了夏清对他的态度了,自然不会再来与他攀交情。



    就是想跟他攀交情的,这会儿怕是也不敢的。若是被夏清惦记上,那岂不会得不偿失?



    那些官员大多数是以夏清马首是瞻,剩下的,肯定也没多少了。不过,酒还是要敬的,就算那些官员对他冷眼相待,那也不能失了礼数。



    于正对这一切自然是乐见其成,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心中暗暗地想,这才是刚开始呢!等入了朝堂,就叫他知道什么叫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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