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装作为难的样子,将自己的难处说了。
顾诚玉故作沉吟,而后又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胡老爷与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是你我二人投契,这忙也是帮得的。只是不凑巧,我这次是回乡的,家中父母已有两个多月未相见,如今我也是归心似箭了。再说,等上个把月,我就要上京城,所以胡老爷的事,也只能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顾诚玉其实已经猜到,对方是看上他的身手了。只是这胡老爷,他看着倒像是个官员,不逢年过节的,官员也不能擅自离岗,那他这趟出来想必是带着任务的。
而且还是秘密任务,说不定还危险至极。瞧他那身装扮,虽然在他眼里扮成商贾,并不成功,可是糊弄一般人还是成的。一个商贾出门做生意,为了生意做成,谁都会穿好点充门面的,可这全身上下就一个值钱的扳指。
再说了,他又不差银子,才不会干这种事儿。他现在还是个举人,对朝堂上的事还是少接触为好。说不得,那江匪就是冲着胡老爷来的,也有可能。太危险了,顾诚玉打算离他远些。
“哦?你还是人?”倒不是顾诚玉不像人,而是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身手。
顾诚玉但笑不语,既然对方的目的说完了,那他也应该告辞了。
“你这个时间回来,难道是参加春闱的举子?哦!今年出了个最小的举人,难道就是你?”
胡茂深震惊了,他原本还想说要是顾诚玉肯答应他,他不惜暴露身份,日后给对方谋划一番,混个武职还是成的。武艺这么高强,圣上也是爱惜人才之人,不会不同意。
此去丰定府,必然十分凶险,他确实需要这样的人随身保护。只是对方却是大衍朝最年轻的举人,且在三年后的春闱,大有希望金榜题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
如此,也只能别想他法了。
“倒是鄙人唐突了,阁下可是姓顾?”
“正是!”顾诚玉点头应是。
“那就十分遗憾了,没想到阁下就是文采雯然的顾解元。”
顾诚玉觉得对方最起码是朝廷官员,也不能将人得罪了,他也要考试做官的。日后在朝堂上,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对方的官职可能不低,最后的客套还是要的。
等顾诚玉走后,会安上前一步询问:“大人!却没想到他还是乡试的解元呢!这功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我看他内力深厚,还以为他是从小服用了天材地宝呢!”
“顾氏原先只是乡野农户,日子也是近年来才好起来的,服用天才地宝约是不可能的。”胡茂深沉思着,那帮江匪可能就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他们的行踪就泄露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奏请圣上,让再派些人手过来?
至于顾诚玉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毕竟对方少年成名,他们这些官员当然知道,甚至顾诚玉家祖上三代是做什么的,他们也都一清二楚。区别是有的官员会过问,有的官员则是不屑一顾,根本不将顾诚玉放在眼中罢了!
“那他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的吗?”会安心里有些不平,他习武二十余年,才练成如今这般本事,人家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郎,又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这人不容小觑,据他说是要去京城的国子监,看来京城又要搅动一番风云了。”
顾诚玉带着茗墨回了屋子,这时外面的船客已经散去了。
他让茗砚去打水,准备洗漱睡下。谁知,又响起了敲门声。
顾诚玉颇为头疼,刚才应付了个老狐狸,还能不能让他休息了?
茗砚也觉得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怕不是谁又有事相求吧?
“你去看看,除了孙师兄他们,其他人,你都说我睡下了就是!”顾诚玉得好好理理脑海中的思路,听胡老爷说,他是想去丰定府,而他现在做的事却是十分凶险,不然也不会想让他保护。
他莫名想到了三年前去府城考试,他们住在客栈遭遇的贼人。那时蒋知府只说让他别管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后来,他就没再听说,丰定府出什么商队被抢劫的案子。
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当时蒋知府谈到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
“公子,门外是船上的管事,我将他打发了。”茗砚走过来禀报了一声。
“嗯!可是江匪出了什么事?”船上的管事无事不会找他,难道是江匪中有人伤重,所以熬不过去了?
“倒也不是,他是说原先船上有一名秀才,过关卡可以免税,只是那人不是参与对敌了吗?最后受了点伤,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歇着呢!咱们上船之前说过是人,他就想来问问公子,能不能在过关卡的时候,出去站船。”
所谓的站船,其实就是过关卡的时候,秀才或者举人往船头一站,就能够让船只免税。
顾诚玉闻言立刻就没了兴趣,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对于到了古代,就习惯了早睡早起的顾诚玉来说,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隔日,顾诚玉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等作完了画,却发现茗墨一脸八卦地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这食盒的样子却不像是船上的。
“公子!这是楼上的高妈妈送来的,公子在作画,我就没让她进来打扰。只是她放下食盒,就走了。”
顾诚玉终于理解,茗墨一脸八卦的样子从何而来了。他救下楼上主仆的事,后来茗墨他们也是知道的,当时茗墨还说他英雄救美,只是开个玩笑,就被顾诚玉严肃批评了。
这里可不是村里,大户人家的规矩多,要是让什么人听见了,岂不是要毁姑娘家的名誉?因此,他勒令他们不许乱说,就连救命之恩这样的,也别出去宣扬。
一个小姑娘遭遇了这样的事,到时候被人乱传,说不定要传得面目全非,流言也会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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