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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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珍莉从朦胧中睁开眼睛,她发现,四周竟有微弱的光亮,不免心中大喜,以为自己终于在连日的噩梦后醒来。



    待瞳孔完全恢复焦点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条回廊般的过道,两旁尽是数不尽的金属抽屉墙面,一个连一个,一层接一层,让人有种置身于庞大文件储藏室的错觉。若要说抽屉的外形,那用殡仪馆内的冰柜来形容最为合适。



    ‘妈呀!这是什么状况?’珍莉瞬间打了个冷颤。望着这让人窒息的场景,她心中泛起几分不详的恶感。



    但是,一味地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她也接受不了。于是,她硬着头皮去‘研究’近前的一个抽屉。一摸之下,她惊得缩手后退,并非是有鬼怪显灵,而是,那抽屉相当的冰凉。‘我去!不会吧?难道,难道这些真的是冰柜?里面......’想到这,她后背一凉,双手颤抖。



    好一阵子恐慌后,珍莉还是决定打开来确认一下,她不希望这又是一个自己吓自己的误会,遂双手扣住抽屉立面正中的一个圆状拉环,用力向外拉。



    显然,结果是她所预想的,抽屉内躺着一个人,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这个男人满脸安详,要不是身体覆着薄薄的冰霜,以及透着丝丝的凉气,跟睡着没啥分别。



    虽说有点儿心理准备,但珍莉还是被吓得不轻,一下便瘫软在地。‘天啊!怎么会......’她捂着嘴巴,差点就要吼出声来。但是,她很快就被理智控制了身体,她要再打开几个抽屉确认,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一解心中那个最初的疑问!



    踉跄地接连拉开了十多个抽屉,珍莉终是找到了‘人们都到哪儿去?’的答案。当然,这比死无全尸要好,至少,她还能看到‘鲜活’的尸体。



    所以,她计划在这无边无际的过道上寻找自己的父母。



    然而,事与愿违。在珍莉拉开第五十三个抽屉时,打右侧的深邃尽头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



    听到声音,珍莉嗅到了危险,她急忙朝过道左侧全速奔跑,跟个贼似地。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能出现的,除了外星人,没有别人!



    她跑呀跑,跑呀跑,却始终敌不过一枚红点落在脚前的命运。止住脚步,她不敢再动,生怕背后的‘追击者’开枪。



    只是,未等最终的审判到来,珍莉便被一股诡异的重力生掰硬扯,急速下坠,她连‘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身子就重重落在了冰冷的地面。



    霎时间,珍莉被吓得圆睁双眼,不过,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了洗手间的入口处,全身湿透,污物缠身。



    ‘那是一个梦?’她感觉很恍惚,毕竟,身体还记录着那一刻离心力与重力交汇带来的蹦极恶感,真实得渗人,而且,她看见,自己的双手手心红肿,那可是拉扯几十个抽屉留下的痕迹。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搓了搓急跳的心脏,珍莉尝试从地上撑起身,然后缓缓挪动到墙边。她边擦试脸上的污物边想:‘上天真是瞎了眼,把我当超人培养。但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超人,也没人愿意当超人。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血肉之躯何以对抗具有高科技的外星生物?又谈何抵抗超自然力量?我一个老姑娘,活了二十多载,连家禽也没有宰杀过,更别说拿起武器去反抗!老天爷啊,你真的是看走眼了。这么多年来,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改变,更别说改变全人类的命运了……’如是想,她开始放声傻笑,然,笑声的尽头却是满脸的泪水。



    癫癫狂狂,一晃就是2个小时。珍莉还是无奈地接受现实,因为,她还要北上,找到彤彤。撑墙而立,她如千年海龟般徐徐挪动,‘爬’着‘爬’着,她忽感怪异,总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最终,她发现了空气的变化。此刻,室内的空气相当‘清新’,不仅没有她呕吐物的气味,而且,就连原来那股‘酸爽’的怪味也消失了。‘咝,难道...我刚才晕倒是因为那股气味吗?那段噩梦也是吗?’她的脑海内突然蹦出‘神经毒气’这个恶魔般的词语,可是,她转念又想:‘对付我这个无能的人类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估计是这几天累的。’



    否定了陷阱的假设,珍莉收回走失的元神,开始全身自检。幸好,除了全身肌肉还有酸痛的感觉外,其他各个脏器都运作正常。这证明刚才的气味暂时没什么公害。她尝试性地原地跳了几下,感觉体力似乎回来了,所以便专注于找寻必需品。



    这时,她想起了手电,刚才晕得没有准备,与手电失联了。这四周一片黑,她只能用手探摸。奈何,当她摸到手电时,手电早被胆液和胃液粘满,异常恶心。木有选择的余地,她唯有自我催眠:‘老子待会儿就换了你!换了你!’



    借着微弱的光亮,珍莉一路跌撞,好不容易找到了专售运动户外产品楼层,那种激动绝对无法言表。她直接冲入最爱的哥伦比亚专场,一边兴奋狂吼,一边‘粗暴’地摘脱摆版模特的服式。尔后,她迅速拿着衣物就跑到了附近的洗手间,简易地清洗自己的身体并更换衣物,完全将‘害怕’抛诸脑后。



    拿着户外专用的手电,她很是满足,当然,更让她兴奋的是‘采购’时间的来临。在她二十多载的生命里,唯有今天是最为积极的,比找男友更用心,因为,广百的产品质量过硬,款式多,而且都是品牌货。



    除了衣物和装备,食物也很重要。广百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型百货公司,拥有自己的超市。所以,取完衣物后,珍莉还特意摸到超市所在,毫不客气地拎了一堆从前不舍得买的贵价食品,美名其曰为‘情绪调剂品’,以此安抚自己那弱小的心灵。



    佛祖说得没错,人,不应有贪念!得到的越多,负担就越重。珍莉忘却了百货内停电的事情,直到要将所有的斩获运到楼外时,她终是尝到什么是乐极生悲。来来回回七、八次的折腾,她才把所有的‘战利品’搬到了来时进入的门洞口,活活累成了狗。



    膨胀的贪欲促使平静的胆汁波涛汹涌!珍莉并没有停下获取的脚步,她念念不忘地又跑到百货一楼的夹层。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层内的黄金首饰和玉器摆件。



    手电的光芒让展柜内的一众金属物和玉石物泛出七彩光亮。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贪得无厌,而是,她想给一辈子省吃俭用惯的父母准备点儿小礼物。她也想自己存钱光明正大地购买,可资本家的老板每每都剥削她的工钱,以至于她工作了好几年,连买个小样黄金饰品的钱也存不上。反正嘛,此时此刻,根本不会有人揭露她‘明偷’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太客气地砸了两三个展柜,拿走了两三样饰品。



    扫荡过后,珍莉将物资逐一弄上现代,费了老大的劲才整理妥当。顿时,一股酸痛从‘老腰’窜来,她轻叹道:“唉,我真是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被资本主义的大山弄折了腰......”言毕,她用力搓了搓疼痛的位置,不料却捏出了一把肥膘。



    回到车内,她打算彻底休眠片刻,以备紧要关头有充足的体力。



    这会儿,黝黑的环境下,车顶的LED顶灯散发出了温馨而安稳的暖意,给人一种家的感觉,宛如大海上的引航灯,不仅象征着希望,而且还无声地传递了鼓励。



    灯下,半露睡意的珍莉将目光落在了半死不活的导航仪上,她实在无力吐槽,却陷入深思:‘手机快要没电了,即便有网络也无法打开电子地图。眼前的这个导航仪没有半点用途,而且现有的这份纸质版地图仅限本省使用,出了省就完全是空白。看来,我得弄几本地图册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转脸望向车外,珍莉忽然想起对面就有两家书店的事情,遂立马来了精神,她提起刀和手电,正欲下车。不曾想,她被一阵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强光刺得瞬间闭眼,然而,闭眼也阻挡不了强光刺激视神经,她只好起手遮挡双眼。



    几秒后,待双眼缓缓适应光亮的变化后,她才放下手,眯着眼四下打探。



    此时,车外,一直处于漆黑的街道竟然瞬间变成白天,而太阳则如常地靠在正中偏西的高空上,安静地看着珍莉手足无措的惊诧表情。



    光明重临大地,瘫痪的导航仪再次启动,屏幕上断断续续地更新着星罗棋布的街道构图;与此同时,北京路路口的招牌式喷泉竟自行启动了!



    只是,这个喷泉不再是从前那个优雅的景观喷泉,而瞬间化身为可怕的刀锋喷泉!为了彰显自己的威力,一击刀锋水毫无征兆地从喷口射向高处,眨眼就将一旁的店铺招牌削成两半。



    看到向自己示威的刀锋水,珍莉彻底懵圈了,双手抖得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随着天空极亮后转暗,刀锋水柱群像受了刺激般,密集式地漫无目的向四面八方喷射,没有规律可循,宛如少女多变的脾气,好男也会成疯子!



    慌乱中,身为女司机的珍莉第一反应就是倒车开溜。不料,她却踩在了油门之上。车子顺势朝前急冲,方向正是刀锋喷泉。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得不对自己冷嘲:‘估计千百世纪以来,除了圣人和爱国之士外,我或许是唯一一位这么‘慷慨大方’,送自己去死的人!’



    无形的紧张感俨然冤死的鬼魂,它紧紧地粘附在珍莉的身体之上。幸好,本能还在,这使珍莉下意识地踩在了刹车键上。



    车子被刹住时,它离最近的水刀仅20公分的距离。



    不过,刹车的冲劲有些猛,珍莉的前额径直磕在了方向盘的喇叭键上。车子霎时间发出了尖锐的鸣叫。那架势像在对刀锋喷泉叫嚣,宣战。



    哈,那喷泉也是个小气种,听到抗议后,它竟逐渐膨胀其中一条水柱,并偷偷改变该柱的喷射方向,意图伺机对珍莉发动袭击。



    ‘哇,我靠!太可怕了,这水,这水不就是个小气鬼嘛!’珍莉不仅惊恐,而且也恼火,为了自救,她索性用手机APP驾车,这样,她才不会再犯错。生死攸关的考验,不得有半分的失误。



    ‘嗞!!!’一声橡胶全力擦刮地面的响声过后,珍莉将现代退后了一米;紧接着,她迅速滑动指尖,朝着喷泉的反方向打死弯。至此,车子当即来了个180度的转向,打出了专业水平的漂移。不等车子完全转向,她已迫不及待压住前行键向广百新冀的方向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前轮刚离开,那股被扩充的粗大水刀就跟了上来,重重地劈在仍有车子尾气的地方。顷刻,无辜的路面被硬生割开了一条大缝!



    可怕的还在后头。估计被割裂的路面下正是喷泉的输水管道,所以,裂缝内缓缓涌出一波接一波的水流。重点是,这些水流转眼就化身为刀锋水柱,一根接一根地‘挺’立在缝隙的周围。



    透过后视镜,珍莉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惊得张嘴大喊:“死了死了,这回真的是要死的节奏!”



    由于新加入的水柱群距离现代最近,因此,它们开始了紧咬不放的追杀行动,有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狠劲。



    见状,珍莉不敢怠慢,右手拇指一直死死压在前行键上,生怕速度一降就会遭遇不测。这个节骨眼,她只要再前驶十多米,那里便是西湖路了,如能顺利右拐,她就可以永久摆脱那些缠人的刀锋水柱了。



    怎料,穷追不舍的刀锋水柱改了策略。或许是料到了珍莉所想,它们提前发动攻击,朝拐角位的骑楼楼柱使劲一击。当即,那楼柱被硬生削断,导致各层楼板失去平衡,逐层向断裂处倾斜。



    霎时间,一阵灰尘伴着骑楼上的建筑材料和楼内物品向外散开,一股脑泄入西湖路路口。所幸这里道路宽阔,而且现代的油量足够,否则,仅凭珍莉的手指功是无法侥幸绕开地面以及空降的各式残楼败瓦滴。



    刀锋水柱的确具有人性,而且还是肚量小的那种。它似乎将珍莉看成是多年的仇人,即便超出了自己的射程范围,它也仍不放弃,企图通过击溃各式楼房阻碍对方的离去。那气势绝不输二战战场上法西斯部队的凶狠。



    瞬间,广百新冀门口斜对面又一处民房不幸中‘枪’。刹那间,楼内的一块预制件石板提前断裂滑出并急坠落地。这一刻,现代刚好经过,珍莉虽感不妙,却不敢冒然刹车,唯有无奈接招。



    伴随一击沉闷的‘嘣’声响起,那石板正正砸在了现代的车顶尾部。这使整个车身为之一震。幸好,在车速的掩护下,车子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坏,至少各扇玻璃还是完好的。



    电光火石间,珍莉将车子驶出了老远,即使仅是短短十数秒的经历,她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惆怅和感叹。



    后视镜内,她看到,无数条刀锋水柱犹如飞龙在天般屹立在原地,上下浮动,左右摇摆,似在作最后一博的力量积蓄,可是,半晌,它们就是没有跨出北京路地界。



    珍莉立即将现代驶入教育路,出乎意料的是,黑暗再一次袭来,黝黑而寂静的世界再次悄无声息地降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能做的就是急刹停车。没辙,她是人类,人类的眼睛极其敏感,极光或极暗都会引起不适。



    亏得车顶的顶灯一直都处于开启状态,这让珍莉没有先前那么惊慌。很快,她的双眼就缓了过来,一睁眼,她就觉得自己饿得不行,几乎可以吞天噬地,或许是紧张过后的后遗症,她之前经常都这样,情绪波动时最为明显。



    为免血糖降低,珍莉调平座椅,转身爬向尾厢,她想找点儿吃的。不过,没等看到食物,她便发现,那份从自家楼下超市拿到的2012版広东省地图内,竟夹着一张薄纸!



    翻开薄纸一看,她甚是震惊,因为,那张薄纸竟是一张运输地图,上面不仅标出了各个出省的高速路口,而且还绘制了部分的沪南省地界图。按图所示,意章将是広东到沪南的第一站,只要沿高速北上,绝不会迷路。



    ‘咝,这纸,我怎么不记得我拿了这张纸呢?没道理啊!’虽然心存疑念,但珍莉也不好继续计较,有现成的总比没有强,再说了,北京路是回不去了,书店也到不了,有了这张纸,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手机持续的喊饿后,她终是放弃了用手机开车,改为亲自驾车。断断续续地摸黑前行了约摸一小时左右,她在一座弧形的办公楼前停住了脚步。



    在黝黑的街道上,这座办公楼可谓鹤立鸡群。因为,上至门牌,下至各层办公室和走道,整栋楼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灯光,宛如黑暗世界中的一件奇珍异宝,大放异彩。



    珍莉确实有想过‘埋伏’两字,但是,她实在抵挡不住光亮的诱惑。俗话说的好,‘宁为饱死鬼,不作饿下魂’,她宁愿在明亮的地方结束生命,也不愿在黑暗中苟活于世。



    停好车并锁稳,她抄上刀和棒就缓步走入办公楼大厅,心情甚是忐忑。她谨慎地环视了四周一翻,发现这个办公楼并不高,只有五层,大门却很气派,这与它的名称‘交警支队’十分相衬。同时,她很快就决定在此暂休,毕竟这里颇具安全气息。



    望着天花上的节能灯,珍莉燃起一股久违的温暖。那是一种归家的舒适。只是,当看到室内无比冷清时,她瞬间又被真相扯回了现实,慨叹‘错觉终归是错觉’。



    ‘趁着有电,我得赶紧将手机等电子产品充上电,不然下一回再看到电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看着厅内白墙之上的显眼插座,她实在盛情难却,遂迅速将各类设备一字排开,并插入相应插头。



    一阵乱忙过后,珍莉忽地想起,既然这里是交警部门,那交通指挥中心肯定也在这里,那么,她或许可以通过这里的路面实时监控,查看人们消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顺带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说做就做。从一楼找到五楼,她终在五楼找到了门眉标有监控大厅的房间。不料,这个房间被反锁了。她捋起衣袖,从腰间抽出家中带来的螺丝刀,粗暴加残暴地将房门门锁撬了个细碎。



    门一开,一扇巨型的屏幕即刻展露无遗。只是,幕上却是黑压压一片,除了白色的时间数字外,没有任何图像。



    ‘怎么没有图像了?’珍莉颇感无奈,但,当看到时间数字发生变化后,她才想起现在实况的街道被黑暗所包裹,所以不可能有图像这茬,她狠狠地给自己脑门一记‘如来神掌’,以示惩罚。



    主控台上,控制按钮相当多,一组一组的,看起来相当复杂。珍莉完全看不懂,于是,她只好发挥乱摸神功,希望能误打误撞按到回放键。始料未及的是,她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随意那么一按,屏幕就马上显现出‘回放’字样的模式选择。



    触动上下翻页键,她侥幸地找到了事发当晚的录像:只见,当天晚上7点正,录像所显示的路面还是正常的;进入8时,录像就出现一定的干扰,靠近电视塔的路段干扰尤其严重;进入9时,录像中靠近电视塔路段视频已完全雪花,看不见影像,其他路段则开始出现严重干扰,时清时不清;进入9时45分后,突然全屏蓝屏,接着时间就停止了;再次出现各路段影像是在10时27分,这个时间还是忽然跳至的,当时街道上已经不见有人了,只剩一堆堆衣物。



    ‘干扰?无线电波?外星人还需要发射干扰隐藏罪证吗?反正一击下来人类如数消失,还怕谁看见罪证?不合情理呀!’珍莉用手指卷起耳边的发尾,无力地思考前因后果。忽然,她好像金田一附身般,将推测深化:‘外星人不是要用无线电波毁灭证据,而是利用电视塔,将某类具有分解功能的物质压制成无线电波,通过发射模式迅速散布広州的每一个角落,使接触到的人类瞬间消失!’



    面对无懈可击的分析,珍莉实在无力承受,同时,她还被另一道的问题所困扰,那就是‘为什么只有她没被分解?’



    彷徨地回到车上,她锁好门窗,仅留下一条小缝换气。此刻,她的脑子处于卡壳状态,她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以存活下来?



    未来,等待珍莉的,会是扭转乾坤的成就,还是板上钉钉的死亡,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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