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协会也发布了“抓捕炎罗”的任务,不过,考虑到这个炎墟邪修的危险性,该任务起步就是三星级。
楚歌现在是二星级的金卡会员,这意味着他的任务到此结束,暂时没办法直接参与到抓捕炎罗的任务中。
兹事体大,人命关天,无论楚歌怎么抱俞会长的大腿都不管用了。
俞会长告诉他,要么他运气好,正巧撞上炎罗,要么他可以去找一名三星级会员,充当对方的助手——惟其如此,才能接触到更深层次的案情。
当然,他想要见义勇为,自己私底下去追查炎罗,也是他的权力,只是很难从官方得到帮助,这也是出于对他的负责态度,毕竟一名刚刚加入非常协会的初觉者,很难和炎罗这样穷凶极恶又阴险狡诈的穿越者抗衡,还是循序渐进,先做一些低星级的任务,积累经验,提升实力比较好。
楚歌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上次机缘巧合参与到天人组织和烈风突击队的冲突当中,又误打误撞遇上双方火并,实在是老天保佑。
若非“上校”宁烈和歌莉娅女士火并起来,这两大凶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连皮带骨,把自己拆开来吃个一干二净。
穿越者炎罗,危险性丝毫不逊色于“上校”宁烈或者歌莉娅女士,狡猾程度还略胜一筹,的确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抵挡。
楚歌也不好意思一直死皮赖脸地纠缠,该晚的行动,便暂时告一段落。
走到外面透气时,正好看到叶枫在几名特警的保护下瑟瑟发抖。
根据炎罗笔记中解析出来的信息,叶枫便是第二座炼制成功的“炉鼎”,炎罗原本准备再过几天,选个良辰吉日,就把叶枫也炼制成灵丹妙药,一口吞了。
知道真相的叶枫,不由生出劫后余生的后怕,更对楚歌充满感激。
他当场向楚歌表示,自己从今往后一定不信谣不传谣,要坚信天上不会掉下馅儿饼,什么“天赋异禀,骨骼精奇”,都他妈是放屁,他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积极向组织靠拢,当联盟的好儿女,地球的好公民,甚至和楚歌一样加入非常协会,把炎罗这样的邪恶穿越者,彻底消灭掉。
楚歌大感欣慰,勉励了叶枫一番,两人倒是将昨天在跆拳道馆里死死纠缠的恩怨都抛到了脑后。
闲聊一会儿,叶枫被警方叫去做进一步的笔录,争取把他和炎罗接触的每一个细节都回忆起来。
这儿没楚歌什么事了。
他这几天忙着挽救失足青年,抓捕黑拳高手,还追踪邪恶穿越者,累得筋疲力尽,刚才神经紧绷还不觉得,这会儿,各路高手纷纷赶来接手,他的精神松懈下来,顿时觉得连站都站不住。
正琢磨着要不要会幸福新村好好睡上一觉,再美美吃上一顿白姨亲手包的菜肉大馄饨,忽然听到警戒线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循声望去,楚歌眼尖,见到两个熟人。
一个是曹大爷,这倒不奇怪,胖老头本来就是非常协会的顾问,又是闲不住的性格,哪儿哪儿都有他。
另一个,却是严教官——教楚歌工程机械驾驶的严铁手。
严铁手是楚歌的授业恩师,对他青眼有加,将一身技艺倾囊相授,连楚歌加入红盔训练基地,都是严铁手介绍,两人感情极深。
虽然楚歌现在毕业了,和严铁手也经常联络,但他一直在学校里教书,却不知怎么出现在这里。
楚歌急忙迎上去,却见曹大爷和严铁手,还有几名警官一起,死死拦着一个身材矮壮,两鬓斑白,还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不让对方往里闯。
这个中年人长着一张饱经风霜的粗糙脸庞,眼角都挂满了卑微的笑纹,络腮胡有两天没刮,有些邋遢的样子。
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袖口和手肘都缝上了一块人造革,擦得油光发亮,脚上是一双宽松的懒汉鞋,却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他的气质有些木愣愣的,像是一棵被砍倒的大树,不管不顾朝着警戒线里面倒塌下来,几名警官想拦着他,却又不好下重手,反而被他一个人拽着走,直到警戒线里面又走出来一名肩膀带花的警官,在这根木头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稍稍镇定下来,双手局促,不知往哪儿放,眼眶瞬间红了,眼珠子定住,半天都不眨一下。
“严教官?”楚歌小声叫道。
严铁手转头,见是楚歌,眼前一亮,经过警方的允许,钻进警戒线。
“楚歌,怎么是你,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严铁手道。
“找我有事?”楚歌问。
“嗯,这不新生都快开学了吗,校领导想着能不能让你回母校做一场英模报告会,让我问问你的意思——这也是帮母校增光添彩,给学弟学妹几分奋斗的希望嘛!”严铁手说。
“英模报告会……”楚歌愣了一下。
“对啊,你在那什么,灵磁暴场里面奋不顾身地拯救了好几万群众,为此付出了经脉寸断,骨骼碎裂,五脏移位,大脑重创的惨重后果,但你并没有放弃,而是身残志坚,坚持学习,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了——这样的光辉事迹,还够不上‘英雄模范’吗?你就别谦虚了!”严铁手说。
楚歌听得一愣一愣,心说我接受采访时最多说自己“陨落”了,啥时候变成“经脉寸断,骨骼碎裂,五脏移位,还大脑重创”啊,这以讹传讹,也传得太离谱了!
定了定神,楚歌朝曹大爷和那矮壮中年人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英模报告会什么的好商量,只要母校需要,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我就去和学弟学妹们好好交流一下,怎么科学修炼,合法觉醒,坚决和黑恶势力作斗争的经验教训。
“不过,严教官,您怎么在这儿,那位大叔又是怎么回事?”
“哎,一言难尽。”
严铁手收敛了笑容,左右一看,压低声音道,“楚歌,你也参与了这个案子?是不是死了一个高中生,而且死相极惨?”
“这——”
楚歌的神经上了弦,有些警惕地说,“我不能说,我们有纪律,我还签了保密协定——要是随便泄漏给不相干的人知道,要倒扣我双倍的贡献点呢!”
“也不是不相干的人。”
严铁手叹了口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里面死了一个高中生,那边那位,就是高中生的父亲,叫做‘洪磊’。
楚歌明白了。
第一个被炎罗当成“炉鼎”的高中生,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家人自然早就报警。
再加上炎罗保险箱里的学生证等信息,很容易就确认身份,立刻通知了家属。
只不过,楚歌估计是那个高中生死得实在太惨,警方也不好让家属直接看到尸体,免得家属大受刺激,又是一条人命。
但这话又不能明说,越不让看,家属心情肯定越急躁,这才纠缠起来。
想到这里,楚歌不由对这位中年男子“洪磊”,生出深深的同情。
虽然他还没有结婚生子,但也听说过,中年丧子是人生之大不幸,实在很难想象“洪磊”此刻的心情。
楚歌只是不明白:“严教官,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洪磊原先是一个部队的,我当过他的排长,退伍之后,大家又在一座城市,接触比较多。”
严铁手道,“他家里也没别人,就两父子相依为命,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要陪他扛过去的。”
楚歌明白了。
原来受害者的父亲,还是一位退伍军人,这下牵扯到了军方,炎罗绝对别想跑掉,走投无路之下,说不定会愈发疯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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