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今天穿的是一身紫袍文官服,腰间别着金鱼袋,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站起身来,领着郡守府内的一般官僚,举起了纷纷举起了各自的酒樽,敬向张出尘,笑着道:“张大人,您是带着圣意而来的天使,身份尊荣非凡,我等的第一杯酒,就先敬您啦!”
今天的张出尘没有穿夜行服,而是身着杨广特赐的飞鱼服,腰间别着一柄花样精致的绣春刀,搭配着她脸蛋上巧施的熏妆,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张出尘谦虚的一笑,举酒道:“不敢当!王爷,您还是叫我张千户吧,在下也就是奉命行事,可不敢拉虎皮扯大旗。这杯酒,在下就先干为敬了!”
杨庆竖起大拇指,谄笑道:“张大人说话直来直去,果然是性情中人,豪爽!本王最喜欢和你这样的直肠子打交道,也最佩服你这样的女中豪杰!为此,本王也干了!”
“张大人过谦了!过谦了哈!”
“张大人还真是海量啊!”
“张大人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巾帼英雄啊!哈哈!”
接着,郡守府的官僚们极尽阿谀奉承之词,陪着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庆嘴里嚼着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张大人此次来荥阳可是带着圣上的意思来公干的吧,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呢?”
张出尘放下杯中的酒,一语双关地笑道:“王爷是想听好听的呢,还是想听实话!?”
杨庆哈哈一笑,道:“本王想先听听好听的,润润耳朵!”
张出尘微微一笑,答道:“圣上让我来嘉奖郇王殿下,要好好的犒劳犒劳您,还要给您加官进爵呢!圣上还说,这些年来,郇王殿下为朝廷鞠躬尽瘁,为圣上竭尽忠心,为百姓殚精竭虑。。。。。。。”
杨庆听得头皮有点发麻,背脊有点凉,转而尬笑道:“额,呵呵,好听的孤就不听了,怕孤骄傲!那实话是什么?”
张出尘语气轻松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圣上也就是让我来荥阳看看,毕竟王爷您现在是翅膀硬了,都改姓了,圣上怕指挥不动您了,所以,让我来跑这个腿,打探一下消息。”
闻言,杨庆的脸色一变,当即吓得额头上虚汗都冒出来了,乃环视在座众人,佯怒道:“这是那个无耻小人在造谣中伤孤?孤对大隋的忠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姓氏宗族乃父母所赐,杨庆岂敢妄自更改?现在河南局势如此糜烂,孤仍然坚守荥阳达一年之久,使荥阳不曾落入敌手,让荥阳的百姓免遭贼军的屠害,这些都是孤看得见的功绩啊!”
说罢,杨庆正儿八经地着望着张出尘,道:“张大人切莫听信外面的谣传啊,耳听为虚,您一定要眼见为实!”
张出尘微笑着摇头道:“王爷,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圣上信不信啊!”
闻言,杨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端过一盆金子,递给张出尘,谄笑道:“圣上信不信,关键在于张大人嘛,这小王还是清楚的!只要张大人能在圣上面前替小王美言几句,小王就不胜感激了!”
张出尘轻轻推开面前整齐摆放着数十颗金子而沉甸甸的盆子,正色道:“王爷,这些金子还请你收回去,在下是万万收不得的!”
杨庆脸色一变,道:“张大人,这是孤的一片心意啊!孤向你保证,孤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圣上和朝廷的事,孤是大隋的王,是大隋的官啊!”
一帮的郡守府官僚也跟着道:“是啊,张大人,这是王爷一点小小的心意,就当是一个见面礼,您就收下吧!”
张出尘叹了口气,摇头道:“王爷,在下之所以仍然如此称呼您,说明圣上并没有尽信外面的谣传,而且,对于王爷主动联系王师的行为,圣上深感满意,但圣上仍然十分担心王爷的立场问题,怕你犯糊涂,说您是皇室宗亲,承袭了郇王的爵位,又深受重用,担任了荥阳郡守,关系重大,责任重大!所以,特地命在下前来荥阳视察一番,了解王爷的不便之处,看看能不能帮上王爷。”
张出尘的一番话,说的杨庆冷汗直流,只得尴尬地问道:“不便之处?小王能有什么不便之处!?呵呵,张大人真会说笑,小王对圣上,那可是。。。。。。”
张出尘直接打断了杨庆的话,冷冷地道:“王爷,在下劝你还是早做决定的好!圣上已经明说了,对于您以前为形式所迫,暂时不得不屈身降贼的行径可以理解,现在王师已经到来,只要你能真正率领荥阳军民,重回朝廷这一边,圣上会看在多年的情分和王爷过往功劳的份上,既往不咎,若是王爷您在执迷不悟,到时候,王师一到,你可就悔之晚矣啊!”
闻言,杨庆的脸色一变,面色变幻不定,随即面目阴晴地盯着张出尘道:“张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圣上真的会既往不咎吗!?”
张出尘毫不畏惧地反瞪着杨庆,道:“这就要看王爷的态度坚不坚决了,要是王爷还想着两头下注,耍两面派,那在下就不敢妄言什么了,毕竟,您是清楚圣上的脾性的!”
杨庆咬牙道:“好,张大人请明言吧!让我杨庆做什么!?”
张出尘眼神一冷,道:“烦请王爷将自己的后路断个干净吧!”
闻言,杨庆猛地一酥,知道事情兜不住了,随即当机立断,厉声下令道:“去,去给孤请沈总管来,就说有事与她相商,另外,调五百刀斧手埋伏在郡守府,听孤号令动手!”
“很好,这算是王爷效忠朝廷的一纸投名状了!”张出尘拍手称赞道。
杨庆沉声问道:“张大人,孤的做法可还让您满意?还需要孤做些什么吗?”
张出尘的眼眸中银光一闪,道:“不急,让我先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情报总管银狐再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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