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骁果骑士们全副武装,时不时在跑马的过程中,熟练的跃到副马上,轮换已经乏力的坐骑。就这样,骁果骑士们已经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的奔驰五天五夜了!
虽然很少休息,军中不少人坐在马上都能打盹,但杨暕的精神却是格外的好!或者应该说是亢奋!
自从被隋炀帝猜忌,变相软禁后,杨暕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尽情的跑马,找到这种无比放松的感觉了!特别这次被杨广寄予了厚望,更是让杨暕干劲十足,恨不得立刻就功成名就,证明给他的父圣看看!
“妹夫,此处离滑州还有多远?”杨暕冲着一旁的宇文士及大声喊道。
闻言,宇文士及想了想,道:“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殿下,将士们已经极度疲惫了,是不是停下来扎营修整一夜,天亮后在赶路?”
杨暕向附近环视了一圈,发现不光是亲兵,就连许多将校都在一边赶路一边打着盹,看起来是极度疲惫了!于是,杨暕道:“那好吧,就地扎营休息,布置好岗哨!”
“诺!”宇文士及冲着杨暕一抱拳,下令道:“全军听令,就地扎营休息!”
得令的骁果精骑们纷纷松了口气,好似紧绷的弦松了一般,顿时就散漫了起来。
宇文士及皱眉地望着有些下马就睡的士兵,喝道:“都起来,立好营帐后再行休息!马文举,你负责安排岗哨!”
本来睡意朦胧的马文举听到宇文士及的命令,挑挑眉,也不抱怨,强打起精神,开始去布置岗哨了。
深夜,普通士卒和将校们的营帐大多熄了火,大营内的灯火屈指可数,营地里静悄悄的,此起彼伏的鼾声,成为了此时唯一的旋律。
此时,中军帅帐仍然是灯火通明,杨暕仍然是一身将袍大铠,端坐在帅案后,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临时堆起的简易沙盘,琢磨个不停。
忽然,帐外传来一道声音:“齐王殿下,武勇郎将马文举求见!”
杨暕眼睛都没抬一下,道:“进来吧!”
马文举进帐,抱拳道:“殿下,岗哨和警戒已经布置好了!末将亲自巡视了三圈,发现并无问题!”
杨暕扫了马文举一眼,又看回自己的沙盘,道:“这事你不是应该向宇文将军汇报吗?跟我说作甚?”
马文举舔着脸笑了一下,道:“宇文将军虽是主将,但殿下才是此次出征的主帅嘛!”
“哦,没什么事,你可以退下了!”杨暕淡然道。
见此,马文举非但不走,反而更进数步,盯着沙盘,沉声道:“殿下可是在想进兵方略?”
闻言,杨暕表情微楞,转而道:“马将军乃宿将,可有见解?”
马文举微微欠身后,来到沙盘前,指着一处渡口,道:“殿下,末将以为,此次我军突袭滑州,计划进行的出奇的顺利,我料拿下滑州并不困难。关键是能不能拿下孟津渡口,为我军渡黄河西归争取有利形势!”
杨暕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地望着马文举,道:“说说你的理由!”
见此,马文举知道有戏,打起精神,道:“自汉中平元年,二月,东汉朝廷为镇压黄巾起义,确保洛阳安全,首次于孟津渡口置关。孟津关北濒黄河,隔河与太行山、王屋山相望,南依邙山岭、洛阳,西靠崤山,东接小平津关,为洛阳周围的八关之一。有山河作托,关隘便于坚守,形成了以关制河、以河卫关的局势。因其形势险要,易守难攻,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它与小平津关、函谷关互为依托,拱卫洛阳,是洛阳北侧的门户。”
“据此,可扼守津渡,北渡黄河,进逼河北和晋南;向南可威胁洛阳,向东片帆可达陈留,直抵山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黄河东出潼关,在峡谷中奔腾呼啸,水流湍急。至孟津关北,河道渐宽,流速骤降,便于船渡。因此,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运输的要冲,也是黄河潼关至荥阳段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说到这,马文举微微一笑,继续道:“而孟津度的守卫正是瓦岗名将徐世绩的结义兄弟李商胡!这李商胡原名李文相,于大业十三年和其母霍氏一起举兵起义。如今被李密安排率军五千,驻守孟津渡口。这李商胡年纪轻轻,不足为虑,倒是其母霍氏是一名女中豪杰,精于骑马射箭,自称霍总管,在当地颇有名气。”
“殿下,末将以为,李商胡母子麾下不过是一些精装而成的农民军,断不是我骁果精骑的对手!如果我骁果精骑先绕过滑州城,以有备算无备,用四倍于其的兵力,突袭李商胡部,则必定可以一触而下!到时候,我们再反过来包围滑州,其刺史王轨不过是一地头蛇,我们威逼利诱下,他一定会献城出降的!”
“嗯。”杨暕点点头,盯着马文举,反问道:“但倘若我军突袭孟津不下,则滑州必有所准备,如此,我军进退不得,该如何是好!?”
马文举还未回话,帐外再次传来一道声音:“就算是这样,在下也有办法取王轨项上人头,王轨一死,滑州唾手可得!”
“何人!?”杨暕惊问道。
见此,马文举赶紧禀报道:“此人乃是兵部尚书裴矩裴大人培养多年的细作!末将也是刚刚得知他的身份,关于李商胡的事,都是他告诉末将的!”
“哦?叫他进来!”杨暕惊奇道。
很快,一个面相普通,身材中等的小校进到帅帐,拜道:“在下裴甲,乃裴矩大人的部曲,现任宇文将军麾下哨骑旅旅率!”
“嗯?他不是裴大人的部曲吗?你怎么和他搭上的?”杨暕疑惑道。
裴甲微微一笑,道:“在下跟随裴大人已有十余年了,至今仍不过区区一旅率!若投身齐王殿下,在下可得富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