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幺坐在马车里,司徒南风坐在一旁,两人手里都各抱着一个孩子。
司徒南风好像特别喜欢女儿,走哪抱哪,谁都不给抱。
为了照顾水幺和两个孩子,回中原的速度很慢,晚上必须要休息,便会在附近村落或城镇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上路。
马蹄声在马车后方响起,水幺撩开帘子,却见泸月骑着马,在马车外望着自己。
“公主,你就带上我吧,你现在身体没以前结实,更需要我的保护。”泸月委屈巴巴地道。
水幺哼一声,不理他。
“公主……”泸月在马车外可怜兮兮地喊着:“都一年了,公主可真记仇。”
水幺再次掀开帘子,说道:“又不是你家相公受伤,当然你不着急。”
“我是男人,没相公。”
坐在马车内的司徒南风忍不住笑出声。
水幺瞪他一眼,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司徒南风将她搂入怀中:“都过去了,泸月绑你回西域也是为你好。”
水幺想到那日司徒南风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心有余悸,在那一刻,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却被泸月绑走了。
泸月也是奉命行事,也是真心为她好,其实并不能怪他。
水幺看着马车外的泸月,说道:“跟着我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泸月一喜:“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完成。”
“到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泸月竖着耳朵听着。
“我要吃爆米花。”
泸月:……什么东西?
泸月一脸茫然不解。
……
一行人一路朝着中原而出。
走走停停了两月,抵达了中原外境不远的邻国凉戎国。
凉戎国虽小,人口却十分密集,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格外热闹。
司徒南风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新的环境,必然要在这热闹的异乡感受一下他乡风情。
女儿司徒辛看起来格外兴奋,在司徒南风的怀里咿咿呀呀的到处看,儿子司徒南乖乖的在李煜怀中,一脸不爽,还有一丝嫌弃,不过小家伙似乎知道娘亲体弱,倒是没有缠着要娘亲抱。
夜晚,街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司徒南风一手抱女儿,一手搂水幺,怕人多给挤散了。
这个国家最具有特色的还是妓院,几乎各个国家的风尘女子都积聚在这里,许多往来的商贩来凉戎国都会感受不同的温柔乡。
最有名的叫溢香院,而且驻扎在最为繁华的地段。
水幺在司徒南风怀中,看着人群繁华的街道。
刚好路过溢香院时,一个着装稍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搔首弄姿的走来,伸手就要拽司徒南风,水幺手疾眼快,一把将对方的手擒住。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盯着司徒南风妩媚笑道:“哟,这位公子来凉戎国还带着一家老小,不来溢香院实在太可惜了。”
司徒南风脸色一沉,还没开口,水幺却抢先开口:“不好意思,我家相公只好我这一口。”
水幺的脸色很沉,说完一把甩开她的手。
“呵。”对方从鼻中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转身又去拉别的男子。
“大爷,我们溢香院都有各国美女,身段婀娜,脸蛋白皙,不来溢香院,一定会抱憾终身的。”这声音清脆而透着熟悉。
水幺等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女子单薄衣衫滑落而下,白皙的香肩外露,正拉着路过男子的胳膊,费尽全力想要拉近溢香院。
女子的目光忽然朝这边瞟了一眼,刚好与水幺的目光撞上,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她的神色瞬间有些慌乱,目光不知所措的闪烁着。
她想逃,可是无处可逃。
溢香院四周都是武艺超群的人守着,一旦逃走被抓回,会狠狠受罚。
水幺与司徒南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谁都没说话,转身走人。
跟在司徒南风身后的李煜和黑魅也看到了那张面容,李煜倒是没什么反应,黑魅皱了皱眉,像根本不认识一样跟着转身离开。
连以洁终于慌忙跑上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黑魅的手臂,祈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魅冷漠地扶开她的手,连开口说话都不想,转身就要走。
连以洁慌乱恐惧再一次抓住他的手,眼里的泪花闪烁不断:“我求求你,带我离开,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黑魅失了耐心,脸色巨冷:“当初放你离开,是让你好好生活,能走上今日的路,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说完,黑魅狠心推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连以洁想要追上去,可是身后已经有好几个男人注意到她,朝着她走来。
她失落的看了一眼黑魅的背影,随后嘴角扬起,又笑容满面的对着其他路过的男客妖娆的喊道:“大爷,这边看一看啊。”
司徒鹤的军队覆灭之后,连以洁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可是没想到半路遇见了人贩。
而木香因为没有连以洁长得好看,所以被人贩活活折磨而死,却给连以洁留下了一口气,并将她卖到了这。
她的人生陷入了另外的绝望之后,她期初想逃,却被打得险些断了腿,时间长了之后,她慢慢学乖,学会了伺候男人,赚钱孝敬了老鸨,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日复一日的生活,让连以洁再也看不到希望。
……
黑魅脸色沉沉的跟上司徒南风,他先请了罪:“属下有罪,当日妇人之仁放走了连以洁。”
司徒南风冷声开口:“她不过是一个做皇后白日梦的可怜女人,被司徒鹤利用玩弄,你既然给了她一条生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怪不得别人。”
水幺笑了笑,没说话。
连以洁的结局已经足够凄惨。
司徒南风的话,让黑魅心中更加无地自容,他一时的恻隐之心,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二日,便启程回中原。
皇帝的身体终于熬到见司徒南风的那一刻。
皇帝虚弱的身体倒在床榻上,见到司徒南风嘴角勾着笑,说话有气无力,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算回来了。”
与皇帝同胞兄弟,他们相差整整十八岁,司徒南风见到如今他这般身躯,终究于心不忍,红了眼眶。
皇帝颤抖着双手握住司徒南风的手,几乎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皇兄知道你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可是如今……朝中无人能掌握大局,为兄只能将这份重任托付与你,皇兄求你,守住这片江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