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见他欲言又止,还以为他对女人有什么特殊要求,问道:“真定侯若是有疑虑,可先看过之后再挑选中意的。”
郭松壮起胆子,伸出右手抚摸上董太后的脸庞,一下子便吓得她呆立当场,不敢动弹。稍微用力捏她下颚,董太后神经反射般张开了嘴,郭松迅速吻上去,与她口舌纠缠一番。
“你今天妆容丑陋,就不深入了。”郭松捏着她的脸颊,笑着说:“你可别被十常侍骗了,他们靠不住。”
“是……是。”董太后还没能回过神来。
郭松起身就走。到他打开门,冷风吹入,董太后才猛然惊醒,摸着自己的嘴唇,还有些难以置信。
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郭松。走出永乐宫,郭松迅速抓了一把雪往嘴上涂抹,又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我去。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唉。”郭松搓了一个雪球,啃了一口,东汉时期空气很干净,白雪直接吃也不必担心重金属中毒。要不是为了打通宫内的门路,他何至于此?他虽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可终究是不能像宦官与后妃一样给皇帝吹枕边风的。
虽然自己有何婉。但……郭松对于借用她的力量,有一种本能的逃避。这种逃避是他上一世就已经有了的,她越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就越是想要跑的越远越好。
说起来或许很无耻,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但是,郭松真的觉得,一个人对你毫无保留的付出,往往都会是你最沉重的负担。
他宁可吻完董太后之后,漱口、呕吐,也不愿让何婉为自己付出。
“真定侯留步。”一个太监追上来,将一个小包交给他,“这是太后赐的。”
“臣谢恩。”
是一方手帕,里头包着一对金耳环。手帕是蚕丝质地,绣着一对凤凰,做工非常精细,薄如蝉翼。那金耳环的款式很漂亮,像是一串树叶风铃。手帕和耳环都有使用过的痕迹,而且年岁应该不短。
“该不会是董太后年轻时的东西吧?”想到刚才的吻,郭松连连摇头。董太后也好,王荣也罢,注定是利用完就要放弃的。她们主动表忠,对自己是一件好事。
回到廷尉府,看到门口是王虎带着衙役在戒备。
“怎么回事?”
王虎道:“荀攸大人去让我们去把曹嵩抓来了。他儿子曹操和曹彬因为抵抗抓捕,也被带来了。”
“啊?”郭松赶紧进屋,就看到曹氏父子三人都被摁在地上跪着,手臂被绑了起来,荀彧正在审问。
“怎么回事?”
荀攸道:“曹嵩准备弃官潜逃,卑职得了消息便决定先将他抓捕归案。”
曹操道:“真定侯好大的威风!”
郭松不理他,只问,“赃款呢?”
荀彧道:“还在搜查。在雒阳的已经入库了,一部分在转移,我已经派韩刚去追款了。”
“好!”郭松大步走上自己的位子,一拍惊堂木,道:“曹嵩,你贪污腐败,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可说?”
曹嵩冷哼一声,并不说话。曹操朗声道:“家父为官清廉,真定侯抓错人了!”
“是么?”郭松冷笑,道:“上刑。”
曹操怒斥道:“自古刑不上大夫,真定侯……”
“放肆!”郭松可没闲工夫听他啰嗦,招呼衙役,一顿杀威棍伺候。曹操讨伐黄巾立了功,凭他的家世,本来至少有个县官。但何进可不想让他得到任何的起家机会,只安排了一个议郎的职务。寸功未立的袁绍,反倒是入了何进幕府,为他出谋划策。
不过嘛,据郭松推断。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何进绝不会放过,肯定会派人来救!
先是一通刑罚搞上来,曹操不愧是枭雄本色,受了刑也不吭声,反倒是哈哈大笑嘲讽起郭松来。骂他是“山野村夫”,“娼妓贱种”。
郭松可不跟他客气。曹操虽然在历史上名望很高,但是他搞得那些大屠杀,郭松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对于这样一个人,郭松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抓住机会往死里整一通,那是天经地义的!
曹嵩一把老骨头,又是文官,哪里扛得住。一顿杀威棍打完,就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其子曹彬也好不到哪去,连声求饶。
“曹嵩,你认不认罪?”
“老朽认罪,认罪。”
曹操嘲讽道:“真定侯滥用刑罚逼供九卿,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
郭松反唇相讥道:“你曹阿瞒,阉竖之后,也敢说天下?来人,把他们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廷尉大人!”门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队人,带头的正是何进。
郭松笑道:“大将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何进不理会他的讥讽,朗声道:“曹嵩有何罪过?”
“贪污。”
“曹操有何罪过?”
“暴力抗法。”
何进大笑,道:“你抓他父亲,为人子当然要奋起反抗,可见他颇有孝心。既然已经打过杀威棍,那就放了吧。”
郭松笑道:“曹嵩已经认罪,赃款也已缴获,大将军有何异议?”
何进道:“贪赃枉法,自当惩处。曹操、曹彬二人并无过错。”
郭松道:“暴力抗法,打死无算!”
何进抖动袖子,威严道:“真定侯借题发挥,可要有个限度。”
“大将军想怎么算?”
何进道:“曹操、曹彬二人既然没有贪腐,那就不该抓捕。至于曹嵩,廷尉只管按律处置。”
“我若不许呢?”
何进冷笑道:“我要带人走,真定侯拦得住?”
荀彧凑到郭松身边耳语了几句,郭松脸上阴晴不定,点点头,“听你的。”
荀彧笑着对何进拱拱手,道:“大将军言重了。曹操二人自当释放。”
“看来荀大人更适合当廷尉。”何进夸赞了一番荀彧,示意自己部下给曹操兄弟二人解绑带走。冲郭松拱拱手道:“廷尉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郭松咬牙道:“不见不散。”
何进凯旋,扬长而去。曹嵩面如死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荀彧让衙役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荀攸建言,“大人,我们不能让何进这么得手,否则他声望必然压过我们。”
郭松点点头,问道:“你有何良策?”
荀攸道:“牵连。把打击范围扩大,直指何进。他能当上大将军,也是多方贿赂得来的,不让何进感到威胁,我们难以立足。”
“我们有多少人的证据?”
荀彧道:“二十三人。但若要定罪,很难。十常侍深受陛下宠幸,我们的弹劾只怕是无疾而终。”
荀攸也叹了口气,有皇帝的包庇,就算证据确凿,也是一场空。
“想点别的办法吧。”郭松想起来一件事,道:“赵易和张让之间,应该有缝隙可钻。”
荀攸立刻道:“可设计。”
“如何做?”
荀攸微笑道:“此事请交给卑职。”
郭松笑了起来,道:“好,你只管去做。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荀攸大喜,拱手行礼,“诺。”
看到荀攸开心的跑走,荀彧颇为宠溺的笑着摇摇头,道:“夫子真不怕他搞砸了?”
“你推荐的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郭松顺手就把这个功劳给了荀彧,笑道:“文若如果还有贤良,一定推荐给我。”
“好。我们通过考核,淘汰了不少人,正好有职务空缺。”
郭松大手一挥,“虎子,开车,把赃款运着随我入宫。”
曹嵩的赃款,运了满满二十两牛车。郭松命人写了旗子,每辆车都挂上,并且每车都安排人负责喊,“大司农曹嵩贪腐赃款!”
车队从廷尉府出发,却并未就近入宫,而是朝着东边走,绕着雒阳居民区游街。百姓被他们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来,强势围观。
“皇上!大事不好啦!”张让、赵易等常侍大呼小叫,急急忙忙的赶到西园裸泳馆面见刘宏。
刘宏正在妃子身上练他的“采阴补阳”之法,被他们这么一吆喝,吓得差点萎了,破口大骂道:“贼娘球!你们脑袋不要了,狗东西!”
“奴才罪该万死。”张让跪下来,手脚并用爬到刘宏面前,嚎啕大哭道:“雒阳百姓都围过来了,要求处置曹嵩。”
“什么?”刘宏这回真的被吓软了,“没造反吧?”
赵易道:“皇上,是廷尉郭松。他用牛车装着曹嵩的赃款,招摇过市,激起民愤,才招致此事。”
刘宏松了口气,既然是郭松,那就不是造反。连忙道:“快传!传郭松来见我!”
还没等张让出门呢,外头就喊,“臣郭松,求见陛下!”
刘宏大喊,“进来!”
郭松提着衣裙,一路小跑进园子里,看到里头玉体横陈,一片春光,赶紧低下头,“皇上,臣收缴曹嵩赃款十亿钱,黄金、白银无数,请皇上查验!”
“哦?十亿钱?!”刘宏听到钱,两眼放光,也顾不上自己还没穿衣服,一路狂奔出去,看到二十车财宝,高兴大喊,“好!好哇!爱卿立功啦!”
郭松冲张让他们冷笑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拿过册子,念道:“白银……”
“朕自己来!”刘宏很高兴,拿过册子,自己读了起来,越读越高兴。
张让等人也迅速跟了出来,拿着衣服给刘宏披上。“陛下注意龙体。”
刘宏也觉得外头实在有点冷,一边招呼郭松跟上,一边跑进屋里,躲进了被子里。“爱卿立下大功,该赏。”
郭松道:“陛下,曹嵩同伙不少,请陛下严查。”
“哈!”刘宏道:“你只管查。朕不是给你尚方宝剑,让你先斩后奏么?”
“诺。”
刘宏问道:“真定侯想要什么赏赐?”
郭松道:“臣蒙圣恩,不缺衣食,无需赏赐。”
“那就送你两个美女!阿爸,你待会带真定侯去掖庭挑两个宫女。”
郭松行礼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刘宏奇怪道:“什么事?”
张让料到他可能是说王允的事情,急忙打断道:“陛下,奴才先带真定侯去挑美人吧!”
刘宏摆摆手,道:“真定侯先说完再去。”
郭松道:“刺史王允,蒙冤入狱,请陛下开恩。”
刘宏一下子就很不高兴了,冷声道:“他该死!”
张让看到刘宏是这种反应,顿时大喜,道:“王允胆大妄为,诽谤朝廷,构陷忠良,罪在不赦!”
刘宏听得连连点头,满意道:“阿爸说的一点不错。王允实在该死!”
“陛下!”郭松强行挤出几滴眼泪,跪伏在地,丑态毕现。看的周围的妃子们都花容失色,窃窃私语。她们可没料到一个美男子,突然哭成了丑八怪。“陛下!容臣上奏!”
刘宏不料他居然如此伤心,急忙道:“爱卿莫要伤心,王允那老物死有余辜。爱卿莫要悲伤过度,伤了身。”
郭松悲怆道:“臣不伤心王允之死,而为大汉国祚哀嚎啊。”
听到国祚,刘宏作为皇帝还是很上心的,急忙问:“爱卿莫要着急,细细说来。”
郭松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臣昨日审问王允,得知他入狱缘由,又连夜查证,不得不禀报陛下。那张角所练《太平要术》,乃是南华老仙所传的妖书。南华老仙谎称可以长生不老,哄骗张角用此功招来门徒。其实此事另有内情,那妖书,并非长生不老之法啊!”
张让怒斥道:“混账!真定侯在此……”
“住口!”刘宏出乎意料的厉声喝止了张让,“爱卿继续说。”
郭松道:“这功法乃南华老仙夺取大汉龙气所用。修炼者越多,大汉国祚越短。若是让高祖的子孙修炼,则国破家亡,大汉江山不存啊!”
刘宏一把抓住郭松,质问道:“爱卿所言,可是实话?”
郭松啜泣道:“臣诛杀张角、张梁、南华老仙三人,岂能有假?臣抓住他们逼问之后,才取他们性命。那妖书臣得了真迹,特请天火才将其毁去。陛下,太平道不可不除啊!”
刘宏听完,沉默了。可这沉默却带着无边的杀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