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永毅懵懵哒，表示不明白女儿此时的反应啊。
“爹，如果发生最惨的事情，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唐夏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那么一句，一脸严肃如临大敌，将唐永毅的情绪带进去。
心头一颤，唐永毅不明白，不是在说何向阳的事情吗？不过既然女儿这么问了，他也答：“对于小孩子来说，失去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人是最惨的事情。”
直到现在！唐永毅还想着说服慕容睿。
“那么对于爹呢？”唐夏再问，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很容易就令人跟着她的情绪走，就如最出色的演员，要的不是标准演技，而是能带动观察情绪的演技，标不标准的反而是其次的事情。
心里一“咯噔”，唐永毅认真思考起来：“我不敢想失去你，你娘，你弟弟妹妹们。”说这话时，带入情感的他的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唐夏心头一颤，点头。
“那成，现在还不是面对那样的惨事，”唐夏铺垫了一句。
唐永毅迷茫的看向自己女儿。
“何向阳要告的凶手是爹，爹忘了你丢失的那个玉佩吗？现在那玉佩是物证！”唐夏一口气将最后的话说出来。
唐永毅眼睛瞪大如铜铃，仿佛是要把眼球瞪出来般，不敢置信的呆滞在原地，好一会儿他四肢发寒的再问：“你说……他要告的人……是谁？”
“是爹你，”唐夏害怕唐永毅受不住，急忙道：“爹，这不是最惨的事情。”
唐永毅想到了他刚才说的最惨的事情，呆滞如木偶的点点头，的确，这不是他不敢想的最惨的事情，如此一想，到是难以接受更多于疼痛。
唐永毅艰难的将涣散的视线焦距归拢，看向自己女儿，心里的复杂情绪自眼睛里溢出来。
——这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凶手”，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唐永毅闭上双眼消化着听到的消息，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女儿不一口气将事情说出来，而是拆开来一句一句的说，甚至还问他对他来说什么是最惨的事情了。
有时候人很奇怪，如果是同样的惨事，一个是要死的惨事，一个就是残废的惨事，就会觉得还好活着，宁愿是后者的惨事。
而唐夏神来一笔的一问，也有那么个意思在里面。
对于唐永毅来说，比起面临将失去家人的惨事，他还是比较能接受何向阳这件事情，虽说他心里不是滋味儿，可何向阳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就在昨天九提提督已经派人出来抓爹你，现在应该在离京赶至这里的路上，”唐夏顿了顿，干涩的喉咙发出暗哑的声音：“爹是要在这里等呢？还是我们继续照着原安排出发？”
唐永毅沉默，死寂的沉默，唐夏与慕容睿都不敢打扰唐永毅，就连门外来说准备好的夏迎春，也被气氛感染到，在江勇示意她不要出声时，也跟着沉默了。
书房里，被一股窒息的沉默淹没，空气都变得压抑而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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