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没有希望的活着。
烹茶在喝了药之后虽说还有一定的行动能力,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样的女子在异国他乡绝不会好过。侍卫们把烹茶扔到了后巷就没有再管她,他们还要抓紧时间撤离辽国。
另一边,白乔檐听人禀告说宋霁让人备马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宋霁既然说了今晚要住在他家,又怎么会那么匆忙的就要走。
白乔檐了解自己的这位好友,只要他做出了承诺,一般就不会改变了。
白乔檐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刚巧看到宋霁正打算上马。
白乔檐立马拉住了宋霁,“平之,究竟怎么了?”
宋霁直接把他的手打落了,“你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吧,怎么你们白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就只能塞给我这个质子太子吗?”
这话说的实在伤人,白乔檐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宋齐,你在说什么胡话?”
“呵,我胡说,你的意思是你们家尊贵的白小姐从内院跑到外院来偷看外男洗澡的事情你们一概不知,你以为我宋齐就蠢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乔檐内心一紧,他根本就不知道白雪莹去偷看了宋齐洗澡,但是白雪莹调动了府内的人员配置他是知道的,但因为白雪莹干的事情一般都有些奇奇怪怪,白乔檐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他没有想到白雪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但他也不能说是对白雪莹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他只能沉默,宋霁当然把这个当作是默认。
宋霁随手取出了一把匕首,将衣袍撩了起来,毫无犹豫的将一角衣袍砍了下来。
“我和你的情谊就犹如此袍。”
说完,宋霁就松了手,那角衣袍就随着风飘落到了地上,白乔檐瞳孔一缩,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抓到。
“此事,我宋齐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要去找辽皇做个决断,看我这个没落的太子是不是已经到了谁都可欺的地步了。”
说完,就骑上马,往皇宫去了。
辽皇本来正在处置政事,没想到突然就听到宋齐求见,此时天色已晚,他料想宋齐估计有急事才会这么仓促的求见,于是连忙招他进殿。
听宋齐说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就连辽皇都觉得这事有些棘手。
这事涉及到了他国太子以及本国丞相之女,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对两国的邦交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虽说目前两国的关系已经开始紧张,但到底还是没有撕破面上的遮羞布。
此时有内侍告诉辽皇丞相来了,辽皇正好头疼着,见另一个当事人也来了,连忙把丞相也召了进来。
白丞相在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他一直知道女儿自从清醒后就一直有点不着调,可他没有想到竟然不着调到这种地步。
是谁让她想出偷看外男洗澡然后让对方娶自己的法子呀,简直是愚不可及,真要做也不要做的这么蠢啊,有本事做就得把事情尽善尽美的做完。
但是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就要想弥补的法子。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这事了,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必须想办法让宋齐娶了他女儿,不然白雪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连带着白家的名声也会受损。
他这次来见辽皇就是为了这件事,其实辽皇也更加倾向于这个处理办法,到时候再放出风头说这只是两个未婚夫妻情不自禁干出的事情,到时候再遮掩一番,这事就过去了。
但这事并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决定的,还有个宋齐在这,而他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果然,宋霁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以及那个所谓的解决办法,讥讽的笑了笑,“我竟不知原来辽国的女子只要偷看外男洗澡就能当那人的正妻了,白丞相你也要劝白公子小心一点啊,说不定他那天出门赴宴,回来就给你带了个儿媳回来。”
说完宋霁又笑了笑,“不过我也听说了,当初白丞相和白夫人情投意合,情谊甚笃,想来不仅是看过洗澡了,恐怕是都在一个浴盆里洗过了吧。白小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也不能怪她,说不定是耳濡目染而成的,毕竟家风如此不是吗?”
然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白丞相:“丞相,你说,对吗?”
宋霁说的这话已经是在啪啪打白丞相的脸了,在原剧情里白雪莹说过白丞相和白夫人两人是“自由恋爱”,可在那个朝代,这可不叫什么“自由恋爱”而是叫“无媒苟合”了。
不管当年白丞相是否做过出格的事情,但没有教养好孩子就是他的错,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事不着调,却给了她调动自家侍卫的权利,那这锅就只能他背了。
白丞相听了宋霁说的几番话,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白丞相是个文人,根本骂不出什么粗话,喘了几口气,涨红着脸骂了一句:“竖子无知!”
宋霁又对辽皇行了个礼,“敢问皇帝陛下,这事该如何处理?”
辽皇也觉得烦躁,一方是忠心耿耿的老臣,一方是另一国的太子,怎么做都不能坐到两全其美。
宋霁见辽皇一脸烦恼,也做出了让步,“陛下既然不能裁决,那本殿就先行告退了。”
辽皇挥了挥手,就让宋霁先走了。
宋霁离开宫门,骑上了自己的马,一路往城门口奔去,现在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还没有到宵禁的时间,守门人只以为宋霁是去郊外的庄子上,很痛快的就放行了。
毕竟宋霁时不时的就会去郊外的庄子上散心,他们这些守门人已经习惯了。
宋霁离开城门,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城池,然后就毅然地扭过了头,向远方奔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