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难为情地摇摇头,表示没听见。
“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三福晋扯着嗓子训斥。
闻言,只见奴才们纷纷摇摇头。
其中一个丫鬟,更是讪讪地道:“回福晋,奴才一直跟在您后头,只听见四福晋和您小声说话,并没有听清实情。”
他们虽说是三福晋身边的丫鬟。
其实都是三爷安排到三福晋身边的。
因为三福晋太能作,她的陪嫁奴才,早就被三爷以各种理由打死,或者赶走了。
所以,她们不会只站在三福晋的角度瞎说八道。
反而会站在三爷的角度,不能由着三福晋胡闹。
毕竟这个三福晋,平日里在府里,就怪会给别的侍妾泼脏水,说话不太可信。
三福晋见奴才不和她串通一气,简直是气上加气。
她一个心气不顺,就两眼一翻,气晕过去了。
“福晋!福晋!”一群奴才们,顿时就慌乱了手脚,直接把她背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皇子们已经到了乾清宫,并且都入座了。
康熙则坐在最上头的高座。
他神色严肃地瞥了一眼皇子们,沉声道:“蒙古来了密信,噶尔丹带着下属,逃遁到了宁夏,对此,尔等怎么看?”
闻言,梁九功把密信,拿给了皇子们一一细看。
良久后,太子先起身开口,道:“皇阿玛,此密信说噶尔丹率兵十万,沿河从蒙古,逃遁到宁夏安顿,此番举动来势汹汹,儿臣以为,他想随时并吞喀尔喀,以及蒙古诸部,侵占宁夏,窥觊西南、南部和东南部地区。”
“不过,幸好皇阿玛英明,早就让董鄂·费扬,古在宁夏与蒙古一带加强军+事训练。如若噶尔丹胆敢侵犯,费扬古定能让他命丧黄泉。”
康熙听后,随意一笑,没说好坏。
而是问直郡王:“胤褆,你可有什么想头?”
直郡王等康熙的问题,等了许久了。
康熙征战噶尔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几年前,噶尔丹败走后,直郡王就心心念念着抚远大将军的名头。
想找几个官场上的亲信,给他上折子。
满脑子就想把“帅”字旗弄到手。
谁知道,对于噶尔丹一事,康熙已经两次亲征了。
他总不能跟康熙抢风头,最后只能作罢。
而这几年,康熙虽说还有亲征,但也让他参与到兵部重要议事。
他的野心,便又被激发起来。
所以,他沉思片刻后,起身道:“儿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噶尔丹要是敢侵犯一步,儿臣愿请命出征,只要皇阿玛给足儿臣五万兵马,儿臣必将噶尔丹的项上人头拿下,献与皇阿玛跟前。”
闻言,康熙笑笑,还是没有答话,不做任何评价。
他转望着其余的皇子,问:“你们呢,可有主张?”
按理说,根据年纪和位份,应该三阿哥发言了。
他向来文绉绉的,叫他吟诗作乐,他就是一把手。
可兵家谋略,他却狗屁不通。
他挠了挠头,在琢磨着,该怎么回应。
四爷见他有些犯难,索性起身道:“皇阿玛,主张谈不上,但儿臣有些想头,想在皇阿玛面前献丑。”
见四爷在三爷前头发言,直郡王有些着急了。
他晓得,太子这几年,一直在拉拢四爷。
所以,太子和四爷关系走得比别的皇子都近。
他担心四爷帮太子说话,坏了他抚远大将军的想头。
便急急道:“四弟,三弟还没说话,你就抢在他前头,是不是不合情理啊?”
“原来三哥也有话说,是儿臣失礼了。”四爷淡淡地朝康熙说。
一时间,三爷就跟赶鸭子上架似得,被直郡王推上了风口浪尖。
关键是他对于兵家常事,一窍不通,话都没想好呢。
本来四爷开口,他还想着,他可以再多琢磨一会,晚些再说。
结果直郡王倒好,弄得他没有思路,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无妨,四弟先说便是,儿臣对于军事本就不擅长。”三爷讪讪地说。
与其吹些不实际的,倒不如实话实说。
不懂装懂,才最出糗。
此话一出,大阿哥微微一顿,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同时,康熙本来还带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他道:“朕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们,手足之情,兄弟怡怡,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倒好,没点本事,又不齐心,嘴上离间的功夫,反而一流,太不像话!”
这一刻,皇子们个个吓得不敢吭声。
尤其是直郡王,此事就是因他而起的。
他悻悻然地低头,没说话。
三爷则面露尴尬,向四爷投上求救的目光。
四爷则一脸淡定地道:“皇阿玛息怒,儿臣想说的,是一些小见解。噶尔丹在宁夏一带逗留,还想拉拢当地军+官,意图借兵,好重振旗鼓。儿臣认为,皇阿玛不如让宁夏的人,假意许诺噶尔丹,引诱噶尔丹深入戈壁沙漠,浩荡沙海,荒芜之地,黄沙漫天,寸草不生,不管是行动,还是日常吃喝,都是个难题。”
“他噶尔丹是有十万士兵的军队,但也容易因此陷入粮食缺少的困境。而我军就不同了,皇阿玛英明,在那儿设立了驿站和粮仓,我军进兵,根本没有粮食之忧,光是在沙漠打持久战,就能让噶尔丹怛然失色。”
“再者就是,噶尔丹以前都是靠火器,才能与皇阿玛一较高下。可前几年,别国已经承诺,不再借火器与噶尔丹。没了火器,噶尔丹就没了左臂右膀。这时,理应告知天下人,噶尔丹狼贪虎视,其心可诛,加强宁夏与蒙古一带的防守。”
“若是皇阿玛亲征,不仅能杀对方士气,涨我军威风,还能督促蒙古各部落一起剿灭噶尔丹。根据以上种种,儿臣断定,我军定能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说完,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康熙。
此时,周围的皇子们,纷纷向四爷投去赞赏的目光。
怎么他们就没想到这些呢。
然而,康熙的面色,却越发严肃起来。
比刚才听太子和直郡王奏言时,还要不苟言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