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分开水流,护着她深入。
随水流喷发出来的不止是异宝,更多的是杂物,她小心避开,逆流而下。
本来一呼吸,就可驰千里万里,但在水洞中,浑身仿佛裹在里沼泽里,只能一步步挪。
有尊者不幸被一股强劲的水流击中,倒飞出水面,死气入体,痛苦地哀叫了两声,赶紧打坐遏制死气的扩散。
其他尊者见此,心神被无形大手抓着,却没有退让,因为他们看见又有异宝出世了!
两团明亮的光晕顺着漆黑的水流,冲出地底,左突右撞地挤开扑上来的尊者,形态有几分慌张,居然是开了灵智的异宝!
岸上的求不得、忘不掉都惊得张开了嘴。
“近四千年没出现开启灵智的宝物了吧,还以为这类存在都已经被喷光了。”
二人端不住心如止水的心境了,毫不犹豫地跳入琅环水洞加入争夺。
此时,诸君从翁沅尊者那里得来的避水珠大部分都已失效,他们有的祭出了防御宝具,有的发出了护体金光,顶着巨大的压力,将琅环水洞战得摇晃不已,俱对这两件生了灵智的异宝志在必得。
湛长风目光轻瞥,暗中出手助俩异宝冲出琅环水洞,它们一脱离水洞便撒欢似地各朝一个方向逃去,结果冷不丁撞上了结界,被拦了下。
这可好,二物疯狂撞击结界,企图脱逃,守在外面的烟海、炎亭、崆武三掌门察觉异样,疑惑不已,谁在破结界?
里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众尊者也随着二物飞出了水洞,各施手段拦截它们,搞得结界愈发晃荡。
三掌门在开与加固间犹疑时,有光将军给其中一件异宝的凶残一刀,落到了结界上,刹那便剖开了一条裂缝!
那异宝仓皇飞了出去,惹得有光、罗良、朝暮帝君等人穷追不舍。
彼时因为死气奔腾,大地震颤不休,无咎道场的修士正无聊地聚在空中,等待事情结束,这突如其来的异宝抓住了众人的目光,让他们随之蠢动。
几位宗派尊者想也不想,立刻就追了上去。
后面的有光将军见有人来截胡,大喝,“全都给我住手,此乃琅环水洞跑出来的,合该由我们这些名额在身的人争!”
某两位尊者见出声之人乃扬汤天朝的将军,顿了身子,沉默退让,然也有人道,“这里可不是琅环水洞,有能者得之!”
罗良骂有光将军,“要不是你一刀破了结界,能让它逃吗,能让他们来争吗。”
有光将军怒容,“是你们北罗道教的人见宝眼红,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出了琅环水洞,当然是谁抢到算谁的!”
朝暮帝君可懒得跟他们打嘴仗,双手一划拉,天色骤暮,黑夜降临,人为的黑暗阻隔了一众人的神识,好似变成了瞎子。
他哈哈大笑,甩开对手们,紧紧追上那异宝。
无咎道场虽有百万里之巨,但地盘差不多被宗派瓜分完了,大部分地方都有护山大阵,异宝撞来撞去,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一头扎进了外边的荒芜天地。
好不容易挣脱黑夜纠缠的有光将军等人哪甘轻易放手,循着踪迹一股脑追了上去。
罗良留了个心眼,反身回去,逃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吗,且说不定琅环水洞中又出现新的异宝了。
补好结界的三掌门见他返回,便念咒打开一个缺口。
崆武掌门催他,“快进去,快进去,里面热闹着呢!”
重新合上结果的三掌门大叹,若不是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也想争一争了,谁想到琅环水洞回光返照似的,喷出那么多宝物呢!
进到结界里的罗良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结界中方圆十里的地皮已没有一块完好,忘不掉、求不得、清欢帝君和炎亭的度涣尊者在争另一件生了灵智的异宝。
还有四五尊者重新潜入了水洞,隐约能见漆黑的水下光斑飘动,虽不是生了灵智的异宝,但任何一件能在这毒水中完好无损的宝贝都不能小觑!
罗良思索半息,放弃和忘不掉几人争夺,转头祭了防御宝具,冲进琅环水洞。
长生帝君和计唐圣子都不在岸上,定是水洞中的宝贝更喜人!
话又要说到半刻前,湛长风故意助俩异宝逃到琅环水洞外,引走了所有水中的尊者,然后一剑劈开黑水极速下坠。
来自星界本身的死气亦是一种极端的世界之力,怎是能轻易对付的,很快她周身又被死气蕴养的黑水填满了。
她以剑气护周身,站在水底环视。
若没错,七日来复之局有两套地脉经络,一套地脉经络连接着外界,将外界的地脉之气全部抽调入琅环水洞中,再由琅环水洞这个转换处,将外界的地脉之气,送到无咎道场的地脉经络中。
所以世界火种应当是在琅环水洞这个生死相交之地诞生成型的,但现在它不在。
是躲起来了,还是怎么?
水下的地动尤为强烈,湛长风时时有整个大地像她倾轧来的错觉,周身的剑气也遭受着猛烈的冲击,这种环境下根本无法久待。
紧接着她又发现,由外界抽调来的死气渗进了琅环水洞,但数条通着琅环水洞的水脉却似隔绝了死气,不受影响。
不仅如此,水洞的壁上都被设了封印,使得抽调来的死气无法进入无咎道场这套地脉经络和水脉里。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北罗道教再贪恋水洞喷发带来的异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死气进入无咎道场的地脉水脉,将这方宝地毁了。
于是他们选择封印一半七日来复之局,一边继续享受外界抽调来的异宝,一边阻止死气扩散。
然这也造成了死气在琅环水洞中积累,将琅环水洞化作了一方凶地。
地动急剧,剑气也开始暗淡,湛长风确定不了世界火种的踪迹,只能在黑水中艰涩地铺展神识,试图透过这些封印,看得更远些。
这时,她注意到某一小条水脉上的封印破了一个小口,死气流进那水脉,好似清水中晕开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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