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缩岛了!”
只见王岛从边缘开始,一座座岛屿从它上面脱离开去。
依前两次王战的经验,发生此现象,是因为龙气者少到了某个程度,故而缩小了战圈范围,加快王战进度。
湛长风所在的那个区域,正好是一座边缘岛。
崩裂一开始,她就立马朝奔出此块区域,朝岛屿中心方位遁去,然而回头一眼,那冯绝地从裂缝里飞了出来。
冯绝地也是好运,岛屿裂开的位置正好在他附近。
可好运到此为止了,他将将逃出生天,背后猛然传来一力,差点将他腰踹断。
原是湛长风瞬移了过来。
冯绝地被踹得飞快朝地面坠去,口中怒喝,“你找死!”
他攥紧长枪刺向地面,欲缓解自己的坠落之势,然电光火石间,旁侧抡来一剑,将他抽上了天。
他又惊又怒,努力一扭身,还没稳住身子,哐,脑袋被重剑砸得几欲碎裂,整一人炮弹似地坠射向远山,瞬间山体崩裂。
冯绝地脑子里嗡嗡响了好久,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耐着浑身的抽痛,扒开头上的石块,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天上云台成环,众修士都低头看着,真是恨煞了他。
忽然一道身影遮蔽了天空,波澜不惊的眼眸刺痛了他的心,抬手欲挥拳,这手却抬不起来了,只能眼睁睁看她取走自己的令牌。
“啊!”
令牌已到手,湛长风也就不理会他了,任凭他在那边怒吼。
一圈边缘岛屿已脱离,不知岛上还剩了多少人,情势越来越危险了。
光一个冯绝地就那么难对付,宁鹤帝君.太子横等最强灵鉴的实力,难以想象。
且她如今又不能用圣宝等物,还是小心为上。
湛长风如此想着,便在边缘地带寻了个偏僻地,先将精力恢复了。
她的一大优势就是会炼药,她服了两枚事先炼制好的钟乳回春丸,打坐炼化药力。
这钟乳回春丸,是以万年钟乳液为主药炼制成的,万年钟乳液本就是辅助修炼的珍宝,做成丸剂后,效力极好,能在短时间内愈合内伤外伤。
湛长风的打坐是被一阵烤鱼香打断的。
望过去,不远处,有一绰绰约约的白衣修士挽着裤腿在河里捞仙灵鱼,河岸边的火堆上,还架着一条三尺长的巨鱼。
哗啦!
一尾灵鱼被她抓着嘴巴拎出河面,啪地摔死在了河岸上。
“见者有份,道友不出来尝一口吗?”
云台上的太子纵又遮起了面,“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阴阳天朝这边的修士默默为凛爻王点了根蜡烛,愿你一路走好。
他们的横殿下,又懒又馋又暴力,最恨跟她分食东西的人和拒绝她分食邀请的人。
是的,没错,如果你答应了她的邀请,她会等你吃完后,送你上路,如果你拒绝了她的邀请,她会送你上路后,自己吃。
就是那么不可理喻。
湛长风也没想到太子横会蹲到自己,她这边可是布置了阵法的,应当无人能看见她。
这人许是有什么特殊手段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湛长风走出了阵法,“道友之邀,恭敬不如从命。”
太子横抓起地上的鱼,拎到湛长风面前,“烤吧,别客气。”
.....湛长风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最后嫌弃地捏住了它的尾巴,将它从太子横手里接了过来。
这鱼一倒身子,鱼眼珠就蹦了出来,卡在了石头缝里。
湛长风略微蹙眉,念头一动,它的鳞片纷纷掉了下来。
“你在干嘛!”
太子横吃惊又愤怒地盯着她,“你这是在亵渎它,这样烤出来的鱼是没有灵魂的!”
湛长风不是很理解她的思维,敷衍地点点头,又动一念,它的肚子开了。
太子横一脸嫌弃地从她手中夺过灵鱼,熟练地掏了它的肠子,拔了它的腮,再去河里将它洗干净。
随后将它涂满佐料,用三根细棍撑开它的肚子,并拿一根长棍从它嘴钻出,将它架火上。
静谧的河边只剩下柴木发出的毕剥声。
这顿烤鱼看似简陋,其实挺昂贵的,鱼是天庭灵鱼,木是万年古木,大概天官们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捉了河里的灵鱼来吃。
但这做法很聪明,灵鱼中蕴含的灵气,会帮她恢复损耗的力量。
湛长风隐晦地瞥了眼她的令牌,气运强度很高,看样子败了不少人了。
先做的那条鱼烤好了,太子横拿起就吃,叫人看得相当有食欲。
灵囿的瓜子已经换成一盆酱兽肉了,“虽然很担心凛爻道友,但是太子横的手艺,当真是一绝。”
黎明之撇撇嘴角,快别说了,还能不能好好观战了,明明气氛那么紧张。
太子横满足地吃完,另一条刚刚好。
湛长风拔起长棍,将鱼递了过去,“你吃吧,我再去捉一条。”
太子横莫名一哼声,皱皱鼻子,满意地接了过去,“你连个鱼都不会杀,会抓吗?”
“这还不简单。”湛长风将袍角塞进腰带里,除去长靴,挽起裤腿,下河捉了一条上来。
这里的灵鱼可能是安逸惯了,都不会逃跑。
照着太子横的流程,将鱼处理好,湛长风问,“能不能借点调料?”
“自己拿吧。”
终于将鱼放到了火上,湛长风坐一边,安安静静等它熟。
太子横吃上瘾了,又去捉了一条上来炖汤,嘴中还念叨,“鱼汤原味最好,放点白玉豆腐进去就够了。”
等太子横呼啦将乳白的鱼汤喝完,抬眼看去,湛长风那条鱼盛在精美的盘子里,她正拿着同样精美的碗筷品尝。
太子横:......
这到底谁是太子。
湛长风只小尝了几口,见她吃完,便将鱼连盘都放进了须弥戒中,“道友可有话想和我说?”
太子横单手托着下颌,“你吃完了?”
就那么一句话,气质已然变得凛然不可侵犯,冷酷非常。
湛长风淡然颔首,“吃完了。”
“那你可以交出令牌了。”太子横冷眼带笑,“就当是借用我调料的报酬可好?”
“这个报酬太贵了。”湛长风温声询问,“能否以别的东西相抵,比如诊金?”
太子横注视着她,“......你在吓我。”
湛长风意有所指,“道友是不是吃得太饱了,都没有力气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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