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过百之数的人冲进一座小城用黄金大肆进购物品.屋子,对小城市场是一次巨大冲击,怎不叫上面的人恐慌,再加上“他们不属于人间”一词,生生就成了亡国之兆。
说灵囿骗人吧,可他们确实不属于人间。
众修士无奈叹气,他们不聪明吗,他们的立意不够高吗,自然不是,他们中也有人一掷千金去买美名.去搏别人的爱戴啊,这难道还不够?
怪只怪修士们对俗世政权不放心上,或说对它敬而远之,你看古往今来,不论去中大世界,还是去小界凡间,哪个爱惜羽毛的修士会好端端地对“国”出手,这不是想遭雷劈吗。
龙气啊.国运啊,可不是好挑战的。
他们自然而然忽视了府衙的存在,一天一夜而已,哪怕府衙想干什么,也来不及。
怎晓得他们中还有一人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胆大包天,打上了府衙的主意!
但不是每个人都服湛长风这个做法的,那位预支了医馆诊金的修士就质疑说,“道友所为,恐有取巧之嫌,且吓走了知县,掌上权势,搁凡间,这叫造反吧。”
“道友此话就太偏颇了,我适才听闻道友替全城百姓支付了诊金,但道友可找过府衙认证,可能保证那些医馆会真正将银钱用在病人身上?”
湛长风说道,“我们既入了凡城,便要站在凡人的立场去行事,道友行的是好事,不论实操如何,我们暂将它放一旁,先来说说其他。”
“我讲个故事吧,从前焉国欲攻打林国,于是高价从林国收购丝绸,以致林国上下一心种树养蚕,米粮锐减,败于焉国的围困。”
她说,“衣食住行乃民生,任一超过合理范围内的变动叫做失衡,不知各位是否知晓,三文钱可容一人饱餐一顿,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幸福地度过一年,百两银子可在不错的地段买下占地一亩的宅院。”
“今日各位包圆了城中粮食.丝绸,流露出了强烈的购买店铺.房屋.古董的意向,甚至还不讲价,当个纯正的肥羊,后续会让多少人想卖出自己的宅基地,让多少掌柜疯狂从外补货,又会带动多少人在将来一年,专门生产丝绸.粮食,又或离家淘换古董宝贝?”
“可惜除了你们,没人会花大价钱做这等事,他们注定在错误的信号下,做出错误的选择。”
“各位过百个一千两黄金扔下去,扔得民心浮动.民生堪忧,带来的是米粮.丝绸.土地.店铺.古董.银饰等各行业的疯狂涨价,吓走知县的是我吗,是你们,是这异象。”
“也许你们中有人可能对幻境里的兴衰不以为意,那就再说回比试本身,我也算是用一千两黄金,买回了这座城的临时掌控权,另还带回了一千两黄金,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收缴你们手中的黄金,顺便向朝廷邀个功,当个官。”
“若比美名,我做之事,难道不是对百姓最有益的吗,哪怕我被控了巧夺权力之罪,我也朝知县尽了揭发的义务,做到了阻止动荡之实,这在人间,叫做死而无憾。”
黎明之.灵囿满脸服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巧舌如簧,呸,大义凛然了吧。
就不知为何,他们有种,再给她点时间,她能谋朝篡位的错觉。
众修士无言有之,妥协有之,敬佩有之,等着大嘴黄鸟宣布最终结果。
大嘴黄鸟摇头晃脑了一番,很是为难。
功德主们也吵开了,却不是争谁是第一,他们已被湛长风说服了,在他们眼里,第一肯定是湛长风的,这大局观,这谋智,这实际到手的钱财,哪里配不上第一了。
他们争的是谁第二.第三。
从赚回的黄金来说,黎明之.灵囿,有望争第二.第三,从善行来说,预支诊金的静慈道人.赎人的京秀天君也能一争,花光金子宴请全城的骆熊天君也有机会。
半响后大嘴黄鸟道,“请诸位谨记,我们的规则是,一天一夜,用一千两黄金买回最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我宣布,此次第三,乃灵囿天君,用出去一千金,弄回来一千金,相比众人的亏损,无功也无过。。”
“第二为京秀天君,京秀天君所赎之人,皆是痛恨秦楼楚馆,想要逃离之辈,这一赎,得到了他们的真心感恩,在诸位所为中,获得的信仰最高”
“第一名,黎明之黎天君,本金翻了翻,解救了被赌坊欺压的人家,在民众中得了好名声,到手的价值最高。”
众人哗然,这显然不大合他们的预期!
大嘴黄鸟解释道,“骆熊天君宴请全城,是买回了称颂,里面也有很多穷苦者,但真正有价值的信仰之心却寥寥无几,比不上京秀天君得到的纯粹。”
“静慈道人用出的诊金,是可能换回人们的敬仰,但是,这敬仰还未产生,不符合‘一天一夜’这个期限。”
“凛爻王也失误在这里,尽管你组织起了人手,正要阻止市场的恶化,但还没阻止。”
“其次,你实际赚到一千两黄金,用出去了两根金条,还剩九百六十两,比灵囿天君少。”
“再者,非官方认证的权利,视作非法,所以不能认为你买回了这座城的掌控权,府库资产也不能视为你的资产。”
大嘴黄鸟的解释引起了更大的争议。
“为什么视作非法,至少此刻,全城是掌控在她手里啊。”
“是不好判定,一天一夜太短了,某些明天后天会发生的事,在今天,都是不作数的。”
“换到现实里,根本不能用如此死板的评定标准,凛爻王掌权了就是掌权了,哪怕视为夺权,也是掌权了啊。”
......
人各有言,众说纷纭,灵囿和黎明之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帮了他们,偏偏她什么也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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