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测验早已完成,你见了也没用。”
“昌管事有可能是最后见过他们的,如果他们的资质被看中而叫人带走,也会在他那里留有记录吧?”
何松笑出声,这人轴得让他都没心思生气了,“哟,你对那俩人还真有信心,我可没听说今天哪位强者看中谁了,也罢,就再领你走一遭,你也好快快离去,别耽误我们做事。”
“昌管事不是谁都能见的,我们贸然带人过去,怕是不好。”
乔远山有些迟疑,照他表情看,那昌管事比贾管事地位高上不少。
“都到这步了,问问又如何。”何松对湛长风道,“我们可是仁至义尽了,再找不到人,也别来庆元阁,这里不是慈善堂。”
“多谢。”
“还会说谢谢了。”何松负手走在前,行至三楼,与乔远山一道在右边的一间花厅外求见。
立了许久,里面人姗姗而来,“进来吧,昌管事刚用完膳,你们真会挑时间。”
何松.乔远山随人进去,先告了声罪,再向昌管事询问双生子之事。
湛长风则被留在了外面,她那一声晚辈也不是随便自称的,放低了姿态,这两人一路上果真没有太留意她,让她有机会将魂印附到各个角落,他们关上厅门时,也顺势在门内侧下了一个。
此时门内侧的魂印传来一幅景象,伴随着富态道人严厉的喝骂。
“一句人不见了,你们就随便带人进来吗,找了贾管事查名册不算,还要到我这里来查测验情况,你们懂不懂规矩,懂不懂按章办事,怎不先查查她说的是真是假?!”
“那测验结果更是严格保密的,你们还想要广而告之?!”
乔.何二人被训得像是鹌鹑,呐呐无言。
等富态道人骂够了,停下歇口气,何松低声道,“那人自称他们的亲属,我也是看她着急,毕竟俩大活人找不到了,您看如果是亲属,将去向告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吧。”
“你是好人,我是坏人!”富态道人苦口婆心,“小何啊,别怪我话不中听,你做事很不严谨,我们这里不是慈善堂,还得管人失不失踪,下次碰到这事让她找巡城卫,要是谁家少个人都来这里找,干脆改名寻人大会好了。”
乔远山拱手道,“您消消气,这事是我们不谨慎,但人家说他俩没出庆元阁的门,咬定还在阁内,我们也不好置之不理。”
“哦?”富态道人眼神微变,“再将那俩人的名字说一遍。”
“是对双生子,名林寒.涧肃。”
富态道人捏须叹道,“原来是他们,他们测出来的资质很好,让一名散修强者带走了,可能高兴得忘记跟亲属打招呼了吧。”
“那这名散修强者是......”何松顶着富态道人的目光讪笑,“昌管事,她刁钻的很,定会问我们这位散修强者的名号.道场。”
“是鳌头岛的抚远大师,那可是神通境真君,能入他的门,也算他们祖上积德了。”
“原来是这样。”
乔.何二人告退,将昌管事的话给湛长风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他们的命挺好,能被真君带去修炼,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林寒.涧肃也不是不可能突然拜了师,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没来得及跟她说就被带走了,要是真君亲自带他们离开庆元阁,她确实不能察觉。
但他俩该知道他们有去上宗的资格,如果不是那散修真君的传承特别适合他们,当不会如此轻易跟人走。
所谓的抚远大师会适合他们?
“敢问抚远大师是修什么道的?”
“后生,我们已为你挨了管事的骂,你得适可而止,再者,真君也是你能妄议的?”乔远山隐有怒容,口上依旧好言好语,“你还不如回去等着,他们若将你记在心里,总会来跟你告别一声的。”
何松道,“快走吧,你当为他们高兴,你要是努力修行,总有一天会如他们一样拜个好师父的。”
这何松是当她心里不平衡才死抓着不放。
湛长风犹觉蹊跷,林寒.涧肃要是真被看重收入门墙,难道会连句口信都没时间给她留下?
这真君收了门人就火急火燎,下面的小会大会都不看了,当天就走了?
可有山海联盟当后盾的大会组织方也没有理由在这种事上糊弄她。
湛长风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乔远山和何松道,“我知道他俩究竟有什么潜质,他们是不会轻易拜师的,更不会不通知我就离开,我倒要看看抚远真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乔远山.何松被她话中的坚决狠厉镇住,直到她远走才回过神,何松啧了声,“有毛病。”
“这种人帮了还讨不了好,可不是有毛病。”乔远山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那何松早早走了。
乔远山转身上了三楼。
幽巷之中,湛长风垂手而立,魂印中是乔远山进入三楼右花厅的画面。
“昌管事呢?”
“回书房了。”
乔远山又离开了。
一楼到三楼的走道上没有特别的事发生,另外的地方也看不到,天亮,新一天比试就要开始,诸位高手强者陆续莅临庆元阁,湛长风湮灭了魂印,免得被人察觉。
好像诈不出什么,难道是她多想了?
湛长风回了客栈一趟,她本来在城中客栈租了三间房,一晚没睡,先少了两个人。
她先找掌柜退了两间房,顺便问道,“掌柜,跟你打听个事,可听说过鳌头岛的抚远真君?”
掌柜想了会儿,“没听说过,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问隔壁街上的书铺,他们那里有卖整理成册的三小榜名单,消息也灵通。”
湛长风依言去了隔壁街上,找到一家书铺,拿了摆在显眼位置的三小榜名单,跟店家打听鳌头岛。
店家倒是热心,拿出一份海陆地图,“基本有名有姓的地点都能在这里找到,不过你找的是一位真君大能,府邸也许会被神通遮掩,常人不知道具体位置。”
“那你可听说过抚远大师的事迹吗?”
“这就不好说了,我们对上面的真君哪会知道那么清楚,何况有些真君避世而居,除非上了三大中榜,否则难见真容。”
湛长风道了声谢,拿起那份地图寻找起来。
乡野,村口,榕树。
扁担,竹屋,晨光。
抱剑男子替自己的公子打抱不平,“虽然这道算术不是公子刻的,但是公子与你坦诚相见,真诚相邀,在此风餐露宿了一天一夜,你怎还不知好歹。”
齐桓面容俊美而真切,身姿如兰如竹,眼中却是一个上位者的睿智和威严,“您就是帮我挑起重担的人,请您随我去景耀国。”
此中意味之重,大有将他当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
花白老叟蹙眉盯着门扉上的算术,眼中沉沉浮浮,终究叹了口气,“天意啊。”
“让我把这道算术的答案写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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