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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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祯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堂主,我们在讨论正事,请你不要儿戏!”



    君问酒又喝了口酒,手指一弹,执事堂的大门洞开,“去把外面的信带回来。”



    玉祯将信将疑,差使一人出去。



    结果这人果真带回一封信。



    玉祯拆开了看,众人瞧不出他的脸色,连连催问上面写了什么。



    “这上面说,”玉祯抖了抖信纸,“有个姓邹的修士冒充司巡府企图干涉凡间战争,希望司巡府多加注意,不要让有心之人玷污名声。”



    “这是什么鬼话。”林钊忍不住挑眉。



    “什么鬼话?”崔固底气十足地嘲笑林钊,“这回你不信也得信了,有人写这封信,就代表那军队里有人知道司巡府的存在,邹执事是对的!”



    “你别忘了,凡间修士知道司巡府的大有人在,要判断是不是刻意干扰凡间事,得看两个标准,第一,其祖上是不是从外界来的,第二,是不是武修。”林钊问玉祯,“副堂主,写信的人是谁?”



    这两个基本标准的来源很复杂,简单来说,第一条,如果其祖上是外界来的,说明他手上可能有此间没有出现或还不能出现的事物,这些事物会对此间正常发展造成干扰,所以祖上从外界来的修士,会世世代代受到司巡府管控。



    第二条,修道有很多种方式,如法修.鬼修.妖修种种,但这之中,武修是最贴近人的,也只有武道,是人族自己创造的。



    所以不管是从外界来的修道士,还是知晓小寒镇存在的凡间修道士,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制约,只有武修的制约力度最小,甚至可以入朝为官。



    先天之下的武修,就只是比常人多了些力气,不像法修招魂引鬼.穿墙刮风这样来得“异端”。



    司巡府最重要的宗旨,就是不能让外来力量干涉此间因果的正常生灭。



    但是此时,玉祯陷入了纠结,他道:“落款人,太子长生。”



    堂中静然。



    他们可能不知道神州大地有几个州有几个县,但是一定知道殷帝国最后一代大一统的承明皇帝,和一出生就加封尊号的太子。



    太子尊号长生。



    长生一词,于修道者而言,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这样的尊号,即使在修道界,也没人敢取。



    玉祯打破沉默,“其他先不说,邹廷危等人一定要带回来,是否真正有修道界修士在背后操控,也要调查清楚,这两件事是必然要解决的。”



    “玉祯.林钊.崔固,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由你们三位执事联手处理吧。”君问酒说完,飘荡着衣袖走了。



    三位执事一起处理,这事能小?



    崔固:“堂主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玉祯摇摇头,“好个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他蹙眉掐指而算,心中总有不安,“崔固,你递拜帖去要人,若能以司巡府威名了结此事最好。另外,林钊,你去查清太子长生身边那些先天的来历。”



    “是(是)。”



    两人领命而去。



    崔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问林钊,“你几时能调查清楚?”



    林钊盘算了一会儿,“最慢明日午时。”



    “那我明天下午再去,记得将调查结果通知我。”



    今夜漫漫,对一些人来说,相当煎熬。比如邹廷危。



    “啊,我要弄死你们!”



    “你们怎么敢!”



    “还不说,来啊上烙铁!”



    鞭打声停下,滋啦~通红的烙铁印上浸了盐水的血口,惨叫愈盛。



    “啊~我说~”



    刑讯的十大酷刑不是随便说说的,尤其对待已经定了罪名的犯人,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算轻的了,毕竟他活着的唯一价值就只有说出新的信息。



    军营里的审讯室极为简陋,就是一座帐篷,惨叫喝骂之声没有阻碍,竟叫隔壁的战犯吓得尿了裤子。



    火把的光印在帐篷上,有多少人盯着外面的影子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有人进来带自己出去审问。



    寅时,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士兵换岗。



    空气中一根无形之弦悄然紧绷,警觉的士兵握紧了手中长枪,抬眼四顾。



    突然西北角的粮草仓冒起浓烟,站岗的士兵看了一眼,并没有动。



    这片军营丝毫没有动乱,安静严谨如常,只有粮仓守卫奔跑救火。



    躲在暗处的人只觉诡异非常,粮仓都起火了,你们就不动一下?!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难道遇到了假的军营?



    尴尬了。



    “看来悄无声息是不可能的了,奎生将人引开!”此人正是何云天,他一拍袋子,白虎跳了出来,在军营中横冲直撞,到此时,军营被彻底惊动了。



    “绊住这大虫的脚!”



    “锁链,火把!”



    何云天趁着混乱悄悄摸进一座羁押犯人的帐篷,一眼找到岳阑珊,“阑珊,我来救你了。”



    岳阑珊疲惫不堪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木然.不可置信.欣喜若狂,“云天哥哥!”



    “嘘,我带你离开。”



    “我爹娘他们...”



    何云天皱眉,“我只能救你。”



    “阑珊...”岳母看清眼前状态,立马求道,“这位公子,你救救我们吧!”



    这座帐篷里关押的都是女眷,天都快塌了,她们哪里睡得安生,一小点动静,就纷纷惊醒,顿时哀求声一片。



    外面巡卫兵似乎听到了声音,正搜寻过来。



    何云天不耐,岳阑珊的脸色也更加惨白,截住何云天的话,决绝道,“云天大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这本是我该受的,不能连累了你!”



    “你...”何云天神色一柔,快速道,“能走一个是一个,你想你家断子绝孙吗。”



    他几掌震碎妇人们的手铐,“快逃。”



    讲完,不由分说地扛起岳阑珊冲出帐篷,“火神符.霹雳符!”



    两张符甩向迎面来的士兵,火光爆裂.浓烟四起。



    那些妇人在军营中乱走尖叫,让事情更加混乱。



    而何云天按着早就查探好的路线,催动神行靴,一路狂飙,蹿进秋葵山。



    何云天面色很不好,奎生那边似乎出事了。



    “我的爹娘,我要去找他们!”岳阑珊眼泪横流,跌撞着就要跑出去。



    何云天赶紧将她拦下,“你就不要添乱了,我再去一次。”



    岳阑珊以为他是去救岳家人,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云天哥哥,你...”



    何云天不等她说完就又催动神行靴,奎生受伤了!



    这回的军营不是那么好进的,关键路口都有先天把手。



    何云天掏遍储物袋,肉疼地摸出一张隐身符拍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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