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就惊讶的问到:“这位小公公,是什么事情劳您等了我这么多天,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小太监就叫苦连天:“前儿个皇上想要召见你,结果我们传旨过来,却是您不在,得,我们回去了就挨了老祖宗一顿暴打。昨儿又来,您还没回来,结果回去的又被老祖宗一顿好揍,今儿轮到我们三个了,您要是再不回来,老祖宗都要动刀子杀我们了。现在您可回来了,您算是救了我的命了。”然后也不等毛文龙说什么,这个小头目就立刻吩咐跟着的两个:“赶紧的,接了毛帅的马和东西送回毛帅的府上,我带毛帅进宫面圣去。”
那两个小太监不由分说,抢了毛文龙的战马和他手中给孩子买的水果就跑。这个小太监直接拽着毛文龙就往皇城疾走。
毛文龙被拉的是踉踉跄跄,不由得苦笑着道:“别忙,别忙,你看我这一身,不是灰就是土,你让我回去换件衣裳洗把脸啊。”
“来不及了,您再换衣裳洗脸,那就天黑了,到时候我们三个的小命就没了。”
被连拉带拽的扯到了皇宫,守卫宫门的一见毛文龙被拉来,只是简单的搜捡一下立刻放行,那个小太监生怕他跑了似的,紧紧的抓住他然后问了一个管事的太监:“皇上和老祖宗在什么地方?”
那个管事就赶紧说:“在木工房呢,你赶紧的去吧。”
然后这个太监就拉了毛文龙直接冲,是的,是冲向了木工房。
天启和魏忠贤在木工房呢,但两个人一个没心情做活计,一个是没心情侍候做活计,还有一个就背着手,小大人一样在地中间焦躁的走动,根本就不做活计,而首辅叶向高竟然也没在内阁值班,也蹲在这里唉声叹气,于是这个大内作坊现在处于停产状态。
到了木工房,没有听到锛凿斧锯之声,这的确是出了大事了。
毛文龙赶紧站到门口,向里面的三人施礼:“臣——”
听到毛文龙的声音,天启豁然转身,对着施礼的毛文龙就不耐烦的道:“得啦,得啦,别走那虚的了,既然你回来了,赶紧的进来咱们参详参详。”然后顿了一下:“然后你回家收拾收拾,赶紧回皮岛。”
什么?让我回皮岛?这是撵人啊,这怎么能行?现在自己势力刚刚成型,还需要夯实团结,自己的商行刚刚筹措了资金需要运转启动,自己的天津卫大格局刚刚规划,万事千头万绪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而主要的是,徐光启还没坐实天津卫知府,自己怎么能走?即便皮岛被建奴大兵压境,现在自己也不能走。
但看天启焦急的神色,看来是出了大事了,于是趋前几步小心的问道:“不知道皇上遇到了什么大事,需要臣回到皮岛?”
天启就长叹一声:“真的是大事,而且还只能你来解决,要不还真不行。”
魏忠贤当然得接过话头,叙说毛文龙在外这十几天发生的大事。
“漠南林丹汗有倒向建奴的危险,滞留辽西的蒙古人有倒向后金的危险,而漠南林丹汗部内柯尔柯部已经彻底的倒向了努尔哈赤,已经和努尔哈赤的八儿子联姻了,因此,孙师傅一日三封告急的文书上来,要求你毛帅赶紧回皮岛。”
“停,魏公公,你等会,谁给我捋捋这事。”毛文龙也被震惊了,但事情必须有个前后,自己得捋捋清楚。
想了一下:“是不是这样,努尔哈赤挖了林丹汗的墙角,让林丹汗对大明的态度有了不利的变化?”
魏忠贤就猛烈的点头:“是这样的,要说林丹汗对咱们大明还算忠心耿耿,一直联明抗金,尊咱们大明为宗主,每年拿咱们的赏赐,一年四千两啊,四千——。”
一听魏忠贤又要说到钱上去,那就是个没完没了,叶向高站起来给毛文龙简单的介绍了林丹汗的事:“林丹汗继承汗位,就有恢复当年黄金家族的雄心,蒙古汗权不振已经很久了,漠南的科尔沁、内喀尔喀、土默特、鄂尔多斯诸部各自为政,蒙古大汗只能支配辽河套的察哈尔部,仅被漠南诸部奉为名义上的共主。漠北的外喀尔喀更不承认蒙古大汗为共主,而漠西卫拉特仍然与蒙古帝国为敌。另一方面,东方的女真族正在努尔哈赤的领导下逐渐走上统一与强盛之路。因此,林丹汗这时候的处境非常艰难。
他也曾三次对咱们大明用兵,但在大明天威之下败北,转而改变了国策,向我们大明臣服,行联明抗金,先对付老是挖他墙角的建奴。”
毛文龙就皱眉道:“他这是行先易后难子策啊,看来这个家伙还懂得一点韬略的。”
叶向高就道:“咱们国朝对蒙古诸部之间也就是这样,互相利用罢了,就比如这次广宁之战,他林丹汗林丹汗先出动1万军队援广宁,还有2万军队因雪阻未至,但此时广宁已经失陷。林丹汗的军队转而守卫山海关,并继续与明朝约定夺回广宁后的赏赐,国朝为安抚林丹汗的花费预计达十万两白银之巨了。”
“那这不说明他和我们不是很好吗?怎么判断出他要倒向建奴呢?”毛文龙可知道,这个林丹汗可是和后金死磕到底的,可是实力在那摆着呢,最终被皇太极一直追杀到青海去了,最终死在了青海大草滩,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反水呢?难道是蝴蝶效应发作了吗?
蝴蝶效应是很可怕的,一个蝴蝶扇动翅膀,就能让整个世界气候变化,而自己一个大活人,上窜下跳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还真就改变了许多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毛文龙就羞愧得有些冒冷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