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一侧,几人看着这一幕一脸的呆滞,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弟子说道,声音都在发颤,一脸的骇然。
“长老,他……消失了。”几个弟子看向最前面的老者,说道,老者也是一脸的震颤,看着山崖一侧,许久,深吸了一口气。
“此人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强者,需要等院长和太上长老来了才能做决断。”
老者说道,话音刚落,一个人已经来到了山崖之上,几人看向身后的人,皆是一拜。
“院长。”
来人一身古色长袍,身周隐隐有刀光涌动,便是青云宗第十一院院长,鲁云,传说他曾拜数百年前齐国大地那一位传奇人物为师。
第十一院,本是青云宗十一院最弱,但因为有了他,第十一院已经是十一院中最强,鲁云的实力也仅次于宗主和几位太上长老。
鲁云站在山崖上,看着山崖上的一行字,身体一颤,一脸的震动,下一刻,在山崖一侧几人目光下,他竟是跪了下去。
“院长。”
几人凝神片刻,也跪了下去,心里生出了一个猜测,神色颤动。
能随意进入青云宗禁地,又能随意离去,还能让院长因为一行字露出如此神色,只有一个人,是那一个人,他回来了。
“嗤!”
一道剑光划破长空而来,落到山崖上,几人看着这一幕,又是一拜。
一把剑、一壶酒,一身麻布衣衫,便是青云宗宗主,剑伯来,现如今的齐国大地第一强者,已经隐世了百年,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传说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程度。
“宗主。”鲁云抬头,看着剑伯来,微微一拜,剑伯来点头,看向了山崖上的一行字,看了片刻,目光微凝,陡然出剑,斩向这一行字。
“嗡!”
一股恐怖的剑意从这一行字中涌出,剑伯来的剑微微一颤,化作尘埃,一点点消散,鲁云和山崖一侧的几人看着这一幕,神色一颤。
剑伯来看着手中的剑,再看着面前的一行字,沉默片刻,笑了。
“叶灵,果然是你,数百年不见,想不到我不当没有追上你,反而与你的差距更大了。”
他说道,看着一方天穹,脸上满是战意,一步,身化剑影,掠向天穹,瞬间消失,后面几人看着这一幕,再看向山崖一侧的一行字,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传言宗主曾和那个人交过手,胜少败多,如今一见,必有一战,可惜我们看不到那一战了,宗主和那人都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不是我们能够窥探的。”
“齐国大地,除了齐皇,无人能挡下宗主一剑,不知对上他又如何?”
……
几个弟子说道,看着天穹,一脸的向往,录云看着这一幕,摇头。
叶灵有多强,有多么妖孽,他太了解了,齐国大地,除了齐皇,无人能挡得下剑伯来一剑,但又有谁知道数百年前剑伯来便是挡不下叶灵一剑了。
数百年了,叶灵去了齐国大地之外的世界,定然已经更强了,强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境界,看着山崖上的字,鲁云恍惚间又想到了曾经第一次见叶灵之时,那个固执、自信的少年。
转眼数百年,他已经连和他站在一起,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看着山崖上的一行字,鲁云沉默了许久,再看向天穹,微微一叹,转身而去。
齐都!
一如曾经的繁华,家族林立,各方势力繁杂,彼此争斗不断,不过这些都已经离叶灵远去了,数百年,齐都并没与变多少,但是他变了。
烟雨楼,还如曾经,一条烟雨长廊,朦胧烟雨环绕,让得整个烟雨楼恍如隔世。
叶灵从长廊走过,跨越烟雨湖,走入了烟雨楼,坐于一角,听楼中传出的琴音,看舞姬翩翩起舞,楼中人各色神态,不知不觉,竟是沉浸了其中。
很多年了,也不知多久了,他好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死亡,只有安逸、宁静,恍惚间,趴在桌上,他竟是睡着了。
梦中的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落月,梦到了北宫挽月,还看到了许多人,最后看到了一片黑暗,汹涌而来,淹没了星空、大地,毁灭了一切。
“客人,打烊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叶灵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绿色女子,看着他,脸上似有一抹惊艳,不过只有一瞬间,很快便掩了下去。
叶灵点头,对者女子一笑,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烟雨楼。
后面几个舞姬围了上来,看着叶灵背影,都是一脸的笑容。
“真是一个怪人,他竟是在烟雨楼中睡了一下午,无数王公贵族可是挤破头都进不来一次呢,这样的机会,就被他浪费了。”
“不过倒是很俊,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俊的公子。”
……
耳边几个女子的声音一点点散去,叶灵停在了一个院落之外,抬头,两个面前的牌匾,微微失神。
方府,她竟是还是姓方,数百年前,一个女子为她而死,他将她的灵魂送到了这里,让她重生,数百年前后,他再回到这里,她竟是还姓方。
不由自主的,叶灵走了进去,门口的护卫没有拦叶灵,也仿佛并没有看见。
“小心点,别碰到祖母了。”
“没事,孩子们要玩,随他们罢了,我虽老了,却还不至于一碰就倒的程度。”
一个老人,杵着拐杖,看着院中嬉戏打闹,脸上满是慈祥之色。
叶灵便是在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他,脑海中的那一个女子又浮现在脑海,方雨晴,她终究是已经不在了,岁月无情,抹灭了太多的东西。
“轰!”
叶灵的脑海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碎了,叶灵的瞳孔化为一片虚无,周围虚空一颤,竟是静止了,并不是空间,而是时间,时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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