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那铺子那样赚钱,李妙贤这死丫头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就舍了?
话说,方姨娘在那里拧眉沉思。
其她人全都安静的待立一旁,就等着她的一声令下。
李妙贤身体本来就别旁人要弱一些,在冷风里面站了这么一会儿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喷嚏,身体也开始颤颤发抖。
绿菊吓了一跳,赶忙硬拉着李妙贤往屋里面走。
到了屋里,身上的冷气被热气一击,李妙贤醒是浑身发抖,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
即便是在屋子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芙蓉狠狠地瞪了修竹一眼,然后转向方姨娘,厉声问道:“方姨娘,您说你是奉了太夫人的令来的,凭证呢?方姨娘也是管家多年的人,应该知道府里面的规矩,对牌呢?”
修竹嘴角弯弯,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妙贤居一院子的人,也只有这么一个敢正面跟外面的人对上,真是难得啊。
方姨娘一愣,左手里面的美玉稳丝未动,右手的手护却“扑通”一声,滚下来,又在地上“丁丁当当”的滚了好远,才停下,撒了一地的好碳火。
芙蓉冷笑一声,远远地指着方姨娘,恨声儿说道:“看来,方姨娘是拿不出来了?”她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得里面,李妙贤又打了两个“喷嚏”,一扭头,甩帘子里去了。
帘子后面依然传来她带着怒气的声音,“枣子让小厨房生火,给小姐熬碗浓浓的姜汤来。”
小枣子应声,转身跑到旁边,拉起妙贤居那个胖胖的厨娘,脚步哒哒地跑向厨房。
可能是身重太重,胖厨娘大步流星地迈步,脚掌踏在地面上,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方姨娘目送这两个人离开,只觉得那胖女人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自己的心尖上面跳舞,她的小心肝儿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看向修竹,那小丫头目光盯着厨房,也被吓到了吧?
“修竹,这玉虽然不是太夫人的失物,显然也不是你一个小丫鬟应该有的东西吧?”方姨娘看一眼修竹,心想,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走了,现在是她们算总账的时候了吧?“说,是不是偷来的?”
修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儿,李妙贤都亲口说了东西是芙蓉阁的货物,还非要咬定是她偷的?
“姨娘啊!”修竹轻叫一声,就像是李妙玉惯常向她撒娇似的,“您那只眼睛看到是我偷的了?”语气柔柔,口中却说着不客气的话。
“我们小姐的话,您不相信。难道我说什么,您便信吗?”
方姨娘与她身边的人同时一愣,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李妙贤说不是贼偷,她们不信,修竹若是说一样的话,她们还是不会信的啊!
既然不信,又何必问?
方姨娘气结,再次把那块玉反反复复的拿在手中看,因为是夜里,灯火再明,比起白天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层。
这玉,玉质细腻,触手升温,可不是好东西吗?被一个小丫鬟压在箱子底下真是暴殄天物。如果能戴在珍儿的身上,那一定是美极了。方姨娘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丝母性的温柔,但是很快被狠毒所代替。
“还嘴硬!”方姨娘恶狠狠地盯着修竹,“明明是最外院的小厮私通,这便是私相授受的证据!”
修竹轻“哦”一声,“竟然是与外院的小厮吗?管事儿行不行?”
修竹的话一出口,满院皆惊。
熟悉她的人自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嫌弃小厮呢。不熟悉的婆子便是一阵高兴,这是要招了吗?不是小厮,竟然是个管事儿。
方姨娘的眼睛也跟着放光,紧紧地盯着她,着急的问道:“那个管事儿?”
修竹默然,许久才慢慢地说道:“真的是管事儿啊?方姨娘觉得那个管事儿合适呢?”
是啊,那个合适呢?方姨娘顺着修竹的话儿,沉吟着,把府里面她认得的所有外院管事儿都过了一遍。
最大的六十多岁,孙子都生孩子了,不行不行,太老了;最小的好像也三十多,有家有室,孩子嘛,她看一眼修竹,眼前的女孩子眉毛细细,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相貌普通,脸上稚气未脱,也就十岁多一点儿的样子……
修竹看着方姨娘审视自己,嘴角翘起,“我才十岁,姨娘觉得那个管事儿能看上我呢?”
府里面的丫鬟众多,要相貌有相貌的,要出身有出身的,要在主子面前得脸有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就这么一个小丫鬟,凭什么勾搭上管事儿的呢?
要知道能混上管事儿的人,那可都是人精,眼光也高着呢。小门小户的小姐不一定能看得上呢,何况是这样一个丫鬟?
被这么一问,方姨娘又犹豫了。
便有婆子上前一步,附在方姨娘的耳朵边儿,轻声说了几句话,方姨娘大笑,指挥着身边的婆子道:“这丫鬟与外面的人私相授受,先压起来,关柴房吧。等明天一早,太夫人起来,再做论断吧!”说着向前一挥手儿。
原本小塔儿一样站在她身后的孔武有力的几个婆子,便齐齐的向修竹逼来。
修竹看她们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最后一件物品,放进箱子里面。向后退了一步,轻笑着对丹桂说道:“看来,势必要走一趟了。麻烦姐姐明天找两个粗使婆子帮我把东西搬回屋里。”说完,向丹桂眨眨眼睛,“明儿是往太子府送东西的日子,你记得。”
丹桂会意。
修竹则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婆子,笑道:“不劳烦各位妈妈了。修竹自己走。不过,还是要麻烦告诉一声,咱们去那个院子里面的柴房啊?”
因为要时常烧水煮茶的,安国公府稍大些的院子里面便有柴房。当然最大的柴房便是大厨房傍边那个,足足有三间屋子那么大,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柴草。
妙贤居也有柴房,但要小上很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