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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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碗苦药汁子,陆鲲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疙瘩。



    修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你不会怕吃药吧?”说完回头看着他。



    扫红和锄绿也被修竹突然冒出来的话惊的一愣,纷纷转头看着陆鲲。



    陆鲲刚刚醒来,喝多了酒,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不十分清明,但是修竹的话完全听得清楚,大家又都这样看着他,他觉得很不舒服,轻轻的晃了晃头,那碗药已经近在眼前。



    锄绿谄媚的对着他笑道:“世子爷,快喝,还热乎呢!”



    陆鲲的眉头皱得更加的历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床里面移了移,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儿,轻道:“你先放一边儿,我一会儿喝,一会儿喝……”



    修竹侧头好笑得看着他,却问向旁的扫红,“你们世子爷平时不吃药吗?”



    扫红同样看着陆鲲,嘴里面却回答着修竹的话儿,“我们世子爷身子好着呢,从来不吃药。”



    这不就吃药了吗?



    修竹看着锄绿手里面的药,眼珠转动,嘴角微微翘起,这不就要吃了嘛!



    “世子爷,您是不是想要人一勺勺的喂呀?”



    扫红马上递出手里面的勺子。



    锄绿双手端好了碗……



    修竹则做出准备喂药的姿态。



    陆鲲看这架势,额头上的皱纹更深,连连的摆手,“谁说让你们喂了?……小爷我男子汉大丈夫……”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了?喝药一样苦啊!”修竹揶揄的笑着,接过扫红手里面的勺子,又接过锄绿手上的药碗,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递到陆鲲的面前,笑道:“世子爷,快喝吧。”



    陆鲲发愁的看着那药汁,迟迟不肯上前。



    修竹便又催促他道:“世子爷,快些吧,这一碗,少说也要有六七十勺,若不快些,喝到后面凉了就更加的苦了。”



    这听这话,陆鲲闭了闭眼,飞快的移到床边儿,一把抢过修竹手里面的药碗,放到嘴边,拧着鼻子,一口气儿喝了下去。



    喝完,看到一旁扫红锄绿惊讶的神色,他这才意识到那里似乎有些不对。



    转头看向站在床边,那个小人儿正背着手,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面尽是揶揄,好像是在说:看吧,这不是不怕吗?全都喝完了不是?



    陆鲲只觉得一阵气闷,这么明显,自己这是上当了……



    他沉下脸,竹气的瞪了三个人每人一眼,然后把碗直接扔在了床上,一转身,背对着他们躺到了枕头上面。



    三人:“……”



    嘴里面苦涩难当,心里面也是,腹中只觉得一阵排山倒海,一股难闻的东西从下翻涌而上,陆鲲条件反射的猛坐起身,转向床外,张开嘴……



    “哇”的一声响过,心里在的沉闷轻松了不少,但是比胸口沉闷更难受的是,现在无论是他的口中还是鼻中全都被一种比药还要难闻百倍的味道充斥。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口中依然有东西自下而上奔涌而出,他张开的嘴里面,鼻子当中各种颜色的东西“哗哗”的往外倒,一下,一下又一下。



    眼睛同时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爬在脸颊上,痒痒麻麻的,然而他却没有时间管那些……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对到了他的身后,不轻不重的一下一下的拍打他的后背,随着他的拍打,他加快了呕吐的步伐,很快便不再有东西涌出。



    大约是胃里面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的了吧?



    陆鲲直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比打上一趟拳,骑上一阵马,可要累多了。



    “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马上有一只手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陆鲲接过,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面。



    此刻他不渴,只是口鼻里面那种酸酸苦苦的怪味道,让人十分的难受,见有人递过茶水,他便喝了一口,想着或许喝些茶水,嘴里面的味道能冲淡吧?



    刚想要咽。



    刚才那个清脆的女声似乎是发现了他的意图,大喊道:“别咽,是让你漱口的啊!”



    他被喊得一愣,是漱口的吗?



    可是水已经咽下去了好吗?被这么一叫,还顺利的呛到了,水流进气管,使得他一阵巨烈的咳嗽。



    刚刚拍她后背的手,又轻轻的拍了上来,一边拍着,一边笑嗔道:“这么大人了,喝水也不会了吗?”语气认真,却引得一旁两个小厮轻轻的低笑。



    陆鲲狠狠地瞪了修竹一眼,今天有她在,他真的是颜面无存了,想要生气,转身扭过去,不理人。



    修竹却好像早一步猜到了他的意图,小声的说道:“世子爷,可不能再自己跟自己赌气不理人了啊?看,刚才都吐了。而且床上地上全都是,也不适合再躺在上面生气了。”



    陆鲲再次狠狠地瞪了修竹一眼,这才发现刚刚他吐得可真是排山倒海,不光修竹说到的地方满是狼藉,就是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溅上了不少。尤其是修竹,她离的最近,后来还站在旁边帮他拍背,身上污渍最多。



    他的身上,外裳尽褪,月白色的里衣上面污秽更加明显。



    正如修竹说的一样,立刻再睡是不可能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他也得睡得着啊?



    于是,捡了一块最干净的地方,穿着白色的袜子,直接就下了床,一边走,一边说道:“扫红,准备些水来,爷要沐浴。锄绿,给爷准备干净的衣裳,一会儿爷到书房睡。”



    “还有,”他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屏风,话语却没有停,“把那个脏兮兮的人弄到隔壁,洗干净了再来见我。衣服就换柳儿留下来的吧?”



    修竹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人影,傲骄的扬起下巴,被嫌弃了啊?



    可是,嫌弃她的人好像也不想想,他自己似乎比她更加值得让人嫌弃啊,先是喝醉酒,然后又冷傲的不肯吃药,最后还吐了个昏天暗地。



    也不知道谁比谁更加脏啊?



    哼,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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