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正祀被渡边淳叫到别的地方去进行身体检查,虽然正祀本人不情不愿的,但是在某个无良医生的“温和劝说”下还是听从了安排。
江户川柯南坐在长椅上有些无聊,旁边的灰原哀一直处于沉默中谁也不理,他现在连个唠嗑的人也没有。
突兀的,零碎的响动从房门里面传出来。
灰原哀迅速起身,三两步就走到门前,然后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迟疑着是否推开门进去。
她现在有些不敢面对木原康。
“进来。”门内,木原康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容置疑。
房门打开,两人之间再无半点屏障,四目相对充满了微妙的气氛。
灰原哀努力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木原康现在的状态怎么说呢,全身上下都抱着白布,四肢被绳索绑在了床的死角,怕是个木乃伊都比他要好!
一阵喜感过后,更多的却是辛酸与苦涩。
她是不是又一次害了他?
胆怯不安的站在原地,灰原哀不敢迈步向前,甚至连抬头看他都不敢。低着头看着地面,仿佛地上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过来。”木原康的声音响起,依旧沙哑得难听,但是灰原却从中听到了一丝的小心翼翼。“到我这里来。”木原康说到。
脚步下意识的迈开,一步一步靠近这个受了伤的男人。很快,灰原哀就走到床边。
不用抬头,灰原哀也能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木原康看着这个女孩,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不会有人明白,即便是他在昏迷中也念念不忘着她的安危。
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了。
只是……又一次的,她想要逃离他的身边,永久性的!
对于灰原哀,木原康可以将忍耐突破到极限的最大值,耐心的、细心的付出与陪伴。
上一次在毒气室服用毒药的事木原康忍下了,因为他知道那也是事出有因,虽然他憋屈的想要杀人。
可这一次呢?
明明他跨过千山万水找到了她,虽然前一天有过不愉快,但是也不必这样毫不留情的决绝的选择以死亡的方式离开吧!
如果不是手被绑着,他现在真的想一把把她抓过来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
木原康不是没想过解开绳索,但是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因为在爆炸余波后落地时受了伤,动一动就疼得要命,更何况这结还系的特别难解。
于是他也就不受那罪了--又不是被绑架劫持了!
“啧啧啧……”灰原身后传来柯南那欠扁的声音,“你这样真的,颠覆形象!”
木原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去瞅柯南那故意做出来的夸张表情,倒是顺着他的意把刚刚的微妙气氛揭了过去。
讲真,他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现在这副表情。认为自己搭了命救她而心中有愧?那也不应该畏缩到这个地步啊?
“我问你个事,”柯南开口,“池田正祀真的是你们组织的人吗?”
木原康眨眨眼,想要点头却发现头部也被固定住了,只能无奈的说道,“是。”
“所以说你这是来求证了吗?”门口有人传来了声音,然后就看见正祀一边穿着他那件西装外套,一边往屋里走。
“晚上好,大哥。”来到床前,正祀停下脚步,笑嘻嘻的低头注视着这个“粽子”。“池田正祀向您报道。”
“……你现在不归我管。”木原康不冷不淡的语气,暗示了他心情并不是很好。
三天前,池田正祀在没有知会任何人--包括他在内--就自作主张的向上打了报告,申请从行动组转为情报组,顺便兼职在科研组的软件开发小组里面。
木原康本想问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不过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也没来得及,现在刚好赶上。
“我永远是大哥的人。”正祀低声,诚恳的说道。
木原康有心跳过这个话题,毕竟还有柯南这个心细如发的家伙在。于是就对正祀吩咐道:“把绳子给我解了。”
池田正祀但笑不语。
“绳子是渡边医生系的。”意外的,开口的是一直没有话语的灰原哀,她依旧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而是继续说道:“另外他还说为了防止你乱动给你做了手脚,三天之内下不了床。”
木原康表情麻木,怪不得他从刚刚开始双腿就没有知觉,他还以为是麻药还没过劲呢!
“喂,三天?”木原康想要惊坐起来,却被绳索牢牢绑住,“三天时间够我做多少事的了。”
“比如呢?”那淡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木原康比如不出来,他嘴角抽搐的瞅着这个拿着记事本越走越近的人,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渡边淳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绑在手臂上的绳索都解了开,然后递给他一份东西。
活动了手臂,木原康接过来看下去。
第一张是他的身体报告--轻微脑震荡加上些许内伤,外伤无数但是没有命中要害,不过右手臂的伤势加重了。
第二张是池田正祀的。
木原康眼见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里都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木原康丝毫没有掩饰他现在的情绪。
“给我个解释?”
半晌,木原康抬头,盯着池田正祀,没有错过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愧疚表情。
愧疚?--为什么会是--
“这就是我退出行动组的原因。”正祀低头,随后又坚定的抬起头来。
“我不想再沾染鲜血了。”
“我是池田家的独子,集团唯一继承人……更是,园子的未婚夫。我不想,手上再沾上人命了。”
“我做不到改变过去,但我希望能面对未来。”
报告单上,各种外伤林林总总超过百处,都是在这三个月之内所受的。
木原康心头微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组织的任务不好过,特别是这种带有惩罚性质的任务,而他刚刚那些话就正好说明了他为何会受这么多的伤。
又为何,明明一个月结束的任务他三个月之后才回来。
“很好。”木原康笑到,“你的申请报告我批准了。”
……
这个夜晚很平静也很汹涌,安室透端坐在电脑前,认认真真的看着屏幕上的个人资料。
“池田正祀……”他轻轻低喃,因为某个便宜师父的缘故,他几年前就听过这个名字了。不过因为并不在一条线上就一直没有见过,直到今天。
他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我需要你帮我一点事……嗯,我想要尼古拉斯在美国这三个月来的详细内容……不要告诉康帝。”
电话那头,一个斯文的男士口中却发出妖娆女性的声音,仿佛白天见鬼一样。
“OK,”她说,“那么作为交换,我要你那天特殊行动的具体内容。”
安室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半晌,他才回答,“成交。”
电话撂下,他关闭了电脑,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一会儿,手中就拿着什么东西。
视线对焦,借着微弱的月光,能模糊的判断出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性笑容明媚。
这个笑容安室透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仿佛能打开他内心深处那扇永闭的大门,久远的记忆奔涌而来。
“虽然面貌改变了,但……”
“宫野明美……”
……
“还有件事情没告诉大哥。”医院内,几人围成一个小圈子谈天说地。说到兴时,池田正祀突然说到。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
“嗯……刚刚我不小心把明美姐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木原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