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隐藏在黑暗中,让人捉摸不透。
他一直认为侦探是很聪明的,他们能破解各种各样的迷题,解开类型复杂的密室,成功在一堆碎片中找寻痕迹锁定凶手。
可是,再高明的侦探,也会被凶手耍的团团转。
在没有破解迷题之前,他们甚至做不到阻止犯人继续犯案。从这点上看来,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在正常社会中长大。
木原康决定现在去找岛袋君惠。
不用猜他也知道,在岛袋君惠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装扮成长寿婆一定是她的选择。
等木原康悄悄回到岛袋宅的时候,就看到了长寿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望向火光亮起的方向。
“需要什么帮助吗?”木原康善解人意的蹲下,使后者不会那么累的看着他。
“那边怎么样了?”长寿婆沙哑着声音问道。
“那边怎么样……岛袋小姐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长寿婆波澜不惊的眼神注视着木原康,仿佛后者在说笑话一样。
木原康依旧微笑,不过笑容更大些,更灿烂些。
“知道吗?为了给你脱罪,我刚刚杀了门肋先生。”他用着平稳的语气说道,好像说的不是杀人而是杀鸡一样。
长寿婆微微一颤。
“为什么会要给你脱罪呢?”木原康继续说道,自然也自己接着回答:“因为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真高兴你自己设计的这场表演,让我省了不少力气呢。”
木原康双眼似乎都闪烁着光芒,兴奋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朋友,那样的纯真无邪。
岛袋君惠觉得,她一定是做了个最蠢的决定。
好像感觉到了岛袋君惠的意图,木原康安慰到:“不用担心,这会儿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我们有很多时间。”
束缚住了双腿的岛袋君惠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就这么被木原康绑在了她的房间,甚至没有卸掉她的伪装。
聪明的她想,恐怕继岛袋君惠“死亡”后,长寿婆也要死了。
现场没有有效的工具,自然无法用古老的手段来逼问。更何况,那么不雅的事情一向以(伪)绅士自居的木原康才不会去做。
木原康右手伸开,五指轻轻的岛袋君惠的眼前晃动,低沉的嗓音响起,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你现在很困、很累。你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五秒钟,你会躺在一片大草原上懒懒的晒着太阳……五秒钟后,当你睁开眼睛,你会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木原康的声音充满诱惑力,他学习过催眠的方法,自然知道怎么样让别人进入最放松的状态。
“五、四、三、二、一。”
木原康打了个响指。
岛袋君惠睁开眼睛,眼中的清明不复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
“……君惠。”
“你的年龄?”
“……27。”
“三十年前……”
“……”
大火烧了一夜。
不止是仓库,还有岛袋君惠的家。
救援人员分别在仓库和岛袋家各找到一具尸体,据之前岛袋君惠在牙科医院的齿痕判断,仓库中的那个是她本人。
那么,在岛袋家的这个人,就是长寿婆无疑了。
虽然被房梁砸碎了她的腿骨,但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身材是很矮的。不过没有长寿婆的齿痕,也就无法证实这个猜想。
而也是此时,有旅客在爬山的时候发现了摔死的门肋弁藏的尸体,尸体中,警方找到了今年儒艮庆典购买号码牌的人员名册。
案件渐渐明了。
警方推断,门肋弁藏先是杀害了寿美小姐,拿走了她的号码牌,换取了儒艮之箭。随后杀害奈绪子小姐,又拿走她的儒艮之箭。然后为了自身不被怀疑,偷了今年的名册后又将无意间发现他的岛袋君惠引到仓库杀害。随后在众人目光聚集的时候潜回岛袋家,一不做二不休的火烧了这里导致长寿婆死亡。而后在逃亡的路上无意失足,掉落悬崖。
柯南觉得这个推论很牵强,可是除了他和服部以外,其他的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再怎么牵强,在没有绝对性的证据之前,甚至在所有当事人都死了的当下,是没有半点理由推翻的。
对于这个结果,木原康欣然接受。
柯南和服部俩人在那边嘟嘟囔囔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而其他人则已经准备要离开这座岛了,毕竟待得时间够久了。
木原康搭乘福井县警方的小船,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他自然不知道在他走后那两个大侦探又把这个结论推翻,然后解出一个无限接近正解的答案。
至于为什么是说无限接近?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木原康是最终的罪魁祸首。
就连柯南也仅仅是怀疑他来这里的目的,而没有把这次案件引向木原康。或许在他眼里,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不能对木原康造成什么威胁吧。
木原康直奔东京。
本来他预算的是当天下班后过去,找到名册销毁后连夜赶回,这样虽然24小时连轴转很累,但避免了频繁请假引人注目。
可这倒好,足足在那个小岛上多待了两天。木原康已经预感到回去之后会面对怎样的暴风雨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暴风雨到来,刚刚到警视厅的木原康就被目暮拉走去处理一起案件了。
木原康来到帝丹高中。
穿过教学楼来到操场,木原康就看见一大堆学生和老师围在警方已经围好的警戒线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
目暮喊了两句让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就带着手下这帮人往里走。
警戒线里面,堆满了鲜花。
木原康驻足。
并不是因为这些不知道怎么摆到这里的鲜花,也不是因为倒在鲜花中间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女高中生,而是那个蹲在女高中生旁边,刚刚才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女人。
朱蒂·斯泰琳!
“这里是警方办案现场,无关人员请退出去。”目暮开口,对着还无所知的朱蒂说道。
“哦!”朱蒂夸张的叫了一嗓子,然后用着她那惨绝人寰的日语说道:“我是这个孩子的任课教师,恰好我在美国也学过尸检,所以想在警察来之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
目暮的脑仁被这奇怪的语调弄得很疼。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转头把目光看向在尸检方面很强的木原康。
虽然此次来目暮也带了尸检人员,但是每一次案件木原康都会亲自对尸体进行检查,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尸体也是会说话的”。
所以目暮习惯性的看向他,然后就发觉木原康跟平时有那么些微的不对劲。
双手插兜,做出休闲的打扮,仿佛他不是来查案而是来度假的。另外,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并且,好像比以往更为灿烂。
木原康往前走了两步,他刚刚由于站在了原地,并没有跟的目暮太近。现在走过来,正好迎面对上来自朱蒂的审视。
对的没有错,就是这种审视的目光啊!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在纽约的那间仓库中的决斗,当时通过微弱的光看清她的脸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是这样的表情。
木原康的手搭在配枪上,如果需要的话,他才不会介意这是什么警察的配枪,也不会在乎大庭广众,而是狠狠地,痛快地给这个女人一发子弹。
他到现在还都记得,这个女人是杀害他副手银菲士的凶手之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