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状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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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得屠龙术,卖于帝王家。



    古人因为生产力水平的低下,对于获取功名利禄,对于做官的渴求,要远远胜过现代人。



    内心产生了联想,而且这种联想还在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很多自认为有本事的人,怕被人捷足先登,便迫不及待的涌入了状元、英雄二楼。



    也因此,刚刚结束了开业大酬宾活动的两座楼,生意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变的更加红火起来。



    大赵从开国皇帝杯酒释兵权后,就定下了文贵武贱的基调。



    百年过去,这个观念早就深深刻入百姓的心中,也因此,比起英雄楼,状元楼的生意,要火爆的多。



    状元楼七楼。



    “凭什么那老者可以上八楼,而我们却不能上去,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一白面书生,双目喷火,一脸愤怒的指着一个,站在七楼到八楼通道口的小厮破口大骂。



    “对!你们开门做生意,把我们客人挡在门外是什么道理?你们状元楼共有九层,为什么七层以上,我们就上不去?”有人开口,就有人附和,一时之间人群汹涌,七楼之上闹成了一团。



    “安静!”这时,一个声音,犹如春雷乍响,在人群之中炸开,吵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七楼之上,那些吵闹的人群,在这一声厉喝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吵吵嚷嚷的场面,一时之间变的针落可闻。



    话音刚落,一个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少年越众而出,正是张鹏飞。



    “少爷!”小厮见了来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让到了一旁。



    “你做的很好!”张鹏飞先是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才转身面对众人,大声问道,“刚刚是你们在喧哗?”



    “你是谁?做的了主吗?”



    众人刚刚被张鹏飞的声势所慑,这才安静了下来。这会看见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中敬畏之心顿去,又开始叫嚷起来。



    “我是谁?”张鹏飞看了白面书生一眼,淡淡回答道,“我姓宋,是这座楼的主人,至于我的身份,如果你能登上八楼,自然有资格知道。如果上不了……那也不用多问。”



    “姓宋?状元楼的主人?”听了张鹏飞的回答,人群中的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宋可是大赵的国姓,加上状元楼的主人这个身份,以及皇帝的题字。



    那么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至少也是皇家宗室子弟,甚至有可能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身骨肉。



    这里的聪明人不少,从张鹏飞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身份的也大有人在。



    这些抱着获取功名心思来的人,在心中庆幸自己来对地方的同时,吵闹之声也小了下去。



    “原来是宋公子,是在下失礼了!”刚刚跳出来的白面书生,显然也不是笨人,猜测到了张鹏飞身份的同时,立刻服软道歉,退入了人群之中。



    当然,有聪明人,自然有笨人。在场之中,还是有一部分人,弄不清楚张鹏飞的身份,郑青松便是其中一位。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的人群,郑青松觉得,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



    于是他拨开人群,对着张鹏飞喝道:“既然你是主事人,那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为何刚刚那老者可以上八楼,而我们却只能在前七层徘徊,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如果你有才学,也可以上八楼,不过你确定你是读书人?”张鹏飞瞥了郑青松一眼,语带嘲讽道。



    “当然,我郑青松四岁发蒙,十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十八岁考上秀才,二十五岁考上举人,如今就读于应天府书院,不日就可以参加科举,金榜题名。”郑青松丝毫没有看出张鹏飞脸上的嘲讽,一脸自豪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郑公子是个一心只知道读圣贤书举人老爷。怪不得连大名鼎鼎的东坡居士都不认得!”张鹏飞看着郑青松,面带感慨道。



    东坡居士在赵国,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才华,就像这汴京河里的水,随时都会溢出来。其文章诗词,万金难求,不仅被青楼歌姬争抢,更是为文人士大夫所传颂。



    “东……东坡居士!”苏东坡的大名,郑青松自然不会不知道,乍然听闻对方的大名,他的心头也是一惊。



    十年前,郑青松曾有幸听过东坡居士讲课,那时候的他丰神俊朗,举止儒雅,和刚刚那个驼着背,不起眼的瘦老头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可能,我见过苏仙他老人家,他绝不是刚刚那样子。”



    “几年前就有传闻,东坡居士在回朝之时,染了重病,形貌大变,当时我以为是传言,如果真如这小哥所说,当时的传言应当是真的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个传闻。”



    “原来是东坡居士,怪不得他能上八楼。”一时之间,楼上之人议论纷纷。



    显然,在听到了东坡居士的大名后,他们心中的怒火已经褪去。



    就像现代医院排队,军人老干部可以优先,在古代,以苏东坡老人家的名望才学,跟他们这些晚辈区别对待,也是可以被人接受的。



    得到张鹏飞的回答,看着身边众人的反应,郑青松沉默了半晌,直到张鹏飞转身欲要离开,他才一咬牙,再次站出来,道:“你状元楼的规矩,不是以才华论高低吗?怎么不把考题亮出来,只要我们回答上了,应该也能登上八楼,和东坡先生共饮吧?”



    “是啊,是啊!”一众路人听郑青松这么说,皆是眼前一亮。能和东坡居士一起喝酒,那可是一件美谈。古代科举,比的可不仅仅是考试水平,名声响不响亮,能不能入考官的眼,也尤为重要。



    “考题?我早就亮出来了,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你们且看!”



    张鹏飞伸手一指,顿时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看向了楼层之中,那矗立着的二十四很金丝楠木柱子之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楼层中相邻的两根柱子上,只有一根有字,而另一根却是空着的。



    很显然,十二根有字的是上联,而十二根空着的,则是等待人填写的下联。



    “烟锁池塘柳”



    “寂寞寒窗空守寡”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



    “提锡壶,过西湖,锡壶坠西湖,惜乎?锡壶!”



    看着柱子上的十二联,不学无术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肚子里有些学问的,或摇头苦笑、黯然退场,或闭目不语、眉头紧锁。



    毕竟这些对联,各个都可以称得上是千古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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