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惊变,一命换十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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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下电话,蔚鸯再次冲出了医生值班室。



    苏喆和苏冉在说话,看到她面色惨然地冲出来,齐声惊问:“你要去哪?”



    “学校。”蔚鸯飞快地绕开他们,“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不让我去,事态一旦闹大,就算是慕戎徵也没办法摆平这件事,你们懂吗?闪开了……”



    她从来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今天,她冲他们吼了,实在是因为心里太着急。



    “如果连四少都解决不了,那么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苏喆拦着,坚决不让走。



    学校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知道一点,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必须拦着。



    面对这人对慕戎徵心怀的忠诚,蔚鸯颇感头疼。



    长吁一口气,她盯着他问:“你知道被绑了哪些人吗?”



    苏喆不吭声。



    蔚鸯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哼,知道,还敢拦?



    这人还真敢帮着他主子闯祸啊!



    “你给我听好了,荀苍掳去的人分别是:雷宇,南江四大将军雷大将之子沈文清,温市副市长沈嘉乐之女杜粤,杜龙杜副州长之子怀雅乐,第九军第三旅旅长独生爱女曹湘汀,文化市安全局局长之女梅蕊,兵工厂负责人韩普陀的唯一外甥乔荞,乔氏实业掌上明珠唐安然,安泰银行唯一的女继人丁赋,航空实业财团大公子最后一个是柳瀚笙……”



    一句又一句,她把何主任吐露给她的消息,用极为有力的语气给复述出来,说到最后一个时,她不觉古怪地笑了一个:“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喆和苏冉彼此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第一高柳老师的儿子。”



    这身份很普通啊!



    呵,果然啊,全被他瞒过了!



    “不是,他的身份刚刚被公布出来,裴渊总司令失踪十几年的第五子:裴元宸。”



    这句话一爆出,苏冉惊愣住:“什么,那小子就是八岁时失踪的五少?”



    可不是,这个身份是最最让蔚鸯料想不到的。



    柳瀚笙居然慕戎徵的亲弟弟。



    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太惊怪了。



    这件事,前世的她根本不知道。



    “对,就是四少的弟弟……”



    这个身份真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啊!



    想想将来,她还要和这人当叔婶,那滋味怪极了……



    当然,这不是现在该想的重点。



    现在重点是:救人。



    她收回思绪,凝神强调道:



    “这些人,一个个都有来头,就在刚才在学校被人劫持。对方已经发出话来,要用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命,如果我不出现,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出现了闪失,请问,慕戎徵有多大的能耐,能平众怒,继而扛下所有责任?”



    这话问得铿锵有力。



    她以灼灼目光凝睇。



    答案非常明了:不能。



    如果他想保她,就会置他们于险地,如果他们出了事,他就会背负所有罪责,他朝,他恢复裴氏,所有人都会唾弃他,他会失去人心。



    对,对方做得很绝对方的合作,绝对是双赢的。



    交出她,她必死无疑不交她,慕戎徵前程尽毁。



    不管是交,还是不交,慕戎徵都会深受煎熬。



    而荀苍想要的正是这样一个结果。



    进是万丈深渊,退是千仞绝壁。



    “苏喆,放我过去,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那你呢,你就会陷入危险。”



    苏喆不敢想象一旦用她去换回那十个人,她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谁知她只淡淡一笑,语气一径是风清云淡的:



    “大难不死的,总有后福。荀苍想要我这条命,还要问列阎罗王肯不肯收?”



    从医院到第一高,不过十来分钟车程。



    第一高门口,有士兵戒严。



    蔚鸯的车被拦下了。



    苏喆下车和站哨的人低低说了几句,终于将他们放了进去,并将他们领进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里面争执不休,长长的会议桌上,杨翦正坐首座,其左右两侧坐:慕戎徵、裴元翃这两人座下,坐赵志堂、老校长孟老之后,是兵工厂负责人韩普陀,及云弦再之后,是副市长沈嘉乐,及财务局长蔚文再再之后,是现任校长,及何主任……



    因为她的闯入,一道道注意力纷纷落在了她身上。



    “好了好了,蔚鸯终于来了……”



    何主任拍了拍胸,长长松了口气。



    刚刚他回办公室拿东西,是接到了蔚鸯的电话,回来后却什么也不敢说,就怕慕戎徵到时秋后算账,那他就完蛋了不管怎样,他已经料定这两个人之间有私情,而他不能第一个去捅破这个关系,得识趣,不能给添乱。



    “蔚局长,你瞧,你的侄女出现了,这下可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问题。”



    裴元翃笑着站了起来,身上尽是翩翩贵少的儒雅之气,只是那眼神太过尖利了,透着深深的来者不善。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小姑娘,比照片上还要灵气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果敢,虽然看上很柔弱可欺,但是那气势,是骗不了人的这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姑娘前晚上躲过了爆炸之后,就神秘失了踪,也不知被慕戎徵藏哪了!



    今天出了这么大事,慕戎徵没有第一时间把人交出来,可见他并不想用她去交换十名人质。



    这种宁可死十人也不想拿人去交换的想法,要是被面前众人知道,那就有趣了。



    他回过头,瞄了一眼因为蔚鸯的出现而变得目光深沉的慕戎徵,觉得这真是一场好戏。



    “蔚鸯,这两天你去哪了?你租的房子被炸,我急得要死,四处找你找不着……”



    蔚文抹着汗,关切地问了一句。



    刚刚他被询问到自己的侄女怎么没住在蔚园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弟妹和侄女搬出去了,她现在住的地方又被炸了,这会儿她们住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没提蔚鸯和慕戎徵的关系,他是个老政客,很拎得清的,现在提没半点好处,只会坏了慕戎徵的名声。



    “回大伯话,之前我和妈另外买了一个小院子,这两天我贪个清静,住在小院子。昨晚上复习太晚,早上睡过了头来迟了,刚到,才知道这边发生了大事。对了,那些劫匪呢?”



    从从容容答完,随即她无比冷静地反问了一句,脸上没有半点惊乱。



    这份镇定,能让在场除了慕戎徵之外的所有人,都为之暗暗惊讶。



    杨翦暗暗瞟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慕戎徵,刚刚他一直不吱声,而他也不提他知道蔚鸯在哪,就是想看他的反应,想不到还没等来他发话,小姑娘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对方要了一架运输直升机,刚刚飞离温市。现正在往西飞。估计对方准备着落的地点应是:凉山。对方说了,静等他们电话,到时再确定在哪里换人……”



    他作了回答,这是他的猜测,但十有**应是准的。



    蔚鸯目光一闪,虽然事态发生了改变,但是最终事件的发生地依旧在凉山,看来那个荀苍这是准备魂归故地啊!



    “把我送过去换人吧!”



    她稳稳地吐出这个请求。



    “好……好啊……”裴元翃把笑容扬得大大的,立刻鼓掌,力赞:“蔚小姐果然是蔚武烈士的女儿,有舍小我而就大义的伟大节操,你放心,到时我们会派最好的精兵强将护你周全,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的,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成了荀苍的目标,还指名道姓要用你来换十条性命?蔚小姐,你能说说看,你怎么就和荀苍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



    呵,这人真是坏,说到最后,是想让子女被劫持的某两位在场干部对她生出怨怼之心啊!



    既然原因出自她,由她来解决问题,那是理所应当,如此一来,她的自我牺牲就变得廉价了。



    “我不认得荀苍。”



    她淡淡回答。



    “那就奇怪了,无怨无仇,怎么他们就非要你来交换人质?说来,凉山毒宗是咱们的慕大营长当年给挑掉的,荀苍要找麻烦,理应来找慕大营长,会来为难一个小姑娘,实在奇怪的很。慕营长,你说这件事奇不奇怪?”



    这个裴元翃,太居心叵测了!



    蔚鸯明白的,这人这是想逼慕戎徵开口,吐出一些不利他的言辞。



    比如说:她是我女人,对方本来就是在针对我。



    真要是一时冲动扔出这种话,那他的名誉就会尽毁。



    “也许是因为我身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吧……”



    微一笑,她替他开脱。



    “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废尽心机?说来听听啊……”



    垃圾,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问得好奇怪,我又不是荀苍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呀。你没听到吗?我说的是也许。一切只是猜测而已。不管他图什么,只要去了就会知道,现在再怎么猜也只是猜不是吗?”



    一顿,继续再怼:



    “哎,这位先生,我不认得你,但有句话,我得提醒你:阁下脑子里长着一颗瘤子,胡思乱想多了,它会长得很快,会直接要了你的命,我觉得吧,你在操心别人的同时,也得为自己多操操心……命是自己的,还请好好爱惜……”



    本来还笑容晏晏的裴元翃,顿时神情一沉,想不到这小丫头片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触人霉头的话。



    对于一个长年生病的人来说,最讨厌人咒自己早死了。



    “蔚鸯同学,你在别诌什么?”



    赵志堂跟着沉声一喝。



    “可我说得是实情。我懂点医术,医家讲究望闻问切。我一看你这面色就觉得你得了重症,要不信,回头上医院查去,早看早好,不看投胎会很早。今天你就可以去查。如果我说错了,我一定当众赔礼道歉。”



    奶奶的,想给慕戎徵抹黑,那我就抖你病情,你就一短命鬼而已,瞎折腾什么呀!



    蔚文心头暗暗一惊,额头那是冷汗涔涔,这死丫头,怎么敢这么和裴元翃这么说话?太不像话了。



    “蔚鸯,闭嘴。”



    给了几分面子,蔚鸯没在人面上怼他。



    不管怎样,这人明面上是她的伯父,在他没有得罪她的情况下,她给予一定的尊重是必须的,毕竟在场这么多人。



    而裴元翃没有亮明身份,也没穿军装,这么对话,也算正常。



    说来,她懂医术这件事,杨翦是最清楚不过的,何主任也知道一些,所以,不了解她的人可能觉得她在胡说,而知道她的人,会明白的,她不会胡言乱语。



    事实上,她说的就是实情,这人就是死于脑癌。



    “是啊,裴大公子,你该去复查一下,最近你的气色真不好。今天就去。这边的事,我和杨参谋长会好好处理的,毕竟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终于,慕戎徵站起来开了口,却是在附和蔚鸯。



    “至于具体怎么营救,我和杨参谋抵达凉山军区时再作计较。诸位,慕戎徵一定会把所有被劫持的师生给解救回来的,还请大家在此等候消息。”



    说完,他跨开步子往外走,在越过蔚鸯时,沉沉道了一句:“同学,请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这就来。”



    蔚鸯冲诸位鞠了一个躬,跟了出去。



    裴元翃气白了脸在当场,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头部莫名就疼了疼。



    难道里面真长了瘤子?



    不可能,不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



    这死丫头,还真他妈恶毒,初次见面就让他如此难堪。



    他气得想敲桌子,可头疼起来了,怎么办?



    “大少,你还是去查一查吧!蔚鸯同学不会无中生有。很灵验的。”



    张副官不怀好意地走过去在他耳边给嘀咕了一句,跟着走了出去。



    杨翦看着眯了一眯眼,心下暗暗生惊:



    难道大少真长了瘤子?



    看一眼就知道人家有没有长瘤,蔚鸯真有这么邪乎?



    唬人的吧!



    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安静极了。



    慕戎徵出了行政楼,转头瞄了一眼一脸平静的蔚鸯,心虚的苏喆,以及满眼无辜的苏冉,张副官脸上则露着忧虑。



    “蔚鸯,你跟我上亭子说话。你们三人在附近守着……”



    静无波澜,他沉沉吩咐。



    “是……”



    苏喆、苏冉、张副官应声。



    他调头上了校园的假山凉亭,蔚鸯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直到古色古香的凉亭。



    这上头,很凉快,鸟雀婉啭,空气清新,应是一处约会的好地方,结果却要用来吵架,实在有点辜负时光了。



    “你说过以后不会瞒我任何事的,怎么今天又瞒?慕戎徵,你是一个男人,男子大丈夫,一言九鼎,现在你食言,你自己说吧,这账怎么算?”



    蔚鸯沉着脸先发制人,声音可凶了。



    慕戎徵被堵得没了声音,半个字都迸不出来。



    明明他在生气,现在反变成他错了?



    真是郁闷啊!



    “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一瞪美眸,还有力强调了一句。



    慕戎徵觉得无语啊:自己好像被她给唬住了。



    现在,他是不是该求原谅呀?



    不对。



    他不能心虚。



    他这么做,是想保护她。



    “但是今天不是算小账的时候,时间紧迫,还是先飞凉山吧……走了……快点啊……”



    扔下一句,她转身要走,还急声催促了一句,生生就把话柄权拿捏在手上,把他绕了进去。



    “你还真想跟我去?”



    气极啊!



    他咬牙低叫,把人拎回来。



    真想马上挖个洞,给她给埋了,这丫头,还真是爱强出头。



    她转过头,俏脸上全是正色:“我不去你怎么换人?那十个人,个个有来头,任何人都出事,都是你不可推脱的责任。慕戎徵,你觉得没有我,你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你是个军人,做任何事都不能感情用事,不是吗?”



    “我可以另外想办法,不需要牲牺你,蔚鸯,这世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啧,那语气真是自负。



    蔚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用眼神问:你确定?



    他倒是识趣,马上加了一句:



    “除了不会开刀动手术,其他事情,我都有法子解决……”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万一你解决不了呢?我跟你去可以增加你的胜算。慕戎徵,我不想任何人因为我而出意外,也不希望你因为想保护我而被人诟病。你相信我好不好,把我带上,一定能让你事半功倍。”



    先是凶他,现在则用柔情攻势,把话说得特别的柔。



    可他始终是一副不肯退让的模样,她只得凑过头去在他耳边又神来一句: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他们藏身在哪里,到时,我可以带你悄无声息地闯进去,在他们来不及作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把人尽数给救回来……”



    震惊再度在他石头似的脸上一层一层浮现出来。



    他猛得退开三步,深深睇着,良久才低低反问:



    “你知道?”



    太怪了!



    怪天下之大怪。



    “只能说是大约知道,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赌一把。”



    她说得是如此之肯定。



    “你怎么会……”



    “嘘……”



    她再次以手指压他的薄唇:“就知道你会问,别问可不可以?回头真要是把人救了出来,还请你找个理由自圆其说,别让我搅和在里面,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带你去的……”



    神神秘秘的话,令一向沉稳如山的慕戎徵再次心生层层惊疑。



    不明白啊,太不明白了!



    他家这个小女人,身上到底长了什么异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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