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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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阳侯府倒台之前,因着他和赵铎属于政敌,雍阳侯府的人,与赵铎一向并无交情来往。



    顾熙和赵铎,能有什么话,居然说了小半柱香!



    惊疑滚动,赵衍面色阴沉不定。



    随从觑着赵衍的神色,继续道:“至于镇宁侯府苏大小姐,倒是并未同二殿下有过接触,可在陆徽案发那段时间,苏大小姐倒是去了一次大皇子殿下的府邸,呆了足足一个下午,听说是下了一下午的棋。”



    赵衍怎么也没想到,苏瑜竟然同赵彻下了一下午的棋。



    他们两个,平时并无什么交集……思绪及此,赵衍脑中电光火石,忽的想起上次皇后设下的宫宴。



    那次,他就遇到苏瑜和赵彻私下说话。



    他们两个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何时走到一起的!



    心头狠狠一颤,赵衍原本就捏拳的手,一瞬颤抖下,捏的更紧。



    苏瑜的身份,他再知道不过,若说先前得知顾熙同赵铎有所来往,他心头畏惧惊骇,那此时,这畏惧惊骇便若山翻雷滚,长河破堤。



    苏瑜和赵彻来往,那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才是……



    冷汗骤袭,赵衍心下拼命摇头,绝无可能,若是苏瑜已经知道了那桩秘密,她怎么可能不立时揭发了他呢!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那苏瑜突然同赵彻有了来往……莫非当日皇后宫宴上,苏瑜公然怒怼平贵妃,摆明镇宁侯府的态度,其实是他们选择了赵彻而非他?



    难怪……难怪他明明都开口向皇后求了要娶苏瑜,结果一纸令下,皇上却是赐婚雍阳侯府的顾熙!



    皇后……好一个一心为儿的慈母,你为的,只有赵彻,哪有我!



    难怪不把苏瑜给了我,原来是给你的赵彻留着。



    想要让赵彻娶了苏瑜吗?赵衍愤怒的心底,生出咆哮的大笑,你们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知道自己和顾熙是亲兄妹,故而就算圣命难为,娶了顾熙,也绝不同房。



    可赵彻若是当真娶了苏瑜呢?



    亲哥哥和亲妹妹……



    只要想到那一幕,赵衍就觉心头无比痛快!



    只是……如此一来,那镇宁侯府要帮衬的,岂不就彻底是赵彻了……不行,还不能让赵彻娶了苏瑜!



    我赵衍得不到的,宁愿毁了她,你们别人也休想得到。



    紧攥的拳头一松,赵衍满目阴毒略闪,吩咐道:“王妃那里,你继续盯着,若是发现她和二皇子那边又有联系,立刻告诉我。”



    随从领命,“那镇宁侯府的苏大小姐……”



    赵衍薄唇略勾,“苏瑜那里不必了。”



    随从应诺,几番唇动,欲言又止,终是又道:“殿下,现在外面流言蜚语,传的有些不堪入耳。”



    赵衍挑眉,“什么流言蜚语?”



    随从提了口气,道:“王妃娘娘当众打落了陆侧妃腹中胎儿,她又自成亲到现在都还是完璧之身,雍阳侯府也倒了,您却依旧不肯惩治她……”



    听到随从这些话,赵衍怒极拍桌,“外面在传熙儿,在传王妃完璧之身?”



    随从点头。



    “王妃可是知道?”



    随从摇头,“娘娘被禁足,您吩咐除了宋嬷嬷和她的贴身婢女,旁人一概不许接触,这谣言,尚未传到她那里。”



    赵衍略松下一口气。



    这些谣言,若是让熙儿知道,她还不知又要怎样闹!



    那可是他几乎看着长大的亲妹妹,他如何舍得惩治她,不顾天伦,娶了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伤害了。



    “王妃那里,务必将消息封死了。”



    随从应诺,“只是……外面各种传言四起,皆是不堪,甚至有人说,您和王妃,是亲兄妹,所以您才既要护着她又不肯与她同房。”



    随从此言一出,赵衍惊悚之下骤然心跳停住,一张脸霎时青白。



    想要呼吸,却是一口气都吸不上来也呼不出去。



    亲兄妹……



    随从觑着赵衍的神色,“这谣言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只怕后果严重,再若传到宫里,且不说皇后娘娘如何,单单陛下那里,只怕又给了平贵妃和二皇子殿下作乱的机会。”



    赵衍脸色一层阴过一层,随从言落,他眸底的寒光一晃,骇然过后,冷静下来,心头一个念想,愈加坚定。



    声音暗哑如同被灼烧过,“我知道了。”



    “那我们……”随从问道。



    赵衍却是抬手一摆,阻断了他的话,给出一串吩咐。



    谣言四起,哪里是说堵就能堵住的,历来对付谣言这种事,都是堵不如疏。



    越是堵,人家越会觉得你是心虚,越会觉得确有此事。



    想要停下这一桩,那就让另一个更为劲爆的谣言传开好了。



    苏瑜……



    你可不要怪我手辣,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让你不肯嫁给我却偏要同赵彻走的那么近!



    随从得了赵衍的吩咐,顿时面上大骇,“镇宁侯若是知道……”



    赵衍哼的一笑,“知道如何,本王是皇子,他还敢杀了我不成!就按照我说的做,生米煮成熟饭,他敢如何!”



    随从应诺,再无他说,提脚离开。



    书房沉重的木门被合掩,赵衍起身,几步走到窗前,凝着外面被太阳晒得耷拉了头的花草,面上神色,晦暗难辨,唯有眼底一缕阴毒,清晰可见。



    威远将军府。



    沈慕的随从明远守在门外,屋里,沈慕双目泛着精光,坐在床榻上,瞪着眼前一块玉佩,英俊的面颊上,线条宛若狼嚎之笔勾勒而出,刚毅挺拔。



    只浑身的气势,犹如沙场浴血奋战的将军,让人望而生畏。



    “喂,我说你有病啊,这么瞪着我干嘛,你就是瞪着我,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你自己没脑子吗?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玉佩的花纹繁复精美,一瞧便不是寻常物件,更不寻常的是,它居然会开口说话。



    沈慕盯着这块会说话的玉佩,“你说你叫天机,你说你是上古神物,你说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看……你和我家茅房那块辟邪的玉佩,没啥区别!”



    “没区别?呵!没区别!你说我和你家茅房的玉佩没有区别!呵!”这块叫做“天机”的上古玉佩被沈慕一番嘲讽,气的七窍生烟,“我堂堂天机,上古神物,这普天之下,上至琼霄下至地府,乃至三界之处,没有我天机不知道的!你居然拿我和你家茅房的辟邪玉佩作比较!你脑子让屎糊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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