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和徐宁二人踉跄着起了身,互相对望一眼,都察觉到心震惊。
自家官人何时有了这等骇人武力,这一箭以他二人本事也无法抵挡!
另一边,周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身为武学前辈竟然看走了眼,面子实在过不去。
不过目光扫过那深深没入廊柱的铁箭,周侗脸又不禁泛起几分笑意来。
这小子,是个练箭的好苗子!
“周叔父,可能听下我等所求何事?”吕璟此时全身已被汗水尽数覆满,肌肉酸疼的厉害。
刚才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实际却是在鹤老传授下,他数月勤练不缀的结果。
“那是自然!大郎尽管放心,不过你如今强行开弓,身体透支,需要立刻休息下。”
周侗脸泛着笑意,几个大步走到近前搀住吕璟,朝外呼喊了一声,之前那青年学徒走进来接过吕璟,直接扛出了厅堂。
“来,你们两个后生给老夫说说究竟所为何事。”
送走了吕璟,周侗神色严肃许多,目光直视鲁达和徐宁,二人开始缓缓言语起来。
......
另一边,吕璟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深沉的梦,身边好似被无边大海包裹,不断有细小如能量一般的事物涌入自己身体,每个细胞都在膨胀。
终于,不断涌入的能量到达吕璟身体极限,倏尔闪过的痛感将他瞬间惊醒,睁开目光的刹那,才发现自己竟是身在一个硕大的浴盆。
内里的水质略带异味,还有股浓重的药气味,似乎是专门调配。
“你醒了?这次缺了极北老参,效果要略差一点,不过你以后再开师傅的铜弓,应该会轻松许多。”
来人正是那青年学徒,面如冠玉,神采儒雅。
“多谢兄台,吕璟多谢了。”
“不必多礼,师傅他们去找大档头,约莫也快回来了。”
青年随后将几件月白色衣衫放到一侧,微微一笑后离去。
吕璟起身离开浴盆,一番擦拭后穿好衣衫,心却对这青年学徒有了几分好。
眼下岳飞恐怕还未出生,周侗麾下弟子又气度不凡,难道是他?
这般想着,吕璟起身离开屋子,那青年学徒正候在外面。
心存了打探的心思,吕璟一边向他询问周侗等人情况,一边问询起了他的来处。
“在下卢俊义,家在河北东路大名府,如今跟在师傅门下学艺,实在不值一提。”
卢俊义言语谦虚,吕璟却在心忍不住一喝,果然是他!
在前世之时,周侗麾下弟子除了岳飞外,他最喜爱的是这个卢员外,不仅本事过硬,而且为人慷慨重义,又有几分采,实在是那个时代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可惜宋将施展手段赚其山,毁其祖宗数代家业不说,却只是看重其武勇,最后二当家也名不副实,落得个被人毒害落船溺死的凄惨下场。
“如此说来,你我还算得同乡之谊,不知年方几何?”
大名府在如今的河北邯郸境内,吕璟跟随父亲自小在邢州长大,也是如今的邢台,两地相隔不过数十里地而已。
“不过十五。”听吕璟说完缘由,卢俊义声音里也不禁流露几分亲切,乡土关系,向来是古人出门在外情谊的最好维系。
“如此俊义你怕是要称呼某一身兄长了。”吕璟闻言大笑,后者犹豫了下,也躬身开口,这关系算是初步落成了。
恰在此时,周侗等人也终于回返,见二人说的热闹,也顺势开口问了几句,没有多言。
接下来众人重新在厅堂聚集,说起了潜入同馆的事情。
“大郎,此事光凭老夫难以办到,不过鬼樊楼那些家伙神通广大,最擅这暗地里的活计,一应关系老夫已经出面打点周全,今夜探探那同馆的虚实!”
“多谢伯父。”吕璟拱了拱表示谢意,虽然心对鬼樊楼不齿,但在这关键时刻,能够先打探到同馆情况才是正理。
周侗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今夜老夫会亲自陪你们前去,不过在此之前,大郎你得答应某一个请求。”
“伯父尽管直言。”
“做某家的亲传弟子。”
周侗话音落下,卢俊义脸顿时流露出几分早有预料的笑意,鲁达和徐宁也不觉诧异。
反倒是吕璟自己,感觉头脑有些糊涂,自己重生以来虽然对身体多加打磨,但要说真正功夫,还是入不得流。
论射箭本事,得益于重生后精神敏锐还算不错,不过张叔夜也曾言自己水平只是尚可,怎得了周侗看重?
这家伙可是如今大宋武学界数一数二的存在!
“兄长,师傅自有缘由,你且应下来吧。”眼看着吕璟愣神,卢俊义不由开口提点,周侗也笑着将目光投来。
心诸般思绪闪过,吕璟最终点了点头,恭敬开口道:“弟子拜见师傅。”
“甚好,苏学士那里老夫自会差人去说,想必他不会拘泥,下去吧。”
“唯。”吕璟躬了躬身子,带着鲁达和徐宁缓缓退去,夜晚探查同馆,他还需要多做些准备。
御拳馆厅堂之,吕璟等人离去之后,卢俊义却忍不住开口向周侗问询起来。
“师傅,兄长他分明早得了高人传授呼吸法,自己却完全不知,如今大宋有这等本事的散人可寥寥无几。”
“不止如此,他身边这二人,徐宁出身将门有些本事理所应当,那鲁达看起来年幼,却也是个好苗子,来日若是真正习得本领,武艺不会在你之下。”
“师傅此言当真?”卢俊义神色一惊,他可是记得周侗曾对他的评价,假以时日,棍棒天下无双!那鲁达竟能和自己抗衡?
“大郎麾下可不缺好汉子,包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内,吕方和李俊一个精通马战,一个水战了得,连那最近在西北炽手可热的宗泽,不也是借其势才扶摇直。”
顿了一顿,周侗看向卢俊义的目光多了几丝柔和。
“俊义,好男儿当建功立业,你与大郎有同乡之谊,等此番事了,随他而去吧,真正的功夫,必须经过腥风血雨的历练。”
“可是师傅,您这里弟子怕其他人粗手粗脚......”
“且放心吧,为师最近看一个禁军老卒的娃儿,怎会缺人养老送终。”
大笑了两声,周侗径自走到角落拿起那铜弓,瞬息之间连开三箭,目流露出几分浓郁的回忆神色。
“金老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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