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动了些小心思,不等牢城营填补空隙招呼着自己手下匆忙撤退,神色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副惊慌无的模样。
这一切落在吕璟眼,却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区区水寇,若非如今情况未明,怎能撼动牢城营分毫!
渊渟归鞘,吕璟甚至没有再多看郭鸿等人一眼,只是将目光落在天空之。
与此同时,院墙处的战斗也在瞬息间展开,郭鸿等人的匆忙退去留给了贼人有利的空间。
突然发现面前换了对手,站稳脚跟的贼人们也不禁佞笑起来,挥舞着手兵器朝牢城营冲来,一个个样子癫狂。
可他们如今面对的对手,却是真正经历过战场历练的牢城营!
以王阔为核心,三百军士迅速列成整齐方阵,前方在挥刀与贼人砍杀的同时,后方军士张弓搭箭,不断消灭意图翻墙而来的贼人。
呼喊和哀嚎声不断,面对牢城营的攻击,贼人们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然而为时已晚。
伴随着一声整齐的喝声,最前方的牢城营军士同时向前一步,手长刀如匹练般同时挥下,鲜血飞溅!
散落的残肢对他们产生不了丝毫触动,迈步,再斩!
贼人们好似多米诺骨牌般层层倒下,反观牢城营这边,配备了坚韧皮甲的他们,纵然有几个不幸被贼人砍,伤害也大多有限。
整个过程进行的像是一部老旧的静默片,冷漠而又无趣。
郭鸿在后方早已看傻了眼,莫非这姓吕的家伙会施展妖法?
怎么此前那些大呼小叫的贼人突然萎了?别说按照他本来的想法给吕璟制造麻烦了,那些冲来的贼人简直如送菜一般!
后方隐约传来一阵欢呼声,牢城营的表现虽然让郭鸿暗自惊疑,但对于那些居住在宅院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
战斗在继续,在牢城营强大的威胁下,贼人们开始放弃简单的突进战法,改为远程利用弓箭压制,同时寻机冲破宅院的大门。
贼人的变阵的给牢城营造成了一定麻烦,人数的劣势使得他们很难和贼人对拼火力,在吕璟的命令下,队伍开始将防线后撤。
木质的院门终究挡不住贼人们的连番攻击,伴随着数声**罐碎裂的声音,火光冲天而起!
熊熊的火焰将院门附近完全覆盖,也照亮了黑暗许多阴晴不定的面庞。
“是火油!”休整了许久的郭鸿呼喝一声,脚步却在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大雨下的火焰烧不了多久,一旦等其熄灭,千癫狂的水寇足以泯灭宅院里的所有生机!
“大人,我们”刚刚虽然狠狠打击了水寇们的嚣张气焰,但他总觉得束手束脚,不甚畅快。
“留一都随我看守货物,其余人准备冲锋。”吕璟下达了命令。
“唯!”王阔与一众牢城营军士顿时喜笑颜开,留下的那一都人表现的却很是郁闷。
这一切落在郭鸿的眼,却只是觉得好笑无,这些人小胜了一筹自以为是,外面可是有千贼人,区区不到三百人,以一敌三如何是水寇们的对手?
“准备护着贵人们撤离。”郭鸿目灵光一闪,开口吩咐起来。
其余精壮汉子们互相对视一眼,悄悄抽身向宅院里摸去。
“大人,郭鸿那小子跑了。”眼看着院门处的火焰即将燃尽,王阔敏锐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
“不用管他,冲破贼军!”
“唯!”王阔躬身应下,带领一众牢城营军士摆好锋矢阵,静静等候。
厚重的院门在火焰的灼烧下终于不堪重负,发生一声分崩离析的响动,紧接着是漫山遍野的呼喊声自外面传来,贼人动了!
“今日让你们这些小崽子见见我大刀王阔的本事!儿郎们随本将冲!”
王阔回身看了吕璟一眼,再无犹豫,大刀一展,第一个冲入雨幕之!
其后两百余牢城营军士紧紧跟随,大雨之下,锋矢阵丝毫不乱,如一把尖刀扎入贼人胸膛!
喊杀声此起彼伏,连绵的雨幕遮掩了视线,吕璟已经看不到前方的战况,但他对牢城营和王阔有着足够的信心,区区三倍之敌,不足为惧。
“大人,你快看天!”身后忽然传来军士的呼喊,吕璟抬头一望,脸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徐宁和吕方果然没让他失望!
闪烁的焰火在雨幕下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对于吕璟来说,这已经足够他对原本的部署作出改变。
“乌有顺,吩咐大家将货物都抬出来。”
“大人?是不是再等等?”乌有顺是牢城营下的一个都头,闻言开口问道。
“不必了,水寇也该退走了。”吕璟笑着回应一句,已经起身向院落外走去。
乌有顺点了点头,连忙指挥着手下军士开始搬运货物,这可不是个小工程。
持续了大半夜的雨势终于开始消退,吕璟手扶唐刀渊渟,立在院落前举目张望,正好看到远处正和贼人们搏斗的牢城营!
视线所及之处,残尸遍布,流淌的血液随着雨水沾染了大片嫣红,几乎都是贼人的尸身。
再往前看,贼人们果然如吕璟所言开始退却,那率领着牢城营一马当先展开追击的,正是大刀王阔!
“大人,贼人怎么退了呢?”乌有顺此时正好带着手下军士搬运来第一批货物,不禁诧异的问道。
“看那里。”吕璟笑了笑,伸手向远处一点,他此次北虽然有些掉以轻心,但在察觉津渡有问题的第一时间派出了徐宁,随后又支使吕方前去接应。原本只是想打探些关键消息,如今看来,两人做的远自己预想出色!
乌有顺呆了,远方的天空下,雨幕好似已经停止,大大的火烧云蔓延在穹顶之下,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已经是冲天的大火!那是津渡入口的方向!
大火在津渡烧起的刹那,远在津渡北方十数里外的捞刀河,一艘小舟正潇洒的泊在河水之。
舟头摆放有棋盘一副,两侧仆役们收起了大伞,露出了内里两个正在弈棋的男子。
“这个杨哲,真是蠢笨的如猪猡一般,白瞎了官对他的信任!”
首先开口的男子面貌罩在宽大的檐帽下看不真切,但声音却有些尖细。
“区区杨哲,怎能是吕大郎的对手,竟将车船开到这湘水之间,怕是在洞庭湖称王称霸傻了脑子。”
后开口的男子话音里充满嘲讽,但说起吕璟名字的时候,却又下意识的厚重几分。
“话虽如此,杨哲还有八百里洞庭依凭,日后少不得还有些用处。”
“大人怕是小看了吕璟那厮,以他的秉性,怎么可能乖乖吃下这口闷气。”
“先生的意思是?”声音尖细的男子脸涌现出疑惑神色。
“且往下看是,听闻钱塘将有大潮,某也该动身前往了。”
被称作先生的男子并未作出正面回答,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让其面色大变。
“我会将先生的意思转告梁官,冯立在此多谢先生提点。”
“不必客气,潭州再往北,眼睛太多了。”先生笑了笑,露出一张丑陋无的脸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