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中,飘着零零碎碎的几朵白云。
雨过天晴,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上一周,天气闷热,唐槐和孔文武去找王小婷那一天,还是乌云密布呢。
回来那两天,连续下着暴雨,昨天开始,天气好转。
天上的乌云不再有,而一片高高的蓝天。
因为刚下过雨,即使艳阳高照,气温也不是很高。
人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天气了,被雨水洗条过的大地,到处一片清新。
谷佳佳坐在走廊处,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把扇子玩着。
上午的阳光,斜斜照过来,让她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来来回回的路人。
偶尔有路人经过跟她打招呼,她有时强装很高兴的回应,有时心不在焉的回应。
屋里,景华和全灿娟坐在沙发上。
屋内气氛凝重,有股压迫感,谷佳佳不想待在里面,才出来的。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全灿娟当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整个军队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却活着回来了。
景华紧抿薄唇,神情沉重,又至是复杂,和心疼地看着全灿娟:“这些年,过得好吗?”
问出这话,他才知道自已问的是多余的
看她这样,像是过得好的吗?
一抹沧桑,从全灿娟眼里闪过。
她的脸,都是被磨难留下的经历。
“那场大暴乱,并没有讨去我性命。我是被当地政府清理尸首时,他们发现我还有气息,就送我上了救护车……那场暴乱,不仅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也死了很多战士,恐怖分子是有目的反乱的。”
全灿娟虽然很沧桑,但是此时,看着景华的眼睛,是欣慰的。
她说:“还好,你没有受伤……”
景华沉重无比:“为什么不来回来找我?”
她没有牺牲,被救了后,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一抹沉痛,从全灿娟眼里闪过,她垂眸,眼里深深的痛着。
她斟酌好一会儿,才说:“醒来时,脑子一片糊涂,一时想不起来,我是谁……”
当初,她是晕倒在景华怀里的,当时的情景,非常危险。
埋在周边的炸药就要爆炸了,景华的腿也受了伤,在那种情况下,部队肯定是要活人走,牺牲的人不能拖累活站的战士。
景华和全灿娟硬生生分开了,景华他们刚撤退,附近被恐怖分子埋下的炸药炸了起来。
满天硝烟,满天灰尘,满天火花……
他们都以为全灿娟牺牲了,其实,她没有牺牲。
当时,她炸得脑子糊了,出现了半年的失忆症状。
而且,一条手臂炸没了,脸也毁了。
她一直在红十字会医院治疗。
有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他说,她是他媳妇。
离开红十字会医院后,她跟着这个男人回到了他的家。
她没了记忆,对一切都很陌生。
她在那里,给那个男人,做了半年的便宜媳妇。
直到有一次,男人喝醉了,打了她,她脑袋磕在四方桌的桌角时,脑袋像炸了一样剧痛,一直痛了三天三夜,在痛的过程中,一直像糊了一样的脑子,思路慢慢变得清晰。
她才发现,她不是男人的媳妇!
男人的媳妇孩子,都在那场暴乱中去世了,他是受不了打击,精神错乱了,才认她做媳妇。
她恢复记忆后,拿着男人的一点钱,去京都打听景华的情况。
去了京都,才知道,景华被调回k市了,跟景少一个军区。
她从京都来到k市……
来到k市后,她怂了。
她这副模样,怎样见景华?
她没了一条手臂,没了半张脸我……
她不再是以前的全灿娟,所以,在k市后,她一直都没有在景华面前出现。
她就这样,偷偷从远处看他。
最近,知道他有新女朋友了,而且这个女朋友,长得还这么漂亮。
她更不敢在景华面前出现。
可她爱他,做不到彻底离开,她留在这座城市,至少能够看到他。
看他跟他的女朋友,生活得好不好,看他幸不幸福……
只要能够看到他,她就满足了。
不求一定要在他面前出现。
这几天,她看到他不开心了,她才壮着胆子,靠近他一些的。
当她知道,男女两方的家长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她替他难过。
每次看到他忧伤,闷闷不乐的样子,她的心,不知道有多疼。
上次看到他在屋里,一个人自已处理着伤口时,她回去后,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刚才看到他牵着他女朋友的手回来,她阴霾一般的心情,豁然开朗,他们终于和好了,他不用再因为女朋友的事而闷闷不乐了。
一个军人,要是因为家庭琐事,弄得不开心,出任务或训练时,很危险的。
要是空中演习,分心,人和战机,都有可能坠落,还有可能撞上山峰。
出任务要是跟恐怖分子周旋,分神还得了?
那是很危险的现象!
她都不知道有多努力,才控制住,不在谷小凤或景老太面前出现,去说说她们。
怎能让景华不高兴呢?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景华呢?
既然两个人相爱,就让他们在一起吧,折磨他们,心里好受吗?
要是景华真因为不能跟谷佳佳一起,挨子弹了,他们肯定后悔莫及的!
听了她的话,景华眼眶一热。
他声音暗哑:“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全灿娟笑了笑,她笑时,她脸上的伤疤,变得很狰狞,有点吓人。
“都过去了。”她淡淡的笑。
景华看着她的脸,以前,她拥有一张,多清秀的脸啊。
现在……
景华懊恼地说:“是我无能!是我害了你!”
全灿娟抬头,心疼地看着景华:“景华,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只会让我心里更难过,我……”
如果她的出现,会让他感到不开心,她一定很难过的!
全灿娟转过头,望了一眼门外,坐在走廊的谷佳佳。
她欣然一笑:“她跟你很般配,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孩。”
她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景华:“景华,在人茫茫人海中,遇到相知相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不要因为家人的反对,也不要因为任何事情,就放弃她,伤害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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