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扫。”
······
“师父,弟子又扫了三遍,已经很干净了,你好好看看吧。”
“幸悟,何为净?为师直到今日才真的通悟。
五十年前,为师一次又一次的以为净了,亮了,可是为师一次又一次的错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
“尘世本污浊,又岂是区区几扫便能净!”
“师父,弟子不明白,还望师父解惑。”
“为师来这儿的时日太长了,该走了。”
“师父,你要去了哪?”
“幸悟,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
悟道四十二年,云高祖去死,横跨整个亚州、欧洲、美洲,且囊括非洲小部的大云帝国为之哀鸣。
这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
反,招安,再反,称帝,誓不纳妃,杀子,妻天下,出家······
而这一切的一切均是因为一个女人。
我们的故事要从七十年前说起。
人寿四年,杨坚薨世,享年六十四,寿元为一甲子余四年两季两月十三日,庙号高祖,谥号文皇帝,葬于泰陵。
为君期间。
日常生活。
提倡节俭,且以身作则。
军事之上。
兵指南陈,破之,诛杀陈后主叔宝,至此南北一统,破碎华夏,再度归一。
兵指突厥,大破之,享尊号,“圣人可汗“。
内政方面。
破旧出新,独创选官之制,享誉后世。
大力发展,文化经济。大隋上下,一派祥和。
使得此际之大隋被誉为盛世之国。
文帝坚更是史上最为痴情之皇帝,一生独爱一女,独孤伽罗。
文治武功之卓绝比肩秦皇汉武,品行之高雅可比上古尧舜,痴情之深犹如蝶恋花,鱼爱水。
浩瀚历史,骄人无数,出其右者,无一人耳!
十全文帝,却亡的颇显离奇,引后世悠悠之口,争议无数。
传言文帝次子,性杨名广,小字阿摩,非礼宣华夫人,宣华夫人哭诉于文帝坚,出首其子广。
文帝坚震怒,曰:“独孤误我也!”欲废其子广。
广获悉之,惶恐至极,再三思量,终行牲畜之事,勒死文帝坚于病榻之上。
杨广到底有没有非礼宣华夫人?
有没有杀害隋文帝?
这一个争议程度不亚于嬴政到底是不是吕不韦的私生子的千古之谜将被一个从公元2018年倒穿而来名叫欧阳洛的人揭晓。
同年,重阳前后,杨广即位。
次年,改年号为大业。
大业元年,开济渠。
大业四年,开永济渠。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腾,总算到了大业八年。
年轻的大隋,犹如一匹跑得筋疲力竭的骏马,有了些虚脱。
感触最深的是底层百姓,毫无感触的便是此际的欧阳洛了。
太原,品花楼。
一群姑娘打扮妖艳至极,正调侃着一个少年。
“小公子,你看什么看?今日到姐姐房里来可好?姐姐教你一些闺房之术,以备日后之用如何?”一袭紫裙,艺名叫小貂蝉的女子,掩嘴调笑道。
几个姑娘一阵哄笑。
云羽看着小貂蝉不由得心一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脸蛋白里透着红,就像是一朵初绽的桃花,透过薄纱身体的曲线依稀可见。
几个姑娘又是一阵调笑,一个叫凤凰的姑娘起哄道:“你们休要再调侃小少爷,你们看他那稚嫩小脸,已如初阳渐渐红矣!”
这些姑娘以前可丝毫不敢像逗自家小弟一样肆无忌惮的调侃云羽。
直到一年前云羽一场大病醒来,一贯像看茅厕之蛆一般看待这些姑娘的云羽突然性情大变,主动和这些姑娘搭讪。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比叫亲姐姐还亲,起初这些姑娘还比较拘泥,次数多了也就入了道。
这些姑娘均是青春貌美,如初绽之娇花,且大多数均是有艺傍身!
姑且不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弹唱个小曲儿是断无问题也。
比不得千金小姐,但比些个农家小女定是绰绰有余。
在云羽眼里这些都是歌唱家,若是放到现代,简直就是国民老婆。
不干净怎么呢?
现代的演艺圈有几个女明星是干净的?
云羽本是一个大学本科生,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即失业。
应聘了几家公司给出的答案出奇一致,“对不起,我们目前只招研究生。”
这个时代的女孩,喜欢看的是不现实的泡沫剧,但是做起事来比什么都现实。
女朋友自打知晓云羽:
要车有车,电瓶车。
要房有房,只不过是农村的一层平房。
生活不成问题,温饱足够了!
果断的提出分手,虽说为人处世风格丝毫没有受到肥照剧的影响。
但也不能说是白看,至少还是学了几句高尚的台词,“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以后要······”
云羽一时被几句高尚的台词搞蒙了。
还没搞清楚主要问题,把事情想简单了。
物质问题想成了情感问题。
还以为下个跪便可以解决问题。
天下着磅礴大雨,云羽跪在地上高吼着,“玉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错了。”
一声比一声凄厉。
房间内的女子来回踱步,脸上有些狰狞,白皙的手心溢出了些汗。
倒不是想着是不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而是担心这声声嘶吼,被房里正在为接下来的性生活沐浴的男主角听见。
忽又庆幸,这个二逼,幸好叫的是昵称而不是全名!
云羽盼女朋友来和盼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差不多,自然是白日做梦。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云羽失去了女朋友,总得给点什么作为补偿。很慷慨的给了云羽几个蛋,只不过老天爷打游戏打迷糊了,太大了,直接把云羽打到了时间的负数端。
这便是云羽来到这的经过,称不上传奇,就和出门被车撞差不多。但是云羽却希望被多撞几回。
来到这儿,云羽有了几大改变。
第一,老子是太原士绅,自己也算是个私生子富二代吧。
母亲郑氏是一个丫鬟出身,一次为喝醉酒的老子洗脚,被办了。
第二,娶媳妇不成问题了,有钱人家的狗都比人金贵,更何况是庶出之子呢!
有这儿两点,难道还不满足吗?
老子妻妾成群,有名有份的就十个,不过孩子倒不是很多,四个,不是老子的精子质量差,而是打胎药太廉价。
两年前,大夫人长孙氏果断提出让云羽去云家产业品花楼。
倒不是大夫人为丈夫和其他女人的结晶着想,而是为了羞辱云羽的母亲和青楼女子一样脏。
那时的云羽蒙此大辱恨不得寻短见。
来这儿,近一年,云羽也走访了不少商铺。
米铺公孙,盐市慕容,绸缎庄元蓉姑娘……
陡然发现,隋朝女子的社会地位并不低,从事工商业的还是挺多的。
幸好自个儿穿越到了隋唐,而不是只剩下欺负女子的软宋。
一想到软宋,云羽不由得暗恨。
云羽也去同行那,溜达过几圈,猛然发现,青楼主事全是女性。
云羽想了想也理解,像青楼这种对男子来说多多少少有些晦暗的地方。
在忽略同性恋可能的情况下,由女子打理是比较妥帖。
尽管大夫人不是什么好意,但是现在穿越版云羽打心眼里要对大夫人说一声谢谢,因为这儿的女孩就是最差的也比自个儿女朋友漂亮好几倍。
至于是不是处女,云羽丝毫不在意,在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之前,他的女朋友已经转手过十几次了,既有甩别人,也有被别人甩,就像是跳拉丁舞,你来我往。
云羽和几个声音能让人骨头酥得走不动道的姑娘们调笑了几句,也就走开了。不是云羽不想继续,没办法,来客人呢!
前院,不论白天还是晚上,给人的感觉都是亮堂堂的,充满着喜庆,事实也确实如此,来这儿的人,不论是麻衣布带,还是绫罗悬玉,均是尽兴而来,尽心而去。
只因,在这儿,他们都能够找到他们缺失的东西。
城西头,少了条腿要饭的老邵,娶媳妇儿就甭想了,在现代,这么好的社会,尚且还有3000万光棍,更何况是古代。
隋朝虽然没有男女十二比十的问题,但是分配不均,就好比云羽他老子,一人占了几十个。
皇帝杨广就更可恶了,一个人霸占着上万个,自己用不完,也不想着分几个给别人,暴殄尤物也。
时代是进步的,从女人分配这方面就可以体现出来,古代男子可以占着茅坑不拉屎,当代的富二代至少是拉完了让别人拉。
后院与前院相比,即使是白天也是充满着阴深。
云羽一脚踏进后院,但见一个小姑娘被一个裹着头布、提着一个布袋子的中年妇女牵着手走着。
云羽纳闷最近来卖身的女孩怎么这么多?
看着中年妇女一脸泪痕的样,显然是不情愿。
但小女孩还好,小脸红扑扑的,很干净,明显是为了多卖几个铜板特意装扮过,脸上还带着笑。显然把卖身当逛街了。
云羽也跟了进去。
门口两个腰间别着刀的门卫一脸凶相,小女孩在入门时明显露出了些惊恐之色。
云羽在入门时,一左一右洪亮地叫出,“少爷好,”云羽点了点头。
尽管背后这些下人,没少拿云羽的身份磨牙,但是当着正主面还是没那个胆儿表露丝毫,云羽是洗脚丫鬟生的不假,但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正位上做的是品花楼真正的主事,长孙氏的侄女长孙柔。生的倒是如花似玉,言谈举止无不透着大家闺秀的温柔仪态,不过从来没给过云羽什么好脸,自然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见云羽进来,女子好似未见,脸上的冰山未见丝毫动容。
身后的花老鸨淡淡的说:“二两?”
中年妇女说:“求求你,可怜可伶我,再加点吧。”
······
中年妇女哀求了半天,最终以一两零八百文钱成交,这就是品花楼的规矩,你的眼泪只会让你得到的更少。中年妇女一直哭,女孩也跟着哭。
女孩哭喊:“娘······”
中年妇女哭喊;“闺女,娘对不起你。”
······
女孩哭喊着让花老鸨带来的丫鬟抱走了,母子就这么被一两零八百枚铜板拆开了。
极有可能这是此生见的最后一面。
好在长孙柔良心还没有如铁石一般坚硬,通常都会满足卖孩子的妇女的要求,将那一两银子换成一千枚铜板。
对于下层人民来说,使用银子是很不方便的,大部分穷苦人全部家当便是几两银子。
总不能上个街带上全部家当吧,容易招贼且不说,也难以流通啊。
比如说,买一把葱一个铜板,你给小贩一两银子。他得找你九百九十玫铜板,恐怕小贩手头都没有那么多铜板。
银子在大隋是尴尬的存在,别说下层人民少用,连金字塔顶端的人也少用,对他们而言,亦是不方便也。
出个门,带上个上千两,累死牛马下人不说。
带着几个扛着上百斤的、喘着粗气的下人在大街上走,怎么看,怎么碍眼。
但是带上黄金就不一样,只需带上十斤即可。这重量,对现在身体素质不好的小学生尚且无压力,更何况是对于身体素质更佳的古人而言。
大隋人民的脑洞可是开的很大的,各大兑银处,已有自家银号的票据。
诚然。
流通区域狭小,太原的仅仅只能在太原城内流通,出了太原城,便是废纸了。
且储存周期短,最长周期不会超过一月。惯常只是一二日左右。
即需要消费大量银两,但又不想带着几个,各扛着百余斤的下人,在大街上走,便事先去银号存上一笔,带着几张纸,悠闲的走。
收费高,古代的胎儿银号便不是像现代的银行一样。
不是你存,他给你钱。而是你给他钱。这便是所谓的方便费。且储藏费用还不低。
中年妇女不放心,蹲在地上,将布袋子里的圆孔铜板,一枚一枚的拽出,轻轻的放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二、三······的数着,拽出来又拽进去,数了一遍又一遍。
听着中年妇女那低沉的嘟囔声和低廉的铜板与华贵的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的飒飒声,云羽的眼里噙起了泪雾
这样的场景,云羽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没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只得让她们多卖点钱了。
尾随追出,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正准备塞给中年妇女。
同样的情形又演绎了一遍。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又从后边传来,“你回来。”
又是头也没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又气得长孙柔直接将桌上的一杯茶向地上砸去,茶水满是愤怒的溅起。
长孙柔又让丫鬟把中年妇女叫了回来,多给了两吊钱。
又是把云羽臭训了一通。
云羽也没反驳,反正每次都是这样。自个儿准备给钱,长孙柔必然叫住,叫不住便把卖女儿的叫回来,多给上一倍。接着便是对自给儿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通。
半年后,云羽才知道卖个女儿二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
除去品花楼,太原卖女儿有史以来的最高价没有超过八百枚铜板。
长孙柔之所以每次都叫住云羽,倒不是因为银子,而是怕云羽把人家给害了。
穷人家里有元宝可不是好事,而是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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