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战,他们自然不会错过,所以他们也在荒原,只不过没有人发现他们罢了。
叶云不会错过这场大战是因为,这一战之后,夫子便会登天与昊天一战,夫子不会错过是因为他的徒弟还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想弄清楚到底有没有冥王,于是两人就来了。
以两人的实力,自然是不屑于出手的,因为到了他们这等实力,翻手间就能将整个荒原都倾覆,因此在叶云的提议下,两人刷起了火锅。
在叶云看着黑与白对立分明的天空,正准备夹起锅中的牛肚时,一道雷鸣自高空响起!
轰的一声巨响!
天雷降落到荒原上,原野泥土里凝着的血,尽数被震了出来,弹起约膝盖高,然后落下,就像是上苍降下了一场血雨。
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骨亦被震飞了起来,整个荒原变得异常的惨烈。
如此情形,让叶云再没有刷东西的心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目光放到了天空当中。
雷声响于天穹,起于云后,那抹白云越来越明亮,不止边缘,就连厚实的中心都仿佛要燃烧起来,向地面散放着光与热。
叶云知道,这雷声其实只是开门声,通向昊天神国大门的开门声。西陵掌教用自己的实力于昊天赐予西陵的权杖,沟通了昊天的神国,打开了神门。
穆然,一颗巨大的黄金龙首从白云之上探出,它散发着无量的光明,让人无法直视天空,唯有少数人才能看到,那黄金龙首神情漠然的俯瞰着荒原。
黄金龙首很巨大,远在高空之上,却像是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所有的细节都能看的非常清楚,似光镜一般的鳞片,如火山一般的龙角,有具体的形状,却难以形容,色若纯澄的黄金,却又仿佛透明,散出无穷的光与热,洒向荒原地面。
代表昊天意志的光明化身突然现身荒原,让荒原上的人都几乎疯了,唯有少数的荒人跟脸上苍白的桑桑还在坚持着,不肯跪下。
漠视着下方的巨大龙首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的挑战,于是轻吟了一声,瞬间,所有不肯跪下的人都倒了下去,没有人能抗拒昊天的威严。
不,并不是没有人敢对抗黄金龙首的威严,在桑桑的身边,跪倒在地上的宁缺此刻就再度拿起了他的铁弓,张弓搭箭,缓缓拉动弓弦。
桑桑就是他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人要杀桑桑,哪怕它是昊天的代表,宁缺也敢杀给你看。
黄金龙代表昊天降临人间,生活在人间的子民只能跪地膜拜表示敬畏,或者臣服,或者像石头般沉默不语,但绝对不会有人想着要去杀死它。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宁缺却这样做了,因为桑桑就是他的一切。
宁缺的元十三箭确实有着无视空间距离的特性,不过可惜他的实力太弱了,所以他射出的箭还未到达黄金巨龙的面前就被灼热的光芒蒸发了,并且黄金巨龙还还了他一口龙息。
灼热而光明的龙息洒落荒原,龙息说过之处,一切都被净化,特别是荒人,金色宛如砂砾的龙息之沙落到他们的身上便是一个血洞。
龙息是龙的呼吸,呼之后便是吸。
穆然之间,天空中的黄金龙往下探下了身子,张开了能吞下一座城的大嘴,龙身亦忽然粗了一分。与此同时,荒原地面上,忽然刮起了巨风,呼啸着盘旋着,席卷起那些洒落的黄金沙粒连同荒人尸体里的天地气息,也被那道龙卷风吸噬而走。
此时,在黄金龙光芒的照耀下,北方的黑夜已然缓慢退却,大黑伞也不再喷吐气息,桑桑与夜色的联系被中断,缭绕在她身旁的气息早已净化,烟尘沙砾不停狂舞。
失去了黑夜支撑的桑桑被龙卷风带离了地面,离开了像白莲花的冰雪,飘到了空中。
黄金龙真正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桑桑,那些荒人体内的天地元气只不过是捎带的甜食罢了。
桑桑是宁缺的所有,自然不能让黄金龙将桑桑带走,于是他挣扎着跳了起来,抱住她的腿,想要把她满脸惊恐的桑桑拉回地面。
然而还是那句话,他的实力跟黄金龙比实在是太弱太弱了,不过哪怕是抱着桑桑的胳膊碎了,他依然没有放手。
黄金巨龙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宁缺就发现,他的身体也变得轻了很多,两人就这样缓缓朝黄金龙的巨口飞去。
远方的叶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刚才曾试图挽留夫子,不过夫子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来到了宁缺他们的下面,抓住了宁缺的脚。
虽然夫子也很明白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他想了一千多年,现在他不想再想了,他想看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于是他就出去了。
夫子跟宁缺的话叶云听不大清楚,不过应该跟原著差不了多少,而在夫子跟宁缺说话的时候,天上的黄金龙却怒了。
本来就要到手的肥肉却突然消失了,然后它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对着自己站在那两个猎物面前,这让它勃然大怒,于是它喷出了一口龙息。
然而,让它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代表世间最为纯净的昊天神辉在落到那道高大身影身上时,居然被净化消失了。
惊怒交加的黄金龙仰天咆哮了一声,吃力地把龙身挤出云层,龙身之上系着根数十丈粗的黄金绳索,黄金绳索绷紧,将一辆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战车拉出了云层。
黄金战车上站着一名表情极为冷漠,面容完美到了极点的神将,而这神将正是由上一次永夜逝去的强者灵魂凝聚而成,他汇聚了所有人的优点,所以无论什么人看了都会认为他是完美的。
然而,面对这完美的神将,夫子只是把右手伸到空中摊开,对着人间南方,轻道了一声“剑来!”
云破天暗,有剑自南方万里外而来。
那剑古意盎然,剑热如晓,惊天破云而至,落在夫子宽厚的手掌里,微微嗡鸣,表示自已的臣服敬畏,以及能被夫子驭使的骄傲。
与此同时,南晋剑阁,剑圣柳白,盘膝坐在潭畔,看着身前已经干涸的潭水,沉默不语,神情复杂。
剑已入手,于是下一刻夫子便挥出了手中古意盎然的长剑,然后,那名神将就理所当然的死了。被一柄与他相比宛如细毫般的长剑切成了两半,彻底崩碎,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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