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州军左右两翼各分出一部分步兵向北军第一和第二屯靠拢,这两个屯并不与之纠缠,直接找上了徐州军左右两翼的骑兵杀过去,徐州军两翼骑兵不得不应战。
两股徐州军步兵见没有了敌手,立即向中军部位移动过去,试图从后面包抄刘成后路,把他们困在阵中。
第三屯长见状立即对第四屯长道:“快看,主公已经率军冲进徐州军军阵之中,若被这些步兵堵住后路就不妙了!”
第四屯长立即说道:“我带队过去击溃这些步兵,你留在这里随机应变!”
“好,你们小心一些!”
“弟兄们,跟我杀,冲垮前面这些徐州军,接应主公!”第四屯长手持战刀大吼一声,拍马向前冲去。
“杀——”
尽管这些堵住缺口的步兵已经把刘成的骑兵堵在军阵之中,也对身后可能会遭到攻击有了准备,但后背的攻击真正来临之时,徐州军还是没能抵挡住,只一个冲锋,这些堵住缺口的徐州军步兵就被击溃了,并且因为他们的溃散导致了军阵缺口的扩大。
臧霸作为军阵的灵魂指挥人物,自然无法逃过刘成的眼睛,当他在徐州军军阵之中杀了两个来回之后终于找到了这个坐镇的大将。
“杀——”刘成大吼一声,连续几招劈番几个挡路的徐州兵,冲向前面已经没有防护的臧霸。
臧霸心知现在已经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他狞笑一声,手执铁矛,拍马迎上刘成,一矛刺过去。
刘成手中破军镗对刺,当的一声,臧霸的铁矛刺进了破军镗镗首侧翼的龙牙刃内卡住了,刘成手臂发力猛然向下发力一压,臧霸的铁矛矛头瞬间被压在地上,任他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来。
刘成冷冷盯着臧霸,手臂再次发力,向上一挥,铁矛从臧霸手中脱手而飞,臧霸惊惧,抬头一看,铁矛早就不知飞到何处去了,不见铁矛,却见刘成的破军镗正当头劈开。
臧霸心中大恐,立即拔剑格挡,“当”的一声,一股巨力砸来,臧霸只觉得手臂发麻,本能的倒向一侧。
“哐当”一声,臧霸的头盔被劈落在地,他当场滚落在地上,连续翻滚躲开刘成的后续攻击,再起身时立即拉下旁边一个骑兵,自己翻身上马向后方狂奔而去,而他刚才骑乘的战马则没能幸免,被刘成一镗劈中头部,马首被一分为二。
臧霸此时已经披头散发,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扭头向后观看刘成是否追上来,他这时感觉肩膀一阵疼痛,再一看,才发现肩膀在刚才的那致命一击时被削掉了一大片肉,此时正鲜血狂流,他额头上冷汗直流,心里庆幸如果刚才不是本能的倒向旁边滚落下马,只怕此时已经是被劈成两半了。
随着臧霸的败逃,徐州军已经失去了主将,陶谦这个刺史不懂兵事,看见臧霸跑了,也只能跟着跑,其他徐州军在这一刻全线崩溃,刘成乘机挥军掩杀,追击二十多里,斩杀数千人,徐州军兵将们争相逃命,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缴获粮草数千石、金钱五车。
战斗结束后,刘成带人返回战斗现场,命令打扫战场、清点损失和缴获,俘虏却是一个都没抓,追上的徐州军全部都被杀了。
傍晚时分,战场打扫完毕,尸体被掩埋,战损和缴获已经清点完毕。
许靖走进来看了正在擦拭兵器的刘成一眼,躬身拱手道:“启禀将军,战损和缴获已清点完毕,我军战死一百八十六人,受伤两百二十人;缴获粮草两万石、军资二十二车、金两千、钱三百万!”
刘成笑道:“哟,这徐州果然是富庶之地啊,陶谦一次出征就带这么多钱粮,看来他有钱得很呐!”
两万石粮食,的确很多,这可是两万兵马四个月的粮食。在汉代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汉斤大约两百五十克,相当于后世的半斤重量,也就是说,汉代一石粮食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六十斤,两万石就是一百二十万斤,一个兵士一天两顿,要吃一斤,两万人可以吃四个月。
许靖拱手道:“将军,缴获的粮食太多了,在不影响行军速度的情况下,咱们带不走那么多,至多只能带走一半!”
刘成摆手道:“既然带不走,烧了又可惜了,那就留给附近的百姓,派人去告诉周围的百姓,让他们来取粮食,每户只能取一包!”
许靖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看刘成,答应道:“诺!”
这时一个亲卫走进来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斥候营抓住了一个徐州军大将,就是先前与主公对战的那人!”
“哦?”刘成颇为惊讶,立即吩咐道:“快让他们把人带进来!”
“诺!”
刘成对臧霸的印象很深刻,这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兵力布置成一字长蛇阵御敌,而且指挥有度,极为镇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人虽然武艺不是太强,但也算得上中上水平,只比王双差那么一点点,这也很难得了。
受伤的臧霸很快就被押了进来,刘成注意到押臧霸进来的竟然是徐晃,徐晃此前在林虑被他俘虏,发配其去斥候队当斥候,没想到这次竟然把徐州军这个大将给逮住了。
刘成指着臧霸问道:“徐晃,这人是你抓住的?”
徐晃提着大斧头抱拳道:“是小人和斥候队的兄弟们一起抓住的!”
斥候队只是一个队,编制只有五十人,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队长的官职却是都尉,也只比校尉低一级,可见斥候队是这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
刘成点了点头问道:“你们队长呢?”
徐晃沉声道:“在追杀陶谦的过程中,队长被陶谦的亲卫们射杀了,全身射得跟刺猬一样,尸首已经抬回来了,就在帐外”。
“抬进来!”
四个兵士抬着浑身插满箭矢的斥候队长,刘成起身走过去蹲下看了几眼,起身叹道:“传令厚葬他,赏赐他的家眷一百金、钱十万、布百匹!让他的子嗣可以入太学读书或举孝廉为官!”
“诺!”
刘成又看向徐晃,说道:“徐晃,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命你为斥候队代理队长,加官副都尉,下去吧!”
徐晃抱拳道:“谢将军,属下告退!”
刘成缓缓坐下看着臧霸,见他肩膀上抱着纱布,问道:“说吧,你姓甚名谁,在陶谦帐下当任何职?”
臧霸被捆住双臂,看着刘成道:“我是陶刺史帐下都尉,姓臧名霸,字宣高。你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带着魔神面具的人?”
“臧霸?”刘成一愣,心中恍然道,原来是这家伙,我说陶谦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是臧霸在指挥,这就难怪了。
刘成点头道:“本将军叫刘成,得皇帝赏识受封安邑侯、右将军,戴魔神面具的人就是本将。臧霸,你从贼反叛朝廷,可知罪否?”
“刘······刘······右将军?”臧霸脸色一变,他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成,尽管刘成才入朝为官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其名声早已经传遍天下,这也是在朝中唯一能够跟董卓抗衡的人。
臧霸咽了咽口水,他可不想死了还背负一个叛贼的罪名,立即说道:“将军,我随陶刺史起兵可不是反叛朝廷,而是讨伐董卓······”
刘成摆手:“本将军知道你想说什么,讨董檄文是谁发的?是曹操!他刺杀董卓不成逃回乡里招兵买马起兵举事,谁给他的权利让他这么干的?是他自己要这么干的,皇帝可没有下旨让他起兵讨董,没有皇帝旨意就擅自招兵买马联合各路诸侯讨伐当朝丞相,这就是反叛!”
“这······”臧霸张大了嘴巴,马上说道:“可是我们听说曹操手上有皇帝颁布的密旨啊!”
刘成拍着案桌大怒道:“本将军每日都在皇帝身边,为何本将军不知道陛下有密旨给曹操?曹操此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议郎,皇帝凭什么把密旨给他?难道那些宗室王爷、封疆大吏们在皇帝眼中都无足轻重吗?”
“这······可是董卓的确是祸乱朝纲、欺君罔上啊,天下诸侯起兵讨伐他有何不对?”
刘成反问:“谁告诉你的?别人说的就是真相吗?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自己长没长脑子?就算董卓是这样的人,天下诸侯擅自起兵讨伐也是以下犯上,皇帝都没有发话,天下诸侯有何名义讨伐董卓?没有大义,就是反叛!”
这下臧霸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成看着臧霸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臧霸苦笑道;“将军这话就问得有些多余了,若能活,谁会想死?除非那人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那行,本将军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留在本将军身边听用,若立下功劳,本将则向朝廷建议免去你的罪行,若还是心向叛贼,本将军必不饶你!”
臧霸沉思了一会儿,下拜道:“臧霸愿效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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