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此人天生一头红发,相貌有几分猿猴之相得名。
木公远身披铁甲,手提大砍刀,催马来到阵前。
“对面是哪家镖局?请镖头出来回话。”木公远身边一名副寨主扯起嗓子高喊。
“庄龙骧催动战马,带领两名镖师出来。抱拳说道:“木寨主,久仰大名。鄙人庄龙骧,乃龙骧镖局镖头。
鄙人先前也曾走过数次山口,与贵寨打过交道。
看在过往情面之上,还望寨主高抬贵手,放龙骧镖局一马。
日后鄙人愿携带重礼登山拜谢寨主之恩。”庄龙骧说得客气,心里知道无用。
重宝面前,亲兄弟尚且翻脸,何况路人。
“哈哈!庄镖头。如此重宝在眼前,凭尔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要让本寨主放手,真是笑话。
清风寨在此,这山口,就算皇帝老儿要过,也得双手把钱财奉上。
看在过往情面,庄镖头,念在过去情面,本寨主也有好生之德。
快些带上尔等手下,速速离开。本寨主只要这马车,尔等身上盘缠算本寨主网开一面,留给尔等返家。
尔等不过一百多人,如何与本寨五百人相抗?
莫要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方是上策。庄镖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息之内,本寨主等尔决断。是死是走,全在尔一念之间。”
庄龙骧面色难看,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愿与盗匪开战。
开战便有死伤,镖局之人死伤,全要由他抚恤家小,那耗费可是不轻。
然若要逃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日后都要活在别人口舌之中,再无抬头之日。
生死事小,荣辱为大。自己尚有三子,怎能然他们于人前抬不起头来?
庄龙骧摘下方天画戟,还未开口。
后方上来一人,正是张友茂。
张友茂手提紫金枪,枪尖点指木公远,冷笑道:“宋公远,尔隐姓埋名十多年,藏于山林之间为匪,
还特意将头发染红,瞒人耳目。
今日尔命丧于此,可有话要说?”
庄龙骧十分迷惑,不知张友茂为何将木公远称为宋公远。
忽然间他想起洛阳宋家,顿觉不寒而栗。
难怪前几次通过清风山口,清风寨只是出面盘问,并未为难,皆因前几次所保之镖皆有宋家插手之故。
如此看来,坊间流传宋家半白半黑,并非空穴来风。
木公远被人直呼出真实姓名,脸色大变。他身为宋公博堂弟,自幼相貌便似猿猴,不为宋家家主所喜。
他亦不愿留在京师受人管束,故而请求家主外放,执掌清风寨。
作为宋家绿林十三寨之一,清风寨历年抢掠所得,均位列三甲。
也是因此,他在家主眼中,反倒远比在京师时受器重。
而在清风寨,他便是皇帝,说一不二。周围官府早已由宋家出面打点过,无人前来围剿,任其做大,为祸一方。
受害者前去告官,案件都被官府借口压下,置之不理。
久而久之,也无人前去官府控告。“尔等何人?胆敢在此处信口开河,一派胡言?
本寨主木公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借木公远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众承认自己姓宋,这是宋家外派绿林之人必须遵守之铁律。
“寨主,寨主快看!那是狼烟,莫非有埋伏?”
一旁副寨主手指马车方向,大声叫道。
木公远急忙望去,果然,马车那里,升起三堆狼烟,黑色烟柱直升高空,估计数十里之内皆可看见。
绿林盗匪皆是狡诈如狐之辈,俗话说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绿林盗匪惯于给别人设计下埋伏,于其自身而言,却最怕中埋伏。
狼烟多为官军所用,绿林之中不用此物为信号。难道有官军前来征剿?
这些车辆乃是香饵,只为钓清风寨这条大鱼?
木公远有些心惊肉跳,便欲打退堂鼓。
这时副寨主在其耳边嘀咕:“大寨主,到手肥肉,岂可这般让它溜走?
即便有狼烟,官军要来,也非一时半刻之功。
这趟出来,属下早已派出探子将四周二十里之内查探清楚,绝无官军。
先下手为强,杀退他们,打开车上货物,捡贵重之物拿走便是。
清风寨位置奇险,官军才不会冒死上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