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与幕僚张光远热情欢迎,宾主入座。
“费将军大驾光临,本王寒舍蓬荜生辉。
今日本王高兴,务必不醉无归。”
侍女为费嘉斟酒,侍女正值双十年华,姿色上佳,幽香阵阵,费嘉不自觉多看一眼。
司马醇率先举杯,笑道:“潼关天险,有将军主持,更是固若金汤。
外面叛军再多,亦是无用武之处。
本王代朝廷,多谢将军。将军功劳,本王已经上表详述,
相信待反贼溃退,朝廷必会重重封赏将军,封侯亦非难事。
本王先干为敬,将军请满饮此杯。”
费嘉不敢怠慢,举杯说道:“王爷谬赞,王爷谬赞。
末将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称赞。潼关若无王爷坐镇,单凭末将早已失守。潼关撑到今日,全赖王爷天威。”
双方互相客套一番,慢慢攀谈起来。
费嘉此人十分健谈,加之人又圆滑,宴席之上气氛越来越好。
张光远先敬费嘉一杯,随后笑道:“将军可知大理少卿尉迟涛其人?”
费嘉一愣,随即答道:“先生因何有此一问?末将于潼关之中,也曾听到一些传闻。
此人年少有为,单人独骑招安兖州卫。以三千守军对阵六万叛军,守住平陵。
为朝廷光复济南郡,断去反贼司马川粮道。
似此等不世出奇才,天下谁人不敬佩?”
尉迟涛英雄事迹,几乎传遍天下,费嘉自然知晓。
费嘉只是不明张光远因何有此一问,此人心思电转,表面却不动声色。
张光远叹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似尉迟涛这般盖世功劳,按道理朝廷该重重封赏才是。
于他同时出征之人,似右武卫大将军李云飞晋封冠军侯。
那草根市井出身之兖州卫大将军武应龙,亦获封武英侯。
唯独尉迟涛,非但未封侯,反而下旨剥去大理少卿之职,赏金十两,奴仆一名便草草了事。
似这般封赏,说是羞辱也不为过。将军可知为何?”
张光远这番话也勾起费嘉兴趣,毕竟自己也是平乱之人,知晓其中缘由更为有利。
“末将不知,还请先生明示其中缘由。”费嘉说话十分客气,自然也是看在司马醇份上。
“将军,据在下所知。大理少卿尉迟涛在上任之初,将太后堂弟列侯李通治成死罪。
其罪证确凿,太后也无法为其翻案。此举虽得民意,却触怒太后与李家。
李云飞本是李家旁支,封侯自然无人阻拦。
武应龙功成身退,回乡为母守孝。
此人既然不掌军权,于李家未来无碍,太后自然落得做个顺水人情,故而也能封侯。
唯独尉迟涛,太后与李家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会放任其高升。
当今朝廷情况,将军也应有所耳闻。天子不过李家手中牵线木偶,傀儡一个,并无实权。
李家只手遮天,谋逆之心路人皆知。李家最忌者,非有大功劳且掌握兵权之人莫属。
此间贼兵一退,将军亦属此列。
将军精明一世,可是要早些为自己打算。”张光远这番话,多少触动费嘉心思。
费嘉自然明白,这是为司马醇作说客。
最终还是当面戳破,故而问道:“依先生之意,末将该如何自处?”
张光远目光投向司马醇,低声说道:“将军,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当今朝中,唯一不惧李家,且能与其分庭抗礼者,并非当今天子,而是我家王爷。
李家倒行逆施,其下场显而易见。当今形势,将军只有依靠我家王爷方能免祸。”
张光远道出目的,费嘉一皱眉。
司马醇解下腰间佩剑巨阙,命人拿到费嘉眼前。
费嘉一见巨阙,双眼射出贪婪之色。
小心接过巨阙,仔细观摩,连连赞叹。司马醇笑道:“宝剑赠英雄,此剑跟随本王,算是埋没。
本王今日将此剑赠予将军,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将军务必笑纳,万勿推脱。”
费嘉爱剑如命,对于这等传说中名剑,更是无法拒绝。
费嘉讪笑道:“王爷美意,末将不好推辞,多谢王爷割爱。”
自知拿人手短,费嘉又说道:“光远先生所言无差,末将以后还需王爷多多照拂,末将亦是知恩图报之人。”
司马醇闻言大喜,双方又是一轮把酒言欢。
直到送走费嘉,屋内只剩二人。司马醇低声问道:“光远,既然费嘉投靠本王,那焚心散该如何解毒?”
张光远冷笑回应:“王爷,依在下观之,此人表里不一,明显左右摇摆之辈。
那焚心散自然有用,待他归西,兵权自然归于王爷。巨阙乃皇者之剑,岂是这等小人可得之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