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一处陈旧小楼中,马涛卧床不起,连声咳嗽。
“老东西,闪到一边去。”门外传来一声怒骂。
“你们这样对待老爷,就不怕天打雷劈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控诉。
“哈哈!去你个老不死。真要天打雷劈,也是早点把你这老骨头劈死。
还不快滚,等我教训你不成?”话音刚落,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进来一个年轻后生,油头粉面,双眼贼光四射。
在他后面,跟着一个美貌妇人。
妇人相貌妖冶,媚眼如丝。
“马涛,小爷真是佩服你。这身子骨倒也熬得住,这些日子下来,还在苟延残喘不肯离世?”
后生神态猖狂,大摇大摆坐在床前,一把将身后妇人搂到怀中,大施禄山之爪。
妇人并不反抗,一脸媚态咯咯娇笑。
“刘珂,李氏,你们这对,咳!这对狗男女。咳!暗中下药害吾。
咳!刘珂,尔这狼子野心之辈。吾当尔是至亲表弟,尔却勾引吾妻,暗中下毒于吾。
咳!咳!咳!”马涛情绪激动,咳出血来。
啪!刘珂松开妇人,上前给马涛一个耳光。
马涛身体虚弱之极,动弹不得,眼睁睁受辱。
马涛心如刀绞,自己本是军中大将。
多少次沙场鏖战,杀人无数,如今却被刘珂这种小人肆意凌辱。
“马涛,如今朝中上下都知你病入膏肓。
再过几日,发布你死讯,无人能觉察此中蹊跷。
嘻嘻!妾身当初从李家嫁你,谁知你是不懂风情之辈。
偏爱你那糟糠,妾身帮你一包药送她归西。
本以为从此之后你会宠爱妾身,谁知你宁可住书房,也不愿同妾身同住。
你不喜李家,缘何要答应迎娶妾身?还好刘郎从天而降,如今妾身与刘郎永结同心,已修百世之好。
待你毒发身亡,妾身会将你风光大葬,与你那糟糠去地下做一对同命鸳鸯。
那时这偌大宅院,家产便由妾身嫁于刘郎。”美貌妇人十分得意,不知不觉间说出实情。
马涛此刻才如梦方醒,前年发妻突然病危。
自己忙于军务,只是请太医查看。
待自己从军营返回,发妻已然身故。
自己伤悼不已,却未曾想到发妻被人所害。
马涛现在只担心他那八岁幼儿马援,自己若是归西,马援定然遭这对狗男女毒手。
想起自己与发妻所生幼儿,马涛更是心如刀绞。
马援聪明伶俐,读书习武皆是上上之选。
若是顺利长大,出将入相亦不在话下。
“马涛,莫非在想你那幼子?哈哈!放心,他这些日子,还在跟随新来教书先生读书。
待你归西之后,他亦命不久矣。无需太久,你们一家三口阴间团聚,那时畅享天伦之乐,也是美事一桩。
哈哈!”刘珂与李氏对马涛冷嘲热讽,马涛接连吐血。
待他们离去,一位老仆颤巍巍走进来。
“将军!外面皆是刘珂爪牙,恕老仆无能,不能离开这里去报官。
将军,老仆对不住将军。”老仆马贵跪在床前,老泪纵横。
“马伯,吾在你眼中长大。你找一条布带,送吾归西。
如今生不如死,吾不想被那对贱人终日凌辱。”马涛含恨说道。
屋内气氛低沉,主仆相顾无言,均在默默流泪。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马涛持续咳嗽,大口吐血。
木门悄然开启,进来两人。前面是一幼童,正是马涛幼子马援。
后面跟随一位中年文士,却是陈日飞。
“难怪多日不曾见到大将军,原来大将军被困此处。”陈日飞低声说道。
老仆马贵惊喜交加,连忙起身出去把风。
“爹!孩儿猜测那对狗男女终日眉来眼去,必有奸情。孩儿查探三日,方才找到爹爹。
孩儿央求先生,先生答应与孩儿一起前来。”马援年纪虽小,却颇有大人之风。
“咳!孩儿!为父本以为此生无缘与你再见。咳!”马涛一见幼子,心中苦闷哀伤瞬间爆发。
陈日飞过来,伸手为马涛把脉。思索良久,方才松开马涛脉门。
“先生精通医术,爹爹还有救否?恳请先生救治爹爹,马援愿拜先生为义父。”
见马援跪在自己面前,陈日飞伸手把孩子拉起。
“马援,令尊身中慢性毒物,不是一日。
如今命悬一线,全赖令尊身体结实,才得以活到今日。
为师身上带有一瓶应急药丸,可暂时延缓毒性发作。
待为师回家,配出解药,明日便可救令尊脱困。”
陈日飞低声安慰马援,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三粒药丸给马涛服下。
“陈先生,大恩不言谢。咳!先生若能报官,请速速报官救我。”马涛绝处逢生,出言央求。
“大将军稍安勿躁,将军之难,官府难解。在下自有法子助将军脱困。”
陈日飞胸有成竹,马涛毕竟是身经百战之人,闻言渐渐平静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