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七号在街头撞见猛哥,吓了一跳,心想也只能找此人打听了,便不计前嫌地上去拦他。
猛哥见到鲁班七号也吓得腿软,迫不及待地跟倒豆子似的,就将昨夜之事详述一遍,生怕说慢了叫那木偶人误会,不问清缘由就要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听完后鲁班七号才明白老夫子等人建立的“霸业”,不禁深感好笑。看来那三人是阴差阳错地拿下了金胜堂,那堂会虽然正土崩瓦解,他们却在这时做了老大。
既然猛哥已决心洗心革面,从此再也不为非作歹,鲁班七号便也表示与他不计前嫌,又将毛鱼儿和毛虾儿的去处细说一遍,说等大事完成,与兄弟们解散后便可去与徒弟们相聚。
猛哥感激涕零,深深体会到了弃暗投明的好处,心道原来做一个好人,比做恶人舒服多了,自己哪怕再投胎转世几次也绝不再明珠暗投!
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毒弹数量不详,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那能毒死一切活物的黑雾,人沾染即死,鲁班七号不得不叮嘱猛哥等人任务完成后就赶紧进入有绿色光塔遮蔽的地方躲避,切不可拖延。所有地方,最不能去的是金胜堂总舵,也即是洪府那座豪华漂亮的大宅子,那时那里将成机关阵的中心位,几声爆响后恐怕连砖瓦都剩不下多少。
猛哥听得心惊胆颤,就不知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都住在鬼头铡刀的刀口,只要脑袋顶上的刀刃往下一压,他就得身首异处!
鲁班七号的话,跟在猛哥身后的打手们也个个听得清楚,自是惊得张口结舌,冷汗如雨。
鲁班七号没空安抚这些人,说完要紧话便与猛哥告辞,直奔城南而来。
洪府临着曲江塔,曲江塔无论从高度、临水的位置还是造型上看,都极其符合波换月影的要求,所以很可能通过湖水与洪府相连,成为机关阵的“头颅”,他得速速赶去,看能否从源头掐断明线,然后能全力以赴地对付尚没有头绪的暗线。
自从在钟馗的帮助下死而复生,鲁班七号身上的灵力大增,奔跑速度已快如闪电,长安城占地如此之广,没多大会儿他居然就已从北跑到南,已穿过众多坊市到了安化门地界。
然而,快速奔跑怎么就出不了热汗,还觉得越来越冷呢?并且本来晴朗无云的天气也在发生转变,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堆叠在一起如一座座丑陋的,倒置的山峰。
“变天,难道也是仓罗的杰作?这莫非就是他要使的暗机关?”鲁班七号费劲地思索变天的原因,猛然间,三个字闯入他的脑海:天变星!
鲁班七号没来得及听梦奇讲述智慧城的故事,完全不了解天变星的能耐,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那家伙没有仓罗厉害,经常沦为仓罗的手下败将,因此很不服气。同时天变星也是坑害盾山的罪魁祸首,只要打跑他,盾山就能恢复正常,再也不必遭受心魔的折磨。
“仓罗与天变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真算把个长安城围困得滴水不漏了!可你们这些混蛋,别得意得太早,这儿可有一支无坚不摧的队伍,等着要把你们打得七零八落,最后如丧家犬般滚出去呢!”
鲁班七号边跑边冷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纵声大笑。可笑着笑着,他竟仿佛听见了自己的笑声的回音,回音是从头顶传来,如同有另一个他正从空中跟着一起跑!
“怎么回事?难道我产生了幻觉?”鲁班七号大惑不解,急忙抬头看,不看还未察觉,这一看他就惊得停下了脚步。为什么?因为天空上那些似乌云又不似乌云的奇怪云层,在逐渐合拢成形,一张扭曲的、恶魔般的脸已露出轮廓,眉眼和鼻子尚看不清,但脸面的嘴已清晰可见,似乎与他声音相同的大笑,是从天空那张嘴发出来的!
“好厉害的敌人,果然是从外星球跑来!王者大陆本星上,估计还没有谁能如此强大,强到能改换乾坤吧?”诡异天象震惊了鲁班七号,他一停下来就没法抬脚了。
“小七,你还在等什么?速赶去曲江塔,增援老夫子和黑母!”
霹雳般的怒吼在压得极低的天空下横穿而过,吼声来自钟馗,地府判官坐镇地府,对长安城每一个角落的动向都严密掌控,见鲁班七号呆住便急忙出面提醒。
“啊?夫子老师他们,率先赶去了曲江塔?!”
鲁班七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不知那三位难辨老少的怪人怎就如此勇敢,不等自己就先独自行动了……
越往城北走,周围环境的变化越大,不仅是云层,或者说整个天空正形成一张巨大的怪脸,气温也骤然下降,地面还从坚硬的条砖变成如水波般无缝的软地,不停微微起伏着,似能吸走行走其上的人的体力。
鲁班七号很想加快速度,两条腿却越来越没有力气,仿佛与硬砖地一起在变软,软成了两条橡皮。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钟馗所指的增援是何来由,如此危机四伏,那三人又不懂机关术,想必已是独木难支!
“水!城中砖地变软不一定是幻觉,而是曲江池里的水渗入了进来,并未生成洪水之势,而是一点点渗透,再带上仓罗机关术里的暗机关!难怪会觉得冷,寒冷感来自渗入空气的水汽,仓罗的暗机关是要将围绕长安的水渠里的水全部带进来,等时机成熟就将这座城市淹没,让它沉入水底并瓦解!”
鲁班七号更觉寒冷了,冷意却是来自内心,来自忽然明白了的敌方攻击方式。
假如是引洪入城,形成排山倒海之势,对合力反抗的七人而言反容易对付。但这种利用不知是用何种装置将水分秘密渗透,再形成水势一举灭城,做法实在是太高明,也太难防范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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