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从异世界直接替代阿尔托莉雅应圣杯召唤,而不是从英灵殿中分身至这场圣杯战争中。
所以单纯的从属性上看,他还是拥有和骑士王一战的力量。
然而
“崔斯坦,舞弥。”爱丽丝菲尔的手掌捏紧自己的衣裙,“必输的战斗没有开始的必要,”
她并非不信赖着崔斯坦。
但如果开始战斗,的确看不出一丝一毫获胜的可能。
对方自身就是拥有非凡力量的御主,而且身后除了阿尔托莉雅,还跟着另一位无疑散发着惊人魔力的从者。
即便切嗣来,也很难缔造奇迹吧。
“这样最好不过。”沈河的手中出现一根绳索,将久宇舞弥严严实实的捆绑起来,“贞德,看看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状况。”
“贞德”爱丽丝菲尔惊讶的掩着嘴唇,“莫非是那位久负盛名的少女,天主教的圣人?”
“您竟然知道我吗?”贞德自己也吃了一惊,但随后露出又兴奋,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这可真是,我可不是什么超有名的英灵呢。”
“”
沈河用哭笑不得的目光望着她,心疼的轻拍她的背脊。
这还是贞德第一次遇见仅仅听到名字就认出她的人呢。
虽然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宗教人物,其悲剧性的最终结果也引发了艺术创作品的广为流传,但就全世界的知名度而言,还是比不上拿破仑一类的法国典型人物,当初就连托尼那样的学霸也是查了资料才知晓的她。
“怎么会呢。”爱丽丝菲尔笑道,“我想只要了解过那场延续百年的战争,就不会不知晓贞德小姐的事迹。”
的确,英法百年战争的转折点,就是从贞德被法国赐予“战争总指挥”的头衔开始。
爱丽丝菲尔望着面前满脸笑容的圣女大人,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拥有“圣人”头衔的英灵作为从者显现,其意义和寻常的从者不同,最少,不会是邪恶凶残之辈。
“我先来帮你看看身体状况吧。”
贞德一下子对这位知晓自己名号的美丽女子好感度爆棚,她温柔的抬起对方的手腕,闭上眼睛。
但只是一会,她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
“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贞德手指扣手指地握住爱丽丝菲尔,目光中带着真挚的情感,“一定很难受吧。”
“要说难受的话也已经习惯了。”爱丽丝菲尔微微一笑,“我原本就是为了圣杯战争而被制造出的人造人。”
“怎么会”贞德依旧感到难以接受,“虽然进行了魔术改造,但你分明就是人类,你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很简单的检测,要看出爱丽丝菲尔曾经有过受孕分娩并不难。
所以对贞德来说,在她身上做的这种事情,毫无疑问能被称作恶行。
“好了。”沈河开口插话进来,“贞德,圣杯战争原本就是这样的东西,每个人为了自己的愿望而互相残杀,最终也只有一人能够获胜,这种战争,还指望它会充满爱和包容不成。”
“”贞德默不作声。
虽然早就清楚,人类有的时候会做出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每当见证着恶的时候,还是会让她感到悲伤。
“所以,卫宫夫人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阿尔托莉雅忍不住问道。
在还未遇到沈河之前,阿尔托莉雅一直认为圣杯是英灵的宝物,是蕴含着所有英灵希望和心愿的东西。
“她的身躯内,从小就被刻画了吸收从者灵魂的魔术。”贞德简单的解释道,“而随着圣杯战争的进行,爱丽丝菲尔吸收的从者灵魂越来越多,所造成的负荷也会越来越大她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类的功能,最终化为圣杯但这种方法,也只是打造一个通往根源的捷径。”
“竟然会是这样。”阿尔托莉雅还是第一次,知晓了所谓圣杯的面目。
沈河默不作声。
因为贞德所说的,他其实早就知晓。
借由人造人显现的这种圣杯,其实并不是真正用于召唤从者,建立圣杯战争体系的大圣杯。
它只是借助从者归英灵殿的一霎那,打通一个连接根源的“孔”,而这就是圣杯战争最根本,最初的目的实现魔术师们抵达根源的追求。
至于宣传中的愿望万能机
连接根源本身意味着会从根源内得到近乎无穷无尽的魔力,同时也代表着“无所不能”。
沈河依稀记得,两仪式这具肉身的原人格,根源式,就是因此而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无聊,选择了沉睡。
但是这个所谓的“无所不能”究竟到什么地步
沈河在过去了解型月世界观的时候,并没有关注过这点,毕竟他不是月厨。
他只是喜欢纸片人而已。
算了,在意这些也没有意义,毕竟现在也没有办法去绑架原作者。
“贞德。”沈河收拢了下心思,“只需要五位从者的灵魂,就可以召唤圣杯显现,以爱丽丝菲尔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如果那时候我在身边,就不会有问题。”贞德给了一个确切的复。
“我明白了。”沈河轻轻点头。
除去了金闪闪,以及崔斯坦之后,还剩下的从者刚好五个。
这么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五个从者一个个解决掉。
得安排几个从者保护好爱丽丝菲尔。
沈河在心里默默召唤,一方通行、御坂美琴alter、薇尔莉特,以及休比出现在他的面前。
突然一下出现这么多人,爱丽丝菲尔被吓了一跳。
随后知道了他们都是迦勒底这边的人,但都还只是一些孩子啊。
“休比。”沈河将休比拉到身边,指了指爱丽丝菲尔,“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保护?就是使得目标人物不受到伤害的意思吗?”休比那好像工艺品般的眼瞳望着沈河,“休比没执行过这种任务。”
“没关系的”沈河轻弹了下休比略显呆萌的额头,“你觉得怎么样算是保护,就怎么样做好了。”
休比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转过视线望着爱丽丝菲尔。
然后移动身子走到她的面前,视线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
“这是”爱丽丝菲尔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但随后她望着休比身躯上裸露的在外的机械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望着休比的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慈意。
沈河又安排了一下其他几人的任务。
可以预料的,今天将会爆发数场激烈的大战。
而就在沈河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面忽然再一次涌现出毛毛的感觉,这让他不由皱紧了眉头。
第一次可能是错觉,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御主!”
正在给爱丽丝菲尔进一步检查身体的贞德忽然抬起头,满脸的惊讶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阿尔托莉雅打断了她,“有从者站在门外。”
银白色的战甲已经浮现在骑士王的身上,风在无形之剑的四周流淌。
现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任何一位从者都是敌人。
“去看看吧。”沈河站起来。
包括被保护的爱丽丝菲尔在内,所有人都跟着他朝门口走去。
那是一个穿着带有血色纹路的宽**袍的男人。
衣服上有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装饰品,但是比较这些,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男人灵活转动的双眼,平心而论,这个人并不算难看的相貌完全被这话双眼睛破坏了,变成了一种可以被称作为诡异的印象。
caster,法国大元帅,吉尔德雷。
也同样因为那据说是被贞德戳出来的大眼睛,沈河只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人。
“哈哈,哈哈哈!”
在沈河等人出现后,带着些疯狂的欣喜喜悦出现在男子的面前,就连那双突兀的大眼睛也布满了欣喜的泪水,他畅快的大笑着,然后恭敬的单膝跪倒在地,一时间,宛如魔术师般的法袍却在他的身上展现出一丝丝将领的风采。
“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的欣喜,圣女殿下,我一直期待着您的复活,期待着能与您的再次相见。”
“”
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贞德的身上。
在这里,能被称呼为圣女殿下的,也只有她了。
“吉尔”
贞德向前走了几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和沈河并排的位置。
然后,带着旗帜的长枪以及战甲,出现在她的身后。
“答我。”长枪带动着破空声指向了面前的男子,贞德的目光中没有了往日作为圣女的温柔,取而代之的冰冷的战意,“你还是我所熟知的吉尔吗?”
“啊啊啊!我一直都是您忠诚的仆人啊!贞德!”
哭腔和愤怒的声音从吉尔的口中吼出,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面前闪烁着寒光的枪尖,不足的捶打着自己胸口,原本欢喜的面庞就好像戏剧性的瞬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贞德用刻意冷漠的眼神看了吉尔半响,也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怜悯,“你已经不是吉尔了。”
“怎么会。”吉尔双膝都跪在地上,摩擦着朝贞德的枪尖靠近,好似乞讨般的伸出双手悲鸣着,“您要抛弃我了吗?要抛弃您忠诚的仆人吗?我付出了一切,甚至寄希望于恶魔,就是为了能够重新见到您的光辉,能够重新得到您的指引,为什么!贞德!”
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息,好像看见了肮脏的下水道般的感觉,席卷了所有人。
面前的吉尔,就连那身沸腾的魔力,都布满了邪恶的倾向。
沈河抬起手,示意其余人不要出手。
这是他和贞德的约定。
“已经晚了,吉尔。”贞德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发生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每个人都需要承受自己所做的罪孽。”
“哦哦,呜呜呜”吉尔悲伤的嚎啕大哭着,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多么令人悲伤,多么令人叹息,贞德!我美丽的圣女!即便遭遇了那样的肮脏的背叛,你也还坚信着神的愚弄,也还愿意为了神而抛弃我,抛弃您的同伴吗!?”
“我不会为了主而抛弃同伴”贞德握着长枪的手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迟疑,她悲伤的望着面前的吉尔,“是你为了我而抛弃了自己。”
“”
现场的一切声音,突兀的停止了。
吉尔的眼睛上还在流淌着泪水,但他已经不在哀嚎。
甚至那因为痛楚而扭曲的面庞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没错,贞德!我早已经迷失了自己。”吉尔痴迷的望着面前的贞德,“我迷失在您的圣洁中,可是您为什么要虔诚的供奉残忍的神,神只是个卑鄙的小人,它肆意的玩弄您的圣洁,却对辱骂它,玷污它的我置之不理我要把你从神的束缚中拯救出来!贞德!”
伴随着最后充斥着**的喊声,吉尔匍匐在地上高大身躯站了起来。
残暴的血腥味从他的身上浮现。
这是一种有别于将领,也并非霸主的血腥,就好像是以虐杀生命,玩弄鲜血喂享受的杀人鬼。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
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孩,从隐藏的巷口,街道的阴影,无人察觉的道路中走出来。
“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圣女大人。”吉尔好似炫耀般的展开双手,“我将会向您证明神的无耻,假如神真的像您所信仰的一样光辉,他又会怎么挽救这些可悲的,渺小的,纯洁的孩子。”
在身影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形已经犹如黑雾般消散。
而这一个个的孩子,则纷纷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摇摇晃晃的朝着贞德走来。
带着痛苦的表情,和哭泣般的呻吟声。
“圣女大人。”
“天使大人。”
“请救救我们,求求你,好难受”
噗!
气泡炸裂的声音,宛如电影中的异性一般,触手撕裂了身躯,吞噬了血肉,蠕动着丑陋的身躯。
“御主!”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大声喊道。
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身为骑士的她无法坐视这样毫无意义的虐杀出现在面前。
“已经晚了。”沈河轻轻的摇头。
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面前的这些孩子,都已经是行尸走肉,是披着孩子外壳的怪物。
而他们那痛苦的外表,祈求的声音,也不过是吉尔的操控,是为了让贞德这位圣女,感受到神的残酷,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痛苦。
但是
注视着这一切的贞德,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同情和怜悯。
“已经到了不打倒你,就无法继续前行的地步了吗?吉尔。”
独自喃喃的贞德所露出的表情,是宛如刀刃般的锐意,是宛如钢铁般的意志,是她身为主的信仰者,却穿戴甲胃,带上武器,奔赴战场让双手沾满血腥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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