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烟客本身就是他知名来完成这次截杀任务的,只因为这位洞玄境实力虽然称不上特别强,但是胜在手段诡异难测,并且逃生能力极强,即使说任务失败,也不会给对方留下把柄。
只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烟客已经死了?
而且还是被他所亲手杀死的?
即使是钱业,一时间也不由陷入轻微的情绪紊乱中。
毕竟钱业自己,是万万杀不死那位烟客,正面对敌或许还有优势,但是生死搏杀之间,肯定会死在对方手下。
钱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只是眼下太子殿下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钱业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用来干扰自己心神的手段,因为无论烟客死没死,又是怎么死的,这并不是眼下应该考虑的问题,如果因此让自己心烦意乱,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念已至此,钱业随即稳定住心神,看向轩轶:“那只能赞叹太子好手段了。”
这样说着,钱业闭上眼睛,等待着最终战斗开始的信号。
他已经准备好如果在决斗中蹂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殿下了。
哪怕自己的出身远远不如这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帝室之胄,但是只有在这个战场上,他们才是完全公平的。
公平到钱业甚至可以不负责任地把这位太子殿下揍上一顿,告诉他什么叫做真实的世界。
轩轶看了看钱业的表情,读到了对方的内心所想,于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话,一样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太阳一寸寸西斜。
……
……
钱樱有些焦急地看着战场中央,柳眉轻轻颦起。
对于这位钱业叔叔的境界修为,钱樱还是有所耳闻的,只能说天赋出众,思虑阴沉,更有钱家的倾力培养,年龄更比轩轶要大出一倍还多。
但在她身后,风信子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
钱樱回头,看到风信子自信的表情:“不用担心,太子不会输的。”
别人风信子不知道,但是就在方才,太子殿下刚刚动手在片刻之内解决了烟客这样的积年强者,境界姑且不说,暴露出来的战力简直震古烁今。
风信丝毫不认为钱业能够有击败殿下的机会。
钱樱咬了咬嘴唇,低声嗯了一声。
……
……
“决斗开始。”
钱穆的声音低低响起,钱业望着眼前的金甲太子,看着他的那一头黑发和俊美的面容。等待着对方率先发动进攻。
战斗之时,先手自然占优,况且之前太子殿下出手的时候,展现出来了诡异的速度和隐蔽性,所以钱业相信这一次太子肯定还会选择强攻,因为只有强攻他才能够占得先机,赢得那微不足道的胜机。
但是十米开外的少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同样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钱业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起。
以弱击强,居然不抢先手?这是真的瞧不起他?
于是钱业伸手向前一抚,手指接触空气之处,便有数根亮银色的冰锥次第浮现,在空中漂浮一刹那,然后如同机枪一般向着轩轶攒射而出。
钱业的法相境是冰雪,洞玄境更是将冰雪之意推演开来,自成天地与道路,按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只要再给钱业四十年的时间,他就有机会成为洞玄之上的半神。
不过洞玄之上号称鱼跃龙门,钱业天赋虽然,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但这与眼前的战斗无关。
既然太子殿下不想动,那么自己就教他怎么动。
钱业心中这样想着,并看着那数根冰锥向着轩轶突刺而去,他心中已经预想好了太子殿下躲闪或者说格挡的动作,只等对方动了之后,自己接下来的攻击就会接踵而至,将其打得落花流水,就跟耍猴一般。
但是钱业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根本就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原地,同样将手向着前方一拂,手指精准地拂过刺来的冰锥尖端,然后钱业就看着那些冰锥在太子面前如同玻璃一般片片破碎,化成细小的冰晶。
而太子随后右手轻轻一握,那些细小的冰晶便在空中重新凝结,化为两根更加粗大的银色冰锥,向着钱业自己激射而来。
这样的攻击钱业当然不放在眼里,他挥手便有无形的气劲生出,霜雪的风暴在手中凝结,转眼就将两根冰锥包住,并准备将其进一步碾碎。
只是这个时候,冰锥突然从中爆炸开来,无数细小的冰针从中激射而出,钱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霜雪风暴被在一瞬间突破,更有无数的冰针向自己袭来,他不由后退两步,双臂合拢,瞬间一面巨大的冰盾在自己面前生成,将全身牢牢罩住。
这样就安全了吧?
钱业心中想道,太子殿下看起来明明不过是法相境,但是刚才展现的将自己的攻击举手之间彻底碾碎,然后重组反而攻击自己的手段,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钱业完全不知道,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可怕的法相境。
难道说太子就是因为法相境的特殊,才会导致自己进境的缓慢,如今法相境大成,所以才出来找回场子?
钱业思考着,越来越感觉太子殿下深不可测,他终于决定不再存试探玩弄之下,打算接下来全力出手,只要击败眼前的太子,他的一切谋划就依旧没有失败。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钱业突然发觉自己面前的冰盾正在碎开。
怎么可能?钱业看着眼前龟裂的冰面,这可是自己全力施就的防御,寻常的洞玄境攻击根本不在话下,况且方才的攻击力度充其量也不过是法相境,只是说变化有点多端,才让自己吃了大亏。
正这样想的时候,钱业发现自己的冰盾已经彻底碎裂开来,太子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黑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感,温度冷得像是冰。
他就是在冰锥碎裂成冰针遮挡自己视线的那一瞬间欺身上前攻击的吗?
钱业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但是他依然不懂对方是如何完全欺骗了他的感知接近,又是如何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就粉碎了他引以为傲的防御。
“你输了。”轩轶站在钱业面前,话语冰冷。
他右手轻轻下压,钱业便感觉到有无形的大力向他用来,这位四十岁的钱家继承者双膝一软,向着黑衣的太子彻底跪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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