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九公主露面演讲这样的消息就能聚集其这座城市接近十分之一的人,九公主的影响力确实超乎了轩一的预计。
但是他所思考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第九军团所丢失的重宝。
既然九公主还活蹦乱跳地出来演讲,甚至跃跃欲试想要和帝云归这样人比试,那么丢失的宝物必然不是九公主本人,而能让暗星以这个强度协助搜寻,那么丢失的必然是最为珍贵的重宝。
难道说是千叶流碧吗?
近千年来九公主的唯一信物。
或者说是初代侠葛生的佩剑?毕竟侠与九公主近千年来纠缠不清,当代九公主叶萱很可能拿着葛生的佩剑,如果这把剑丢了的话,也有可能有这么大的阵势。
或者说是九公主的传承秘法?天道剑的秘籍?
第九军团这个级别的好东西有点多啊,让人想得脑壳疼。
不过有一点轩一确定了,他送完安雅之后便留在星城,试着寻找一下第九军团所丢失的重宝,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而一旦找到的话,他或许可以讨一个千星试的名额。
像第九军团这样的势力,星主定然会给他们发放千星试的邀请名额,当今两位九公主按照惯例是不会参加千星试,那么名额便注定空悬,留给自家的后辈。如果轩一能够找到重宝的话,要一个名额想必不回太难。
而这个名额真的到手的话,他便能省下那颗威能巨大的湛蓝宝石,而用它做更多有价值的事情。
毕竟那可是能够轻易杀死普通洞玄之上的强力武器,如果能够带到千星试,他应对那些怪物的筹码便多出一分。
他不是没有想过继续向逗比邪神献祭,获得更多的赏赐,但那就像是无止境像金鱼索求的渔夫那样,终有一日会招致可怕的后果。
向邪神祈求本质上与向轩二祈求并无区别,只是对方暂时的收费比较低一点。
但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所以只要不是无路可走,轩一仍然会尽量不向两者祈求帮助。
正当轩一自己心中思量的时候,叶雅却是另外一番心思。
她自己就是丢失的那件重宝,所以骑驴找驴的事情肯定不会干。
虽然她不敢保证轩一会不会骑驴找驴。
毕竟他告诉过自己他想去参加千星试,就算在渺茫的机会他也会去参加,虽然说当时轩一自称自己有手段进入须弥山,但是再好的手段哪里有用第九军团的名额进去舒服。
但并不是说叶雅不愿意帮助轩一给他这个名额,而是因为她暂时不想回去,以及她即使真的回去,有叶萱姑姑这个暴君在,她说话其实并不顶用。
虽然搞得和平时她说话顶用一样,她要说话顶用就不用跑出来离家出走了。
以及——虽然椒月口称第九军团丢失了一件重宝,其实就是叶萱姑姑借椒月之口向她传递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这次她出逃并不会罢免她的九公主之位,但是必须接受相应惩罚。
她一点都不喜欢叶萱的态度。
虽然她一直都很尊敬叶萱姑姑,但正因为这样,她认定自己做不到叶萱姑姑那样,才认定自己同样坐不了九公主这样责任重大的位子。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喜欢是一方面,做不到是另一方面。
更何况她也不想承担那样重的责任,能把人压得喘不气来,骨头都压碎的责任。
……
……
虽然这对少年再一次同床异梦,各怀鬼胎,但是经过短暂的讨论,叶雅还是同意了轩一规划的游玩路线,反正怎么玩都是玩不是吗?
他们步行穿过星城广场,也便是几乎位于星城最中心的典仪区,便要前往星城最幽静又最繁华的中央商务区。
在这里,幽静与繁华是可以并存的
如果说星城的贫民窟是这座城市最不堪入目的溃烂伤口,那么这片中央商务区则是她那层最华美的外裳。
这里有着整座星城最多的跨国商会分部,最便利的交通,最高档的餐厅与酒店,最琳琅满目的世界珍品,最多的地标建筑,也是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早在千年之前,这里便是那些银发银眸的星城贵族喝酒聚会的盛地,以其环境优雅,远离嘈杂闹市而著名,所以当初永耀至尊打算将天之塔建于此处的时候,无数贵族联名反对,抗议的折子如同雪片一般飞上那位长安女帝的案头,更有人在女帝的寝宫外长跪不起,抗议女帝把那个骨架狰狞的钢铁怪物放在他们优雅闲适的后花园。
也是长安女帝已经继位太久,所以那些年轻人大多已经忘记这位女帝当初是凭什么坐上的星主之位。
只凭她亲手将上代星主送回星海,只凭偌大个星城,偌大个隐族,无人敢反对她的权威。
因为她曾经是这座城市所铸造的最强兵器,替他们披荆斩棘,杀戮无数,让整个世界都为其而战栗。
但当终有一日,兵器倒戈,将锋刃对准他们的时候,他们才绝望发现,在自己所铸造的屠刀面前,自己并不比以往那些引颈受戮的猪猡更加强大。
只是当一百年后,曾经那个容色无双的少女虽然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终究越来越不喜欢自己曾经最擅长的杀戮。
她只是坐在庭院深深的宫殿里,倦倦拿出一支笔,随手写下几个字之后便传了出去。
那几个跳的最欢的贵族被她挂在了城外的旗杆上,任由他们银色的眼珠一点点被鸠鹰啄去啃食,然后天之塔的位置,也从原定的中央商务区换到了商业区。
有不惧死者问这位女帝,既然您已经决定迁址,那么又何必杀他们戮尸。
那个时候长安女帝刚好心情不错,就回答了他。
若是以往的我,那么我想做的事情,你们再多人反对,我一个一个都杀尽了,想必便没有人反对了。
但是这样不好,很多人都告诉我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就连叶青这个最会杀人的人,她最讨厌的事情,偏偏也是杀人。
哥哥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教我如何统治,但我其实并不擅长它,只是勉强在假装统治罢了。
所以,我假装听从你们的劝谏,把我的塔换一个地方建,但是,劝谏也是要有代价的,如果没有死谏的觉悟,那么我还是奉劝你们给我安生一点。
让我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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