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半羊人拄着一根枯藤杖从巢穴怪物的拱卫下走了出来。
周围不管是豺狼人还是灰鬃猪头人以及那些狗头人都是畏惧的让开。
“一位光辉学徒,像你这样的学徒不是应该被保护在中央核心建筑区,为什么会派你这样一位已经掌握核心神术的学徒隐藏在下城区。”
这头半羊人施法怪物用熟练的格罗斯通用语说道。
波曼并未回答它的问题,余光不断在扫视着近在咫尺的地下水道口。
黑奈曼之蛇悬浮在波曼身边,他的身上的衣袍已经化为片片布条,周围巢穴怪物一步步围拢过来。
半羊人施法者仿佛看穿波曼的心思,慢慢的走到地下水道口边,枯藤杖在地面上重重的一顿,身后三颗火球以环形轨迹在周身旋转。
波曼瞳孔一阵收缩,同时精神操纵着钻地蜈蚣把一颗颗南瓜弹飞快的安置与地下通道的通道顶部。
半羊人施法者看着波曼沉默的态度叹息一声,提起手中枯藤杖说道:“半羊人在所有巢穴物种中都是属于一种比较理智的种族,我们信奉的是酒之神潘缇。
我可以以它的至高之名承诺,只要说出你所知道的光辉机密,我可以对你进行一种灵性仪式巫术,你会以更高的形态成为我们的一员。。”
半羊人施法者向波曼侃侃而谈,如同一个优雅的智者。
波曼心中冷笑,潘缇除了酒之神又被称为荒诞与**之神,在地下隐秘神系中的名声还不如那些以恐怖血腥著称的神灵。
它经常传达以处女处男献祭的神意,并且倡导一种午后欢愉的节日,被它的信徒以及眷属种族半羊人称之为午日祭典。
听说很长一段时间,这位荒诞与**之神潘缇经常和寒怒神系的凛冬与野兽之神答卡拉发生冲突,最后潘缇更是被答卡拉困在一处连通次元间隙遗迹迷宫之中。
“斯卡拉鼠人,五号瘟疫:绿源!”波曼轻轻吐出几个词语,成功的吸引了半羊人施法者的注意,周围炙热火球熄灭。
“很好!继续。”
周围的巢穴怪物把波曼收拢的更紧了,半羊人依旧停在下水道口边看着波曼。
波曼计算着南瓜弹爆炸的时间,同时继续说道:“我的任务是封锁你们打通的废弃通道口,并且…”
波曼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半羊人施法者的神色,可是那颗山羊头实在让他看不出什么。
“并且什么?”此刻半羊人施法者有些略显急切的开口说道。
波曼笑了笑,这个笑容让半羊人施法者有些恼怒,波曼继续说道:“并且找到隐藏在地下水道中的五号瘟疫母体。”
半羊人施法者沉默了几秒,而后突然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一个光辉学徒都变得如此厉害,可惜了!”
身后的炙热火团刚要成形,地面轰然爆开,碎溅的石块在这片区域肆意飞射,地面瞬间下陷。
钻地蜈蚣Ⅱ型体从地底弹射到波曼身上缠绕镶合,波曼也在第一时间冲了到下陷的地下水道中。
黑奈曼之蛇护住头部,两颗未成形的微型火球以刁钻的角度轰击在波曼的腰侧,爆炸的冲击力把波曼以很快的速度推到地下水道中。
尽管有着钻地蜈蚣金属甲壳的防护,斐然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的肾脏出现损伤,头顶上的土石不断塌陷,几双大手急忙的拉住他往后拖去。
波曼的身体被亚克背在身上,他转过头看着后面一寸寸坍塌的土石,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约走了半刻时,期间老福卡在迷宫般的地下水道网中引导着整个队伍前进,凭借着他对哈鲁城地下水道的了解,一点点甩开身后的巢穴怪物。
亚克把波曼放在地上,波曼已经用圣光环气术对自己进行初步的治疗,他短时间内已经不能再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波曼扯开身上的布条,缠绕在身上的钻地蜈蚣Ⅱ型体的金属甲壳坑坑洼洼的,特别是腰后侧的地方整个凹陷进去,上面的高温还未散去。
波曼传递出解体的意念,但是钻地蜈蚣Ⅱ型体一阵颤动,红宝石的两颗虫眼上光芒一阵闪烁,最后重归于暗淡。
不得已波曼只能扒开身体上镶合的一节节金属甲壳,沉重的金属板以及各种零件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露出**的上身,只见上面大片大片的死皮粘连在新生的皮肤上,只有腰后侧还有轻微的结痂创伤。
波曼靠着背后长满黑色青苔的湿滑墙壁上,闻着地下水道中恶臭的空气,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亚克以及一众士兵。
波曼面色苍白异常,这是精神力消耗到极致的体现,嘴唇已经干裂,他一把扯过亚克的衣襟。
“告诉我,那些高等学徒和中等学徒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那半羊人会说他们被保护在中央核心建筑。”
亚克眼神一阵闪烁,不敢看波曼那张虚弱异常的面庞。
波曼看着面带犹豫和痛苦的亚克,继续追问道:“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的争斗只是理念间的斗争,那么看在同为光辉与正义之主的奉行者,让我临死前死个明白。”
最后一句波曼几乎带着压抑不住的吼声。
“我…”亚克一只手捂着脸,显得非常痛苦,好像在回忆某些不堪的过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在五环战争平台传送到新圣地哈鲁上方的那一刻,在新人们一个个从平台进行死亡跳跃的那一刻,一只手拉住了我。
那是苦义团的分团长,十二高等学徒之一,而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新人面带疯狂的往下跳跃。
之后在白袍祈者院上的一个特殊建筑侍灵塔中飞出一头头三目翅隐蜂带着我们从后方飞出,直接降临在中央核心区域。”
波曼有些颓然的松开亚克的衣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亚克一屁股坐到地上,低沉的说道:“在那里我质问分团长克帕萨特,他说只有把生的机会留给那些更具备价值的人,才能保留光辉的火种。
我想咒骂他,但是一想到在他拉住我的那一刻,我迟疑了,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新人跳下去吸引火力。
我…”
亚克捂住面庞的手并未放下,反而紧紧的抓住面庞,指甲抠入脸侧中肉中。
老福卡叹息一声拍了拍亚克的肩膀。
亚克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我知道在寒武纪的时候,光辉与正义教会中出现一种思想,他们试图将光辉与正义之神理解为施法的中枢核心体,这是典型的巫师思想。
寒武纪是人类史上最为困难的时刻,万物死寂,寒怒神系的暴风与狂怒之神塔斯企图彻底掌握世界之冬的力量,成为原初星灵一般的存在。
受到混沌虚空之眼重创的神灵纷纷陷入沉睡,信徒的乞求无法得到回应,光辉与正义之主的光芒被遮挡在乌云之下,巫师是第一批建立起人类避难地的人,同样巫师的思想也影响到了当时已经绝望的牧师。
直到现在,其它教会的极度理性思想已经被苏醒的神灵纠正回来,唯独光辉与正义之主的特殊性质,让这种思想得到进一步的增长。”
“甚至就连苦修士这个发誓要纠正这种思想的群体,在行为处事中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这种思想和风格,一切以力量论,一切以结果论,一切以利益论。
但是我知道不该是这样,这是错误的。所以我主动申请调查下城区的瘟疫事件。”
说到这里波曼总算是了解了他现在的处境,对于亚克的坚持波曼无权去评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意志,不是每个人都是他这样唯利益论的伪善者。
波曼对于自己的认识从来都非常清楚,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生存和变强的方式,他没有小强的生命,也没有高大上的金手指,同样也没有龙傲天般的气运。
在弱小时,只有不断蛰伏,不断积累,等待着有一天他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的时候,他的野心和**才可以尽情展露。
当然他现在还需要保持着脸上那一层光辉的面纱,他并不他讨厌和抗拒善良的人,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一层人性光辉,不然他不可能被光辉之力接纳。
但是他的善良是有些前提条件的,他的那些人性光辉被他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住。
变强的道路上不容许任何错误,这是波曼不断鞭策自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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