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刘辩出现在台阶下,向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刘协作揖施礼。
然,刘协得知王兄归来,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却碍于身份,不便前去迎接。
虽然除掉董卓可以外出迎接,但如今前往冀州平乱,反倒不至于让皇帝前去迎接。
不过,刘协仍旧起身,伸手虚扶,轻笑道:“王兄免礼,快快请起!”
“谢陛下!”刘辩起身,仍旧作揖道:“陛下,乱贼已经押至宫外,可随时带上殿来。”
由于刘辩早已告知刘协,故而没有多言。
当即,刘协得知公孙瓒就在宫外,很快恢复神色,坐回龙椅,向小黄门挥了挥手。
“带,逆贼公孙瓒上殿!!!”小黄门端着尖细的声调,发出悠长的嗓音。
“带,逆贼公孙瓒上殿!!”殿外的禁卫意会,紧跟着发出传唤嗓音。
“带,逆贼公孙瓒上殿!”紧接着,数十级石阶下的卫士,向宫外的甬道发出呼喊。
旋即,负责守卫宫墙内外的校尉,疾步来到典韦身边,作揖道:“陛下有令,带乱贼上殿!”
典韦没有言语,只是拱手作揖。
旋即,两位陷阵营军卒登上囚车,解开束缚,打开车门,将饱经沧桑、满色紫红的公孙瓒强行拉了出来。
扑通!!!
公孙瓒长时间处于囚车内,加上天气恶劣,四肢已然僵化,刚迈出车门,瞬间跌落车下。
纵使典韦、高顺、赵云守在身边,却没有接住掉下来的公孙瓒。
然,公孙瓒感觉到身体的痛楚,接连-发出数道闷-哼,却碍于双手被绳索捆绑,几番挣扎都没能起身。
“子龙不易入内,交给我和典君。”高顺看了一眼赵云,随即看向典韦。
典韦闻言,看了眼赵云,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与高顺分别抓向公孙瓒的手臂,强行拉起,押入宫中。
众人自冀州一路行来,与赵云接触不多的典韦,在高顺口中得知其身份,故而言明陈到的事。
赵云知道陈到,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早就拜在洛阳王的麾下!
于是,因为陈到的关系,赵云与典韦、高顺的关系,无形中拉近许多。
至于高顺和典韦的好意,赵云明白,毕竟他是降将,若面圣,难免会降罪。
……
盏茶后。
典韦、高顺解去兵刃,押着双手捆有绳索的公孙瓒,登上数十级石阶,来到未央宫殿前。
由于身份不同,导致典韦、高顺只能与曹操、韩馥在此等候,公孙瓒则由禁卫押进去。
宫中自然有宫中的规矩,即使他们是洛阳王的人,也不能视规矩于无物。
不多时,两员禁卫押着公孙瓒来到殿内,使得殿上文武百官纷纷投去目光。
虽然刘辩早已向皇帝刘协禀明事情经过,但百官们并不知情,故而在等待公孙瓒的过程中,再次道明事件的整个经过。
此刻,殿上百官皆已了然,却万万没有想到,险些引发冀州战乱的人,竟是他公孙瓒!
“陛下,由于整个事件没有物证,无法证明乱贼的罪,但本王将人证带了来,此刻就在殿外候着。”刘辩作揖道。
刘协已然在信中看到所谓的‘人证’,故而丢给小黄门一个眼神。
旋即,小黄门再度端着尖细的嗓子,“带,人证上殿!!”
“请吧二位!”随着殿内传来声音,曹操、韩馥皆是一脸不解,却在典韦出声提示之下,二人这才满脸吃惊的看向典韦。
“刘备怂恿曹公的幕后主使者,正是公孙瓒,否则曹公与韩公之间不会引发该事件,故而,二位也算见证了公孙瓒的恶行。”高顺解释道。
当即,韩馥满脸不解的看向高顺,“可大王为何不早些言明,害得我提心吊胆,生怕陛下降罪。”
“怎么,你韩州牧是在埋怨大王?”典韦质问道。
“岂敢,岂敢。”韩馥立时醒悟过来,连连作揖。
“大王如此做法,怕是另有用意。”曹操道。
“究竟是何用意,二位入内便知。”高顺话音落下,作揖示意入内。
旋即,曹操与韩馥也耽搁,连忙整理仪容,疾步走了进去。
……
不多时,曹操与韩馥来到殿上,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屈膝下跪,一连三叩首。
“臣冀州韩馥,参见陛下,参见大王!”韩馥道。
“臣东郡曹操,参见陛下,参见大王!”曹操道。
皇帝刘协有言在先,见洛阳王如见皇帝本人,应行礼作揖。
故而,韩馥、曹操谨防失了礼数,连连山呼。
因为公孙瓒的事,刘协正在气头上,懒得让他二人免礼,却连忙追问,“乱贼公孙瓒,报仇心切,当真不顾万千百姓、将士的死活,怂恿你曹孟德攻伐冀州韩馥?”
曹操闻声,不敢起身,高声道:“是的陛下,只怪臣被猪油蒙了心,没有看破贼人的奸计,幸亏大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曹操此人甚是聪明,不仅证实公孙瓒是元凶,还称自己是无辜的,希望得到陛下的宽恕。
最重要的一点,功劳都是洛阳王的,否则后果当真难以想象。
至于刘协没有追问韩馥,皆因他本身就是无辜的——
当初袁绍与公孙瓒展开界桥之战,皆因他韩馥的无能而引起。
即使最终韩馥逆袭复仇,但他终究收降青州黄巾军渠帅张饶,以及其三十万麾下。
如此看来,功大于过。
既然韩馥稳固青州黄巾军,还施行洛阳王推广的‘屯田制’,也就不去治他的罪了。
同样,刘辩针对公孙瓒所提出的两项罪责,分别是——
其一,企图夺取汉室权柄。
其二,为了私心不顾万千生民的死活。
因此,特降罪公孙瓒,免去一切官职,终身监禁。
虽然战场上生死难料,但毕竟报仇实属应当,只是表达的过于激进。
至于企图夺取汉室权柄,这只是刘辩的个人看法,毕竟那时候的皇帝确实受制于董卓,个人生死都难保,也就无暇去管他人。
另外,虽然刘辩有提前表达个人意见,但刘协仍旧看在其‘讨董’期间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哈哈哈……”
就在刘辩认为算盘打空之际,公孙瓒忽然发出大笑。
旋即,在场的文武百官闻声,反倒其公孙瓒太过嚣张,目中无人。
下一秒,只听一连串‘崩崩崩’的声音,自公孙瓒捆绑着的手腕响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