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曾伯被打得动弹不得,石斌的气才算撒干净。但没有他的命令却没一人敢上前将李曾伯扶起来,何况李曾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的确该死,所以所有将士都只是站在一旁干看。
回想着此战死伤的近三万士卒和直接被李曾伯害死的一万多士卒,石斌恨不能将李曾伯千刀万剐,只是理智告诉他如今打得够重,再打恐怕李曾伯就要去地府见阎王爷了。若真是那样,不但夺取荆湖北路的计划要泡汤恐怕连四川总领都保不住。所以只得最终命令许风找来医生带李曾伯进南阳城疗伤。
虽说是惨胜,但赛子龙四人和南阳守将都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全歼五千元军的确是战果辉煌。
李曾伯挨打只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说了错误的话,若是他最开始没有那么趾高气扬,战后又首先认错,如此战果辉煌等石斌怒气消了再提,他恐怕就没这么惨了。
回南阳之后,虽然火气已消但石斌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不为别的只为他当众痛揍了李曾伯一顿。李曾伯虽然势力不如他但也有些根基,若是发起飙不顾损失的和他对战恐怕会弄得两败俱伤。
想到此处石斌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力监视李曾伯的手下,监控全城不让他手下一人出城。
这个命令无论谁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赛子龙和赛张飞二人与石斌利益息息相关自然全力执行,吕文福、吕文信二人刚刚受了石斌这么大的好处自然也全力执行,南阳守将知道石斌言而有信会帮他请功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便导致李曾伯派去临安告状的五拨手下全被劫住压了回来。看到手中的五封奏折,石斌怒不可遏,大骂李曾伯阴险,居然敢装病打黑枪,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恐怕就真被他戳中了要害。
事情已经发生,石斌知道得尽快找到解决之道,久拖不是办法,赛子龙二人可以放心,吕文福二人也可以放心,他就怕南阳守将被李曾伯收买与他对抗帮李曾伯作证。
站在一旁守卫的许风知道石斌在担心什么,开口说道:“大人是不是担心事出变化让李曾伯给阴了?”
“这是自然,毕竟我是当众痛揍了李曾伯一顿,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他们都看见了。你和赛家两兄弟我绝对信任,但若不早点堵住其他人和李曾伯的嘴巴,恐怕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石斌微微的叹了口气道。
“大人可否听我一言。”许风郑重的说道。
“说吧。”
“此事关键在李曾伯不在吕文福、吕文信和南阳守将身上,所以我们应该将精力主要放在李曾伯的身上。至于吕文福三个大人只需给他们吃颗定心丸就好。”许风很自信的说道。
“定心丸?”石斌沉吟道:“你是说今早将功劳分给他们,让他们放心?”
“是的。功劳到手,他们就再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李曾伯与大人作对,甚至可能帮大人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石斌催促道。
“还请大人不要意气用事,请冷静低调行事。”
原来许风是怕自己不够冷静坏了大事。石斌很欣赏的笑着看了看许风,说,“多谢提醒,好,你就将他们五个给我快快请来。并提醒提醒赛子龙,要他小心说话。”
赛子龙五人很快就到了石斌的房中,虽然都料到石斌叫他们来干什么,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所以五人中除了赛子龙和赛张飞心中不慌,其余三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示意五人都坐下之后,石斌笑道:“今日上午之事,石斌在此向几位大人谢罪了。”
五人听后立刻又站起身来表示石斌没有错,是李曾伯该死,挨打是轻的,是他运气好碰上石斌这么‘仁慈’的上官。
这些鬼话石斌自然不会信,也懒得废话,来了个开门见山:“各位,刚刚我收到了五封信,请各位一起看一看。”随即就示意许风取出李曾伯的那五封奏折来。
由
于这些奏折都是赛子龙这个经验丰富的特务头子所截获,其他人都不知道内容,所以遵守石斌的命令不知就里的看了起来。
几封奏折虽然言语不同但意思却一样,都是向理宗告状。说石斌作战不利,造成重大损失,不知自省反而迁怒于他将他打伤,是无视朝纲骄纵跋扈的奸臣。
看到这些赛张飞怒不可遏一掌将手边的茶几拍坏,大骂李曾伯无耻至极。吕文福、吕文信和南阳守将也面色不善,明显鄙视李曾伯颠倒黑白。
“赛指挥不必气恼,我召各位来是来商量解决之法,不是来生气的。我也不会因为我和李曾伯的私怨而坏众位苦战之功。”石斌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请问大人有什么想法?”赛子龙借机将事情引到他与石斌事先商议好的轨道上去。
“我的意思是李曾伯在此战之中并无寸功,所以本官打算在给朝廷的功劳簿上不写有他的名字。我虽为主将但也犯了些错误导致损失颇多,所以也没必要有,但你们五位的名字却绝不可少。”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房内针落有声,对石斌的态度无一不感到意外。李曾伯没有战功是正常的,可他石斌这个主将却不领功是大大的不对,在哪都说不过去。
“诸位,我知道你们的看法,此战我自问用人不当,虽然胜利却是惨胜,本就愧疚不已,所以当不得功劳。至于你们,我觉得南阳守将当列首功,其余四人就都一样吧,如何?”
这种安排当然是最合适的,所以众人都非常高兴,并表示对石斌唯命是从。
见时机成熟,石斌开口道:“之前我殴打李曾伯之事,众位有何看法?”
“我认为该打,打他还是轻的!”赛张飞大声嚷道。
“你们呢?”石斌问道。
吕家兄弟和南阳守将都表示附议赛张飞,唯独赛子龙不做声。
“子龙,你的意见呢?”石斌笑道。
“子龙没看见大人打李曾伯,他的伤是与元兵搏斗时受的,不是大人所为。奏折上的都是污蔑,我们要为大人讨个公道!”赛子龙‘义正辞严’的说道。
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此时其他四人算是明白了石斌的意思,纷纷表示李曾伯的伤是与元人搏斗是受的,仗也是他自己打败的,奏折上的东西全部都是污蔑。
这么个结果是石斌非常乐意看见了,至少这这一方面可以不用担心,只是他不好说出‘多谢诸位支持’这句话,所以一时僵住。赛子龙见状及时出来解围,说道:“我家大人为此事太过疲惫,如今得了大家的允诺十分高兴,我代大人感谢大家了。这就先扶大人去休息,各位自便。”
这种把戏久在官场的人都明白,所以立刻都转背离开。
众人已经离开,石斌也就没了负担,笑着对许风和赛子龙说道:“许风,子龙,今天多谢你们二人了。”
二人听后连称不敢,只说这是他们该做的。对于他们石斌也懒得客套,喝了口茶后石斌又开口说道:“如今吕家兄弟和南阳守将的问题解决了,你们说李曾伯混蛋那怎么办才好呢?”
“大人,如今大家都支持了你,不必怕他。但是最好还是让他不敢开口,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许风立刻说道。
石斌和赛子龙都点头赞同。因为吕家兄弟和南阳守将只是因为现在的利益而站在自己这边,难保之后有了争执他们不会旧事重提以此相要挟,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李曾伯自己心甘情愿的闭嘴,只有当事人不说话这才无懈可击。
“的确如此,那要怎么才能让他不敢开口呢?毕竟他也是一路安抚使,虽然不敢正面与我冲动但放暗箭打黑枪他还是敢的。”赛子龙沉吟道。
“的确如此,哎,怪我当时不该一时冲动将他打伤造成这么个尴尬局面。”石斌叹气道。
“大人不必自责,你的心思大家都清楚。你爱兵如子是因为那些冤死的士卒才打了李曾伯那无耻的家伙不怪大人。”许风立刻出来宽慰。
“多谢,不过我的确还是太冲动,上个折子参他一本就好,万万不该打他,留下口实。”
正在石斌和许风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时候,赛子龙说道:“大人,我有一法可行,不过还是得请大人出马。”
“子龙快说。”
“简单,就是请大人写一本参李曾伯的折子,要我和吕文德他们几个都签名附议。带我们几个和那折子去李曾伯那走一圈,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希望在此事上伤到你。而您最好向他示好,表示不会追究他战败之过,只求双方消除干戈,这样就只要对他稍稍留意不需要时刻防备了。”
这当然是好计谋,石斌立刻答应。当晚石斌又请五人赴晚宴宴,威逼利诱之下让原本不想附议的吕家兄弟二人和南阳守将都在奏折上签字并同意第二天去李曾伯那‘看望’他。
第二天,石斌带着五员将领、五封参他的奏折和一封自己参李曾伯的奏折去了李曾伯现在养伤的地方。
见是石斌这煞神来了,侍卫不敢阻拦只能引着他和赛子龙几个去了李曾伯房中。
本要训斥侍卫无礼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带人进来,但发现是石斌几个李曾伯立刻闭上嘴巴,但脸色通红明显气冲牛斗只是不敢发作而已。
“李大人可好?元人实在是太可恶居然将你伤得那么重!真是该死,太该死,下次交战本官绝不让他们活一个!”石斌‘怒不可遏’的说。
元人将他伤得那么重?李曾伯听后终于忍受不住,指着石斌喝道:“石斌,你个混蛋!分明是你打的我怎么有脸说是元人打的?”
“是吗,李大人是说我颠倒黑白?那请你看看这个!”话一说完,石斌便从袖套之中取出那五封奏折,狠狠的摔在了李曾伯的脸上。
看到这五封奏折知道事情败露的李曾伯全身颤抖不已,生怕眼前之人对他下黑手,毕竟这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此时赛子龙带着众人谴责起李曾伯来,说他无耻至极居然颠倒黑白,明明是元人打伤他居然说是石斌打伤;明明是他自己擅自行动打了败仗,石斌挽回败局却说是石斌指挥不利,赛张飞这容易冲动的居然又冲上去给了李曾伯两拳。
看见是这么个情况,明白吕家兄弟和南阳守将已经被石斌收买,暂时他是不能对石斌做什么,只能隐忍下来以图将来报复。而石斌则飞快的拨开赛张飞,并训斥众人出房,不许再进来。
“李大人,石某知道你恨我入骨,此时想的是隐忍下来将来报复。不过···”石斌摇了摇头。
老奸巨猾的李曾伯怎么会承认这些,立刻‘惊慌失措’的说道:“下官所犯之过的确万死莫赎,石大人打我一顿已经是轻的,我怎敢记恨?”
“好,好。李大人果然心胸开阔,识大体。那我就不把这封奏折上呈了。”边说石斌边拿出了最后那封奏折并将其递给了李曾伯。
不过浏览了一番石斌拿出的这封奏折,李曾伯绝望了,他知道若是石斌将这封奏折呈到理宗面前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本就是他错。到时候贬职还是轻的,如果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污蔑他,恐怕会要充军发配了。
李曾伯的模样让石斌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成,接着他又说道:“李大人请放心,石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李大人不胡说八道石某保证这封奏折绝不会到皇上面前,我也不会追究你战败之过。”
李曾伯自问战败之过和污蔑石斌之过加起来实在不小,所以石斌虽然嘴上说不计较但他仍旧不放心,还是忐忑的问道:“石大人果真不计较我之前做的错事?”
“呵呵,”石斌笑道:“李大人,我石斌什么时候食言过?当然,这前题乃是你不再起害我之心,真正的与我同心同德抗元。若是再起歹心,那就不是一封奏折那么简单了。”
说完,石斌拿出随身匕首用力向床头柜的一角劈去,那柜角应声而落。在李曾伯还愣着看那匕首之时,石斌则将此匕首扔到李曾伯面前,说道:“李大人,此匕首乃是精钢所制,削铁如泥,就送给你防身了。”
“多谢石大人。”明白这是石斌的警告,李曾伯立刻表了态,“下官一定与大人同心同德抗击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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