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可得快点去将赛张飞叫来好好商议商议,他虽然有些头脑但对那帮地主富商可是恨之入骨,若是晚了将那帮望族得罪太过事情就麻烦,到时候会不好收场。”石斌非常赞同贾玲的意见并强调时间紧迫。
看着石斌现在这有些焦急的模样,贾玲可不着急,因为她更加了解那帮要钱不要命的吝啬鬼,流寇一般只是抢粮食或者物品,不会毁了他们的田地,所以事情不会太严重。
“夫君不必那么担心,那帮家伙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多半欺软怕硬,赛张飞带的这些流寇也不会和他们弄得不死不休,大不了招安了赛张飞后让他再当回恶人就是,所以只要快点就好。”
的确,欺软怕硬才是那帮地主富商的秉性,即使有可能使绊子也不会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好,明白了,那就还是安心等着那赛张飞来的好。”
也许是想尽早受到石斌的招安,像他两个同族兄妹一个过过安稳舒服的日子,原本大概五天的路他居然三天半就到了。
好在和石斌见过面,不至于乱撞。而石斌仍旧被吓了一跳。
听许风来报赛张飞来到,为了表示尊重和拉拢,石斌自然是要去辕门迎接,谁知到了辕门口却只见两个一脸惊恐的侍卫,但不见赛张飞的影子。
“赛首领呢?”石斌很严肃的问,他对这两侍卫现在的表现非常不满。
“大···大人,赛首领刚刚进去了。”两个侍卫噤若寒蝉的答道。
“进去了?那要你们在这干嘛····”王三立刻站出来狠狠的训斥。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大嚷,“石大人,石大人,小人终于找到您了。”
转身一看,一个身高八尺,状若蛮牛的人从不远处一边说话一边冲了过来,一旁有两三个侍卫试图拦住这莽夫,却反而被撞飞。
直到站在石斌左右的护卫拔出佩剑,满脸杀气的站在了石斌面前,那黑猩猩一样的赛张飞才堪堪停了下来,他的布袍都被划开了一个小口。
“混账,在知州大人面前怎可如此无礼?不知道这是大罪吗?”由于让石斌受惊是侍卫的失职,故而还没等石斌或者王三开口,其中一个侍卫就已经恶狠狠的骂了起来。
挨了骂才知道自己做过了头,赛张飞立刻跪下请罪。
石斌从来就不喜欢太过的阶级观念,何况如今赛张飞是他要努力招揽的人,自然更加不会计较这些,“赛首领不必在意。这些都是我的侍卫,他们责任是负责我的安全,刚刚你可让他们误会了。”
既然是首领,赛张飞哪里能不明白?立刻想起自己是被好消息冲昏了头。要知道一旦石斌当了鼎州知府,那他受招安转成官军的事情就板上钉钉,就再也不用如无根浮萍一般的当流寇了。
将赛张飞带进了帅帐之后,石斌笑着说,“赛首领,我遣人带去的消息你受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这可是个很有意思的命令,小人愚昧还请大人解释一下,不知是否可以?”赛张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看着赛张飞这小孩子一样的表现,石斌感到很他很可爱,暗想如果他内外一致那可是好下属。
看着石斌一个劲的笑看着自己,赛张飞这没多少心眼的立刻说,“石大人,请您快点告诉小人,小人手下那些家伙没有轻重都没多少耐性的。”
这么个说话的方式还真是个没什么心眼的,石斌立刻说,“这是为了本官上任后能有个好情况,你也能更容易被当地人的接受,毕竟你可是流寇的首领。”
“原来如此,大人是准备随那帮不要脸的兵痞祸害平民百姓,而让小人以及手下就去救苦救难?”
见赛张飞已经理解,石斌自然不再答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只是一个区区草民,赛张飞自然不敢僭越和石斌开玩笑,说他够坏,只好努力的憋着笑意告辞了。
到了鼎州军营之中,一眼望去就和之前湘潭军营的情况如出一辙,到处是赌博、喝酒的兵痞,就是石斌来了也没人搭理他。
既然不是要将他们训练成精兵强将,而是要让这些有劣状恶习的家伙继续使坏,石斌当然只能忍受这些四处弥漫的霉气和劣酒的气味,小心翼翼的从满地垃圾的路上前进。
走到了台上,石斌掏出了石斌枪连发五发子弹,总算是将那帮垃圾给镇住,稀稀拉拉的回到了营内,不过站在场内仍旧是歪七劣八的仿佛风一吹即倒,出个气都是那么难。
本想当即杀了几个歪瓜以儆效尤,不过被王三拉住了袖口,“息怒,息怒,咱们现在不是来整顿军队。”
想了想王三的话的确不能因小失大,石斌只好熄了火,站在台上大声喊,“战士们,现在鼎州流寇四处捣乱,你们是朝廷的勇士,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放屁!”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了一句谩骂。
若不是心中早有准备,随行的人肯定已经将那兵痞给毙了,不过石斌却没答应,反而很‘和蔼’的说,“朝廷是不是很久没有发给你们粮饷了啊?”
“废话!”“废话!”“混蛋,明知故问!”台下立刻又传来一阵谩骂。
将手慢慢的上下舞动,“诸位战士别激动,别激动!本官来给你们送粮饷了!”
一听粮饷二字,场中立刻落针可闻。
不过有些聪明的兵痞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又开始了谩骂。
“这些粮饷不是在本官这,而是在那些地主富商家里!”
这么一说,场内立刻沸腾了。这些兵痞虽然非常没教养,但实际上也是无产阶级,同样恨死了那帮地主富商。
如今听石斌居然暗示可以抢掠那帮土豪,自然无一不是兴奋异常,没多久便催促石斌拔营启程。
还真容易入套,石斌心中非常高兴,当然顺从那帮兵痞的意思当即拔营出发。
出了营就到了几个尚未被赛张飞率流寇劫掠的大庄子,远远一看就是个小碉堡,此人家中当然会是良田万顷,若自己不是官员,石斌也想抢上一回才好。
应该是因为众人身上穿着军装,那庄门远远的就开了。为了不留下话柄,石斌等几个在那庄门打开之前便已经去‘如厕’,并且商定抢完那庄主再如厕回来。
有了石斌的暗示,这些兵痞当然再也不会客气,将这庄主家的家禽杀了个精光,牲畜宰了一半,把他弄得是欲哭无泪。
喝点酒吃点肉不算什么,关键是喝酒吃肉之后是事情。德行稍微好点的会继续喝酒即使醉了也不会干别的,酒德不好的则是大大的可恶,有些甚至会往女眷房里钻。
既然是千余人自然牛鬼蛇神都会有,哪里少得了那帮畜生?没有多久庄内更是一团乱麻,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到了此时,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出来了。
赛张飞率领手下乱民马不停蹄的向正是一团乱麻的庄园奔来。
见庄内是一伙兵痞,庄外更是一帮流寇,这让庄中之人再无苟且之心,顿时做鸟兽散,就留下一些吓得站不起来的家伙迫不得已留在了庄内。
本以为会生不如死,却没想到那帮流寇冲入庄内居然不是来劫掠,而是进来攻击这帮兵痞,算是让庄内之人不敢相信,觉得不可思议。
事实就摆在那,不信也得信,一两次那些地主富商或许不信,但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鼎州的这帮望族渐渐的行成了一个共识:流寇只要钱不要命,还有侠义之心;官军不光要钱还害命,毫无德行。
转眼之间两个月便过去,刘震霄这毫无责任感的庸官一见压力变小又不再关心州内的乱民流寇,任由石斌和赛张飞去‘斗’。
那八万两银子是他私房钱,但如今的辎重花费则是朝廷的银子,所以他毫不在意,而且花得越多他的提成越多,就能把那八万两银子给弄回来,所以刘震霄这坏种恨不得这仗就一直打下去。
他却没有想到贾似道已经参了他一本,郑清之也早得了相关的消息,对他十分失望,不打算拉他一把而是准备作壁上观了。
不到三个月,刘震霄的撤职公文就到了,算是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待他回过神来知道石斌是继任的鼎州知府,他才明白自己被石斌给下了套。
心中当然是恨不得生吞了石斌,不过这老人精却仍旧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意,而是开口说,“石贤弟,这位子不好坐,要万分小心才好。”
石斌当然明白这是刘震霄在暗示他迟早会报复,要他等着,不过石斌自然也不会挑明,“多谢刘大哥叮嘱,小弟肯定会小心的。”
既然成了鼎州知府,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得多,赛张飞已经是‘侠义流寇’,州内的望族自然不会再希望与之为敌,更想与其站在同一阵线。
等石斌一放出要招安赛张飞请各地望族表态的消息,不到一旬几乎所有地主富豪的都是投的赞同票。
如此一来,赛张飞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鼎州军队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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