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想找田甜的老乡去医院看看,可奇怪的是这些天没有看见他。
这天傍晚,阿凤一走出厂门,就看见从外面迎面而来的田甜老乡——阿聪。
可阿凤还来不及张口说话呢,他就抢先向阿凤问话了:“诶,这些天,我一直在找田甜,怎么没看见她了?听说,她没在厂里住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她现在在医院呢!你去看看她吧!”
“医院?田甜她怎么啦?”
闻言,阿聪诧异极了,他圆瞪着疑惑的双眼,神情分外紧张。
“是的,她煤气中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煤气中毒?几天了?”
阿聪看上去特别的焦急。
“有四五天了吧。我昨日去看她了。”
“对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想找你,可没碰到你呀!”
“对不起,我这几天是上夜班。”
“她在哪个医院?”
“安康。”
“田甜身边没有人陪护吗?”
“应该有吧,一个阿姨。”
“阿姨?谁?”
“我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护工?”
“对了,田甜住院,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叫欧阳鲲鹏的人写信给我。”
“欧阳鲲鹏?又是谁?”
“我也不认得。”
“呃。”
阿聪不禁皱了皱眉,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我等下就去看看。”
阿聪说着像一阵狂风般旋向男工公寓。
不一会儿,换上西装革履的他走出厂门。坐在颠簸不定的公交车上,他的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此外,他心里揣着的还有一个又又一个的疑问。
阿聪在一位护士的指引下,来到四楼最边上的一个病房。见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外,只有一个着装朴素的中年男人坐在床沿上看报纸。
听到阿聪“咚咚”的敲门声,那个男的抬起了脑袋,疑惑地盯着站立在门口的阿聪。
“叔叔,你好!请问沈田甜是在这个房间吗?”
“沈田甜?哦,那个女孩就是!”
只见,那位大叔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然后,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那个床道。
“谢谢!”
阿聪一边说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田甜的病床。
看看静默得如石头一般的田甜,阿聪简直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可床头挂着的“沈田甜,女,汉族,十九岁”的名牌,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阿聪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不,不!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
“田甜,田甜!沈田甜!”
可是,任凭阿聪怎么贴近田甜的耳朵呼唤,她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犹如一尊雕塑一般。
阿聪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身子向前倾着,看着眼前的田甜,他刹那间百感交集。他咬了咬嘴唇,想尽力克制自己想哭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几乎哽咽着用家乡话道:
“田甜,我是阿聪。我来看你了。听说你在这都住了好多天了,干嘛都没有人告诉我呢?你知道吗?田甜,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可怜了!快点儿好起来吧!
“对了,田甜,你今年回去吗?如果要回去,那么,现在就要开始向厂里请假了。我已经申请了。知道吗?今天就是农历十二月十七了。我们打算十二月二十二日回家过年。
“老乡们今年又将像往年一样包班车回去,前几天,你哥还叫我问问你是否回家,要帮你报一个名呢,可是,我一连几日都没有遇见你。后来,一打听,才听说你在外面租房了。
“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你会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田甜,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好好的就煤气中毒了?还昏迷不醒?知道吗?我真为你担心。
“田甜,现在,你爸妈知道吗?你堂哥堂弟知道吗?假如不知道,那么,我要告诉他们吗?”
这时,到外面晾晒好衣服的阿姨回来了,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在与田甜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她很是奇怪。
于是,阿姨禁不住打断了正在娓娓而谈的阿聪:“小伙子,你是谁?”
“我是田甜的老乡,你是……?”
阿聪诚恳的回答后,又满脸疑惑的问道。
“我是田甜的男朋友请的保姆。”
“男朋友?她的男朋友?”
阿聪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田甜吃惊地反问道。
“是的,我就是田甜的男朋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阿聪和阿姨不禁好奇的一起扭转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