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奥瞥了王驱一眼，说道：“看来你知道名单是什么……嘿，小子，如果你真的想要混偏，表情管理真的需要好好练习，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和守不住秘密的人一样，都死在最前面。”
王驱摸了摸鼻子，点头应承。
扶不上墙的烂泥，老奥想到。
“那你知道其他人吗。我指的是……”老奥摆了摆手说道：“一样。我在杀鱼里面就遇到过两个，但他们命不好，没熬过刑期就死了。”
成了！
摩尔根·福克斯铁面法官的形象背后，实则隐藏着起码两重的秘密，第一重，他敲诈勒索犯人，第二重，他和刺客联盟有关系。这一点火狐知道吗？王驱断定她不知道，或者说从电影中透露的情况加上他目前情报的手机，他推断火狐并不知情。
她被蒙在鼓里的除了十字不是坏人、自己也出现在了名单上这两件事以外，还有更多事情！王驱甚至认为这个冷酷的御姐刺客整个人生都充斥着谎言，籠罩在一團巨大的迷霧當中。
“你还知道更多关于摩尔根的事吗？”
老奥边啃着汉堡边回想，终于让他又想起一件关于摩尔根·福克斯的事情，准确的来说，是关于火狐的事情，他说道：“你知道他的女儿吗？海特·福克斯。她曾经来监狱看过我，问了我一些问题，也是关于他的父亲的，嗯…关于他父亲的案件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奥回想了一下，给了个大概的年份：“差不过六七年前吧。”王驱向他描述了一下关于火狐的特征，老奥表示与记忆中的无物。其实其他描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像火药一样辣”和“很多纹身”才是重点。
“你也认识她，怎么，她还在追查自己父亲的案子吗？”老奥有些奇怪，因为当初火狐来找他的时候，字里行间的意思应该是她已经找到了杀害自己父亲的犯人，并且已经处理掉了才对。来找他更像是在追忆自己摩尔根的人生，顺便询问一下关于当年那个被告的事情。
就好比法官认识法官，警察认识警察，坏人也认识坏人。
王驱摇摇头说道：“不是她，是我。”
“为什么？”
“我和她…是朋友，关于摩尔根的案子到处都透着古怪，我不想她让人给骗了。”
驾驶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王驱把车停靠在了某个餐厅门口，已经一整个晚上没睡，加上刚才多次使用天赋已经让他十分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度逐渐增加的关系，他的身体对于疲倦、劳累、困顿等感觉也越来越趋近现世。
“谢特，当然透着古怪。现在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二十年前山姆大叔（指美国政府）对联邦法官的保护力度也是非常大的，就算是圣诞节这样的日子身边都会有安保人员存在，加上他没有妻子仅有一个女儿，家里肯定会请看护才对。结果呢？”老奥的话提醒了王驱。在这一点上，并非王驱智力不足想不到，而是因为他并非美国人，所以对于各种“常识”不是很了解。
老奥作为一个前大坏蛋，对于这些行行道道特别熟悉，一下就抓出了问题所在。
“你认为呢？事情该是怎么样的。”两人进了餐厅，王驱为两人都点了餐，老奥表示自己刚刚出狱，再多也吃得下。
服务员先将饮料送了上来，王驱的是咖啡拿铁，老奥的是柳橙汁。
“这绝对是一起有计划的作案，无论安保和看护是被杀了还是收买了，总之是被摆平了。这种状况绝对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完成的，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我更倾向于收买，杀害的动静太大，也太引人注目了，很容易就会被摩尔根嗅到不对劲的味道。”
老奥尔叫了一份煎饼一份培根蛋，前者配上甜美的枫糖浆，后者半生熟的煎蛋上压着两片配给，撒上一点点黑黑胡椒，味道很是美味。
“你觉得……”
“不用想了，找不到人的，他们要么改头换姓搬去其他州了，斐济、夏威夷或者一些乡下小地方，要么死后被做掉了。你可不要小瞧一个联邦法官被杀害所牵动的神经和能量。”王驱还没发问老奥就堵回去了。老奥现在就像是一台很久没有驱动的发动机，从这起案件中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自由和骨子里天生的犯罪细胞的鼓动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激盎与兴奋。
察觉出老奥心态转变的王驱顺水推舟，将一些他没想明白或者不知道的问题提出来，问道：“杀害摩尔根的人叫做麦斯克·潘崔吉。他的作案手法是…”说了一通，老奥已经将自己的食物统统吃完。
这才回答道：“关于那个叫麦克斯的，我没听说过，不过听你的说法，相比起一个杀手他更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犯，你懂吗？我们犯罪是为了钱，大多为了钱。他杀人，是因为他喜欢，钱只是顺带的。所以，我们混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圈子。不过，你既然能够总结出的他的作案手法，证明他应该犯过一起案件，加上也很有特色，你该有一系列的档案才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说起这个…”王驱挠了挠脑袋，将事情的始末倒了出来。在剔牙的老奥一听就知道王驱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简直蠢到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犯人的时间太久了，棱角已经完全被磨平了，还是陪狗的时间太长了，让他的脾气便好，他竟然很平静的把王驱的话给听完了。
“首先，我不会陪你去找那个叫杰克的警官，我对条子过敏，不管他卸任了没有。而且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你现在掺和的事情里面有危险，我老了，不打算去惹这种麻烦。其次，看在你送我一程加上请我吃饭的份上，你可以把我刚才说的话写下来，然后我签个名什么的——至于有没有效我就不管了，怎么样？公平？”
“公平。”
王驱从怀里掏出一直录音笔，对着老奥说：“你现在只需要说一句我以上所述均为真实可靠就行了。”
看着他嘴角含笑的得意嘴脸老奥就觉得快乐，心想这个小畜生还是稍微有点脑子的。
时间很快过去，吃饱的两人站在门口，一副平静的样子。
“把我送到这里就好了。”还是老奥先开口了，这个老去的狠人对于王驱还是有点好感的，他说道：“在你继续下去之前，我这个老家伙有几句话想提醒你。不是忠告，是一些晦气的话…就算是泰坦尼克撞上冰山都会支离破碎，何况是你，所以，在你做任何蠢事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小命。我知道这样的劝解是没用的，这也是我当初进监狱的原因。不过，就像福克斯说的那样，世界上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有的人可死可不死，这种情况下——别找死，小子。”
老奥说罢就转身离去，那股兴奋劲也在饱餐的满足感下渐渐放缓。
“嘿，最后一件事。就是，如果是你的话，三天内想要搞到五千刀会怎么做？”
老奥转过身来，说道：“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当年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抢，第二种是赌。”
“赌？赌什么？”
“我来自中西部，我们那里的人喜欢赌狗（斗狗）。”
“你知道哪儿能赌狗吗？现在。”
“……我欠你的。给我五百块和你的电话号码，运气好的话明天你能知道地方。”
从后照镜里看着老奥远去的背影，王驱心中的情绪有点复杂。他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会如此帮助自己这个陌生人，难道是因为他的个性高？高到能让人违反常理的友善？
他的天赋目前只能感受到情绪，不能阅读人心。所以，老奥如此帮助他的真正理由，可能永远埋藏在这个老头的内心了。
可无论怎么说，证据，王驱拿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