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看着几十颗落地的人头,唉声叹气道,“本王的意思是么,得加钱。快去吧。”
“臣下明白,就是殿下最近可能很忙了。”王一躬身见礼,话中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系啊,是这个社会避免不了的东西。”司马季看着正在收尸的禁军士卒,懒洋洋的道,“能够扛下来的,本王都会扛,你就去办事就是了。”
斩杀三王之后,司马季相信,这些朝臣应该也会配合一下了,毕竟只是破财免灾的事情,又不是没钱对吧,司马季估摸着,涉及的官员怎么也能上交个十亿八亿的铜钱,石崇自己一个人就有过亿的家产,我大晋这么富有,一万个官吏还凑不齐这点小钱么?
什么特么寒门,寒门又不是白丁,现在这世道哪有什么寒门存在,司马季要真按照寒门的标准要钱,就怕这些人给不起,要知道石崇可就是寒门。
监斩之后,司马季直接就回到燕王府当中,就像是他预料的一样,肯定有人上门求情,首先上门求情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左媛,这个女人司马季当然是不认识,但她爹司马季认识,正在乐浪做太守的左思。
左思是武帝年间最杰出的诗人,字太冲,临淄人。出身寒微,父亲做过低级官吏,母亲很早病死。晋武帝时,其妹左芬因文才出众被纳为嫔妃,全家随之迁居京师洛阳。自小不好交游,勤于读书,善阴阳术。诗文辞藻华丽,其中《三都赋》和《咏史诗》最为著名。前者乃作者花费十年精力之萃。在这期间,他殚思竭考虑,专心学问,在门庭、篱笆,甚至厕所里都搁着纸笔,随时记录构思,终至成功。
一经问世,立即轰动一时,闻名一世,人们竞相传抄,致使“洛阳纸贵”。
躲在燕王府的司马季初衷就是避免有人上门说情,可这是左思的女儿,左思现在做太守做的好好地,在自己治下做官,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参见燕王殿下!”来人就是左暖,当他进入燕王府的时候,赶忙深施一礼。虽然他对燕王没有恶感,但由于燕王残暴的名声在外,而且因为刚刚杀了三个宗室,更让她很难对太子产生好感。
“客气了,快快免礼!”司马季也感受到了左暖对他透露出来的冷淡,不过,他不以为意。毕竟自己的名声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是左暖没有怨念反而热情无比,恐怕也不会让司马季这么重视他。
左暖抬头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司马季,随即又低眉顺眼的开口相求,左暖有个姐姐,她的姐夫现在正在大牢当中,不出意外当时被议罪银的事情牵连进去的,因为得知是燕王办理这件事,父亲又是在平州做太守,自然上门开口相求。
司马季听了半天,痛快的开口道,“本王会放人,只不过要等到事情办完才能放人,你要知道这涉及到的官吏数不胜数,如果本王从你这里开了一口子,上门求情的人便会络绎不绝,到时候如何是好?”
“贱妇知道殿下做事刚硬,父亲来信也说过殿下的品格,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对姐夫用刑,贱妇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左暖微微见礼道,“贱妇听闻父亲说过,殿下每每见到女子便网开一面,这才上门相求。”
“你父亲说的还真多,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会吩咐下去的。”司马季哼哼一笑,他就是这么双标,对于自己治下的官吏只要不犯大错都能原谅。
左思之所以被司马季看重,就是因为他有一种文人的风骨,他跟趋炎附势的石崇、潘岳等人不同,他有自己的傲骨。
再说这件事本身即是司马季找个理由对洛阳官吏进行敲诈,他做是做了,但不代表这件事就是对的,不然也不会躲在燕王府不出去,这不仅仅是害怕别人行刺他,而是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地道,明显带着杀富济贫的性质给我大晋的百万大军卖好。
绝大部分官吏并不冤枉这是另外一件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网开一面没什么不对。
“谢殿下!”左暖也没想到司马季这么好说话,要知道就在昨天,燕王还亲自监斩了三个王侯,让整个洛阳百姓为之侧目,现在竟然会网开一面,想到父亲信中的燕王形象,左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勒索朝臣,朝臣是怎么说本王的么?不要说是洛阳,就是整个十九州,本王也对发生的大事一清二楚。不过本王仍然要这么做,你可以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告诉所有朝臣,本王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但是钱一定要凑齐,不然的话,本王已经命人将发钱的事情告知了城外的百万大军,到时候没钱,那些士卒会很失望。”司马季换上了一副无耻封建主的嘴脸,恬不知耻的道,“连太子的岳父本王都抓了,都给我好自为之,乖乖从命对大家都好。”
对于在洛阳榜上有名的富豪,司马季早就已经划出来三六九等了,就拿司马遹的岳父王衍来说,不拿出来一千万钱,就别想出去。
琅琊王氏、荥阳郑氏、陈国何氏、临淮陈氏、颍川荀氏、河东卫氏、河东裴氏、太原王氏、这些榜上有名的士族一个都别想跑,数得上号的士族,只有泰山羊氏、弘农杨氏没有在司马季的名单上,剩下统统都在。
秦王府当中,司马颖面色沉重的端着汤药进来,看着有气无力的司马柬道,“兄长,还是喝一点吧,朝堂的事情还要你操心。”
“已经没用了,咳咳!”司马柬艰难的摇摇头,看着司马颖慢吞吞的道,“可惜为兄身体太差了,现在其他藩王都为司马冏马首是瞻。如果为兄不是病入膏肓,还能压下去他,现在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以退为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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