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信心!”司马季身后,七千洛阳禁军抽出长刀,杀气沸腾对着眼前的大军的大声喝问,仿佛眼前的大军就是随时可能反叛的叛徒。
“有!”十万大军大声呼喝,附近森林中的鸟群直飞天空不断盘旋。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别怪到时候本王的行刑队不认人!”司马季很是满意的抽出腰刀指向南方,“出发,横山就算是铁打的,也要给我踏平!昭昭天命,在我大晋!”
“昭昭天命,在我大晋!”身后的七千中央禁军人马嘶鸣,放声高喝……
“昭昭天命,在我大晋!”十万大军雷鸣般的重复道,然后分成三队,向南进发,互相遥相呼应,人声鼎沸、烈马嘶鸣,大军前方,书写着晋朝国号的大旗迎风飘展,随后则是上书燕字的大旗,代表燕王司马季本人。
从来没有人集中过这么多人南征,汉朝在林邑叛乱之后,也只是计划征召四万大军南征,而这十万大军,还不算已经在水路南下的广州水师和上面搭在的胡骑。
大军南下,长枪如林,刀锋如雪,最先迈出交州大营的队伍已经行进很远,一个时辰之后最后一批队伍才刚刚走出大营。
“殿下,你总是让巧惜算日子,现在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要不就别亲自跟着了!”巧惜领着一众侍女哭哭啼啼。
“妇人之仁,本王绝对不会陷入险地!”司马季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幸亏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要是一个古代人,当场就能把这些女人都斩了。再说这和算安全期有个屁关系?
“等着本王回来!”司马季眼看着大营快空了,重新走出大帐骑上马,跟着更像是督战队的中央禁军离开大营。
一路行来,沿途农户远远躲避在一边,皆感叹大军军容之壮阔。队伍像是一条永不干涸的大江,一路以碾压的姿态开进。传令兵身背羽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为后方的大军指路,分列,扬尘如影随形,遮天蔽日。
“王子,晋军已经南下,统帅燕王司马季征兵五十万,一眼望不到头,已经朝着横山而来啊!”横山关当中,一名气喘吁吁的农户刚刚下马,便直接冲到了关隘当中禀告道,“王子一定要提早做出防备啊,最多只有两天,晋军就杀到了!九真郡郡守已经建好了大营给大军驻扎,真是气势滔天啊!”
“你说完没有?”范文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王八蛋,范逸没有儿子,他是范逸的女婿,现在的林邑当中,已经把他当成继承人对待,这次范逸令他守横山关,也是对他的考验。结果晋军没来呢,先来一个被吓破胆的丧气货。
“传我将令,所有人回到横山,避其锋锐!”范文立刻对着众将大喊道,“这次让晋军碰一个头破血流,林邑的兴亡就在此一战了!”
实际上晋军来的速度比范文想的还要快,甚至还在九真郡大营休息了一天。周处率领交州军攻横山西麓,祖逖带着杨珧的南征军直攻横山关,司马季则沿着海岸而行,美其名曰对横山林邑军展开侧面包围。
“林邑人喜欢在山里待着,那就让他们带着,下山一个给我杀一个!”司马季对着身后的七千中央禁军大声命令道。
横山东北侧,早已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骑兵,在月光下沿着海岸所在,大队骑兵默默地进袭着,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阵火热,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此刻骑在马上,心却平静了下来,千里奔袭,他们是在跟随燕王创造属于他们的荣耀啊!
“还真以为我能指挥十万大军么,我能指挥七千人就不错了!”司马季还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凑齐的十万大军,在林邑人眼中已经扩充了五倍。
周处在西面堵住林邑逃到森林的出路,祖逖则指挥南征军从正北面碾压,司马季则是等着林邑军突围,大海里面不知道在哪的广州水师,他并没有算在内。先当不存在,毕竟大海茫茫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平安无事一切顺利登陆到时候反而是一个惊喜。
横山关绵延百里,此时正在激战正酣,不拔掉横山关这个钉子。晋军就算是沿着海岸南下也不敢深入太远,这种芒刺在背之感对一支军队的影响是巨大的。相反,晋军如果完全占领了横山,任何进攻林邑,深入多少路程,就完全看自己想怎么打了。
司马季下了死命令,从进攻横山开始,三天一过就要十丁抽一斩首。交州军当然希望这不是真的,但中央禁军的雪亮腰刀提醒着他们,万一是真的多不值当啊。
在这种残忍的激励下,全体晋军爆发出来巨大的战斗热情,如果非要有人要人头落地,为什么不是林邑人呢!
数千晋兵疯狂地围攻着一个小山包,小山包山有晋军人数一半的林邑兵据险自守,抵死相抗,两个各有箭手搭弓射箭,不时抛箭向空,飞坠入敌阵,不时射倒对手,呼痛惨叫不绝,可惜他们那些箭的准头的力度都太差劲,加上两个的阵中都有不少持盾甲士护卫,所以受伤极其轻微。
晋军虽然处在攻击方,地形处在不利的为止,还要小心陷阱和机关、滚木、巨石的危险,但一座山上的守军又能准备多少滚木落石呢。这玩意用了就没有了。
整个横山,这种战斗比比皆是,司马季逼着交州征壮丁,聚兵十万,拉开了数十里的攻击面,每一处重要的进攻路线,都有众多进攻的晋军士兵。不重要的路线,也有晋军士兵呼喝,造成晋军无处不在的感觉。
不少夷帅,都想起了那个报信的人,他似乎说,此次进攻的晋军足有五十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