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祭祀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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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大王是相信了你刚才的那番言辞了?”银执大人和欣大人一边走一遍说着。

    “肯定是相信了。至少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并没有看到一丝的疑虑。禀事之后,大王派凌江来过这里一次。我本以为他会带大王的话再度详细地盘问一番,没想到”,欣大人略带羞赧的表情说道:“他呀,只是代表大王向我问好的。”这话不说则已,一说便像一桶水唰地一下全部倾泻出来,“不管怎样,当时的我心中多少感到一点奇怪。”欣大人继续说道。

    “哦?”

    “是,凌江对我说:‘欣大人,距离上次您见大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我们大王可是很想您啊!让我问您一下,您何时去宫里走一趟,大王很想和您促膝而谈。’我当时一听,这本来悬着的心才着了地似的。”

    “哎呀,欣,你可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家伙呐!这么久了,大王对你还没有放下!我说你也不动心?你倒底想怎样?我也不是没有耐性,若不是你铁定对我没意思,我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想,当初我又不是没有千方百计地追求过你!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银执大人一副温情脉脉的口气说道,说着便把手放在了欣大人的脸颊处,试图再度爱抚下他所爱慕的容颜。

    欣大人温笑着把银执大人半透明角质的小手慢慢挪开,说道:“倒底怎样,你问我?”他瞅了银执大人一眼,眉目低回,说不出的婉约风情,道到:“哎,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让时间慢慢告诉吧。还有,大人,小心,这么多人!”

    “你说他们俩啊,你不是给他们做了梅花烙了吗?亦或是他们?”银执大人指着跟在后面的甲士说道:“都是我的手下,自己人,有什么好忌防的?何况,这偌大的狱门关谁不知我大人对你有情呢!又不是什么大秘密!”

    他见欣大人不再对此说任何话,这这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度事务化起来,“好了,不提就不提了吧。那就说说这正事儿吧。”

    “没想到,欣大人竟然和如此多的人存有暧昧纠缠,大王,银执大人,还有……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年轻人。”我跟在后面,大脑在不停地思考着,想着这些不能不给我小小的震动,“欣大人和大王,这可是他上次从未给我们说起过的事情呐!”我思忖着。

    顺着最初进来的通道,个别地方需要低着头,摸着昏黄的甬道的光亮,闻着尸身燃烧放出的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恶臭的味道,穿行在蜿如鸡肠的暗道里,我内心惶惶。

    又一次来到了狱门关的广场处,如同前些日子看到的依然高大威武的城门、石像,不过却因为今日隆重的祭祀而显得愈发庄严神圣了。

    祭祀中的人们中,有人面蛇身样子的,有几乎和我们人类样子差不多的,还有一些其他的奇异生灵,他们或穿着着五颜六色的服饰,或在胳膊处缠着鲜艳的丝织品,组成大大小小的圈,载歌载舞,口中念诵着:“岁之太初,万物更始……”

    欣大人和银执大人提着衣服的下摆,携手缓缓地走上早已经在广场中央搭建好的祭祀台。底下的歌舞声愈加响亮,围在唱歌跳舞的祭祀队伍旁边的是从丧失谷其他地方赶来的观众,他们现在已然是处于亢奋状态中了。伴着这祭祀队的载歌载舞,这里已经是喝彩声一片了。

    待银执大人和欣大人一齐登上祭祀台后,喝彩声、欢呼声、歌舞声便戛然而止,银执大人仪态端庄,鲛绡纱衣在微风中飘动,正阳下衣服上红色的腊梅在祭祀的烟雾中傲然开放,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中的有些是从丧失谷的其他地方赶来的。甚至有些恐怕是千里迢迢地从周国来的朋友们。既然来了,就不妨好好欣赏下我青丘国的典章制度,也好今后互通有无,天下太平。下面就请欣主持仪式。”

    “诸君,可知国之大,何为枢要?兵乎?财乎?地广乎?”欣大人见众人无有说话者,便继续讲道:“是一个‘礼’字,无有礼,****无耻格,国无宁日。我不知友邦之法若何?我国严禁男女私交,已是延续了几千年的国家安定之策,今有不肖子民,既目无祖宗,且毫无耻心,攘先辈之遗训,蹈国法之威严,此害不除,国家不幸。”欣大人说完后,一时鸦雀无声,稍时便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喝彩声。

    祭祀队伍继续载歌载舞,观众继续欢呼雀跃,银执大人和欣大人号召祭祀队伍之中的人把手中的罪孽书统统地举起。

    银执大人和欣大人首先把手中的罪孽书放入了摆在祭祀台正中央的蟠龙饕餮乳钉纹三足青铜圆鼎里面。

    青铜鼎里盛有半缸将犯人生殖器风干研磨而成的粉末,撒在鼎内精心切成根段的垂丝柏树根上,鼎下是烧了好几个时辰的文火,但这时候鼎内的垂丝柏燃着零星的蓝色火焰已经开始烧得越来越旺,褐霭色的烟雾大股大股地从鼎内排空而上。

    银执大人和欣大人神情果决地将手中的罪恶书哐啷一声投掷到鼎内,于是木板便因被祭火燃烧爆发出窸窣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来。

    祭祀队伍见两位大人已经投掷完毕,便口里念着颂词,继续手拉手载歌载舞地洪水一般涌向祭祀台,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罪恶书投掷到早已经是烟雾火海之中的青铜鼎之内。

    我看着被祭祀的烟雾熏得有点有些发暗的天空,除了闻到一股裹挟在呛鼻酸臭之中的淡淡信香味道外,心中还揪起一股恍然“梦里不知身是客”的忧愁。这味道,这空气,这里的名物,我,还有崇刚哥,没见过的以前还是没见过,见过的,现在也有些许的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的感怀。

    渐渐地祭祀的声音听不到了,或许祭祀已经逼近终了,这都不重要。天色似乎也暗了下来,周遭仿佛又回到了抚谷镇繁星点点、凉风习习的晴朗的仲夏夜,我站在齐腰的麦田里等待着。

    我陷入了冥想的境地。

    周遭是快乐的欢呼声,喝彩声。别人的欢呼声终究是别人的,不属于我,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快乐。

    突然,眼前晃过一个全身长有红色毛发的东西,是人是兽,都是一眼之际的疏漏。

    我睁开眼睛,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祭祀队伍还在欢呼,观众还在喝彩,暮霭色的烟雾依旧甚嚣尘上,一切在我眼中都定为了慢动作回放。

    我孤独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