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舌喷出,宽敞的地**卷起一阵烟尘。
不一会儿,烟尘渐渐散尽,地穴的顶部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缺口,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带着夜视镜,端着一把AK47,从缺口里面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
地穴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方圆一二十米,昏暗无光,四壁都是坑洼的泥土,远端并排立着两个漆黑的洞口,洞口一人多高,幽深狭长,似乎是连接其他区域的通道,除了这些之外地穴之内别无他物。
在夜视镜的帮助下,络腮胡一眼就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他端着步枪,小心翼翼地向通道内走去。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刚刚抬起的靴子下,有一根纤细如发,类似植物根须的东西被他踩进了泥土里。
靴子刚一离开,这根脆弱的根须立刻缩进了地下,消失不见。
络腮胡慢慢走到两个洞口面前,思索着下一步究竟该往那边走。就在这时,他听见一种古怪的“沙沙”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他心中一紧,抄起步枪豁然回头。
“沙沙”声戛然而止,地穴之中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络腮胡还不放心,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良久之后还是一无所得,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出现了幻听?
他疑惑地回过头,重新盘算起该进入哪个洞口。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那奇怪的“沙沙”声再度响起,这一次络腮胡可以百分百肯定绝不是幻听!
他端起步枪,豁然转身,甚至做好了先发制人的准备。但地穴之中仍旧平静无波,似乎一切都是幻觉。
不对,不对,这里一定有古怪!
络腮胡心弦紧绷,下意识向后退去。
然而,这一次那诡异的“沙沙”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大。
那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络腮胡心下一惊,连忙回过头去,只见泥土之中突然伸出无数手臂粗细的根须,如同一条条毒蛇向他扑来。
他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扣动扳机,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响彻地穴。
然而,在难以计数的根须面前,几发子弹根本掀不起半点涟漪。
疯狂的根须如同一条条绞索,缠上他的四肢,他想要挣脱,可是越是挣扎,根须缠绕的速度就越快、越紧。
仅仅眨眼的功夫,他就被无数根须捆成了一颗大粽子。
“救命……救……命……”
络腮胡满面惊恐,连声呼救,但胸腔里的气息刚一吐出,根须便又趁机缠紧一分,巨大的压迫力使空气再难吸进肺部,等他想开口喊第二声的时候,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络腮胡呼吸一窒,涨紫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缠绕着络腮胡的根须上忽然长出了无数细若发丝的小根须,小根须似是一支支针管,轻易刺穿了他的皮肤。
若能无视捆住络腮胡的大根须,就能看到他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根须,远远看去好似长了一层厚厚的绒毛。
小根须如同一只只蚊子,将络腮胡的体液吸食出去,他的身体就像被抽干的袋装牛奶,迅速干瘪下去。
半分钟后,根须渐渐放松,一具骨骼尽断的干尸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疯狂的根须们迅速四散而去,不一会儿,地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刚才那残忍的一幕似是从来不曾出现过,除了那具扭曲的干尸正无声地控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穴顶部的缺口里突然滚落一个两升装的塑料可乐瓶。塑料瓶装里满了鲜红色的液体,落到地上滚了一圈,瓶盖微微松动,散发出一阵诡异的臭味。
这股臭味似乎对根须有着难以抵御的诱惑,就在气味散发出来的瞬间,无数细丝一般的小根须便朝塑料瓶缠了过来。
小根须争先恐后地刺破塑料瓶,贪婪地吸食起里面的液体,兴奋地微微打颤。在无数根须的吸食下,塑料瓶瞬间就被吸成了扁扁的一片。
酒足饭饱的小根须满足地放开塑料瓶,然而这一次还不等它们缩回地下,所有的根须突然一僵,定格在了半空中,紧接着泥土里伸出数百条大小不一的根须,疯狂地拍击着地面。
就好像刚做完手术的病人,麻醉失效,痛苦地挠着病床。
地穴里顿时传来恐怖的敲砸声,震得整个地穴不停地抖动。
约莫五分钟之后,疯狂的声音渐渐平息,再看那些根须都已干枯,变成了浅灰色,好似已经死亡。
此时,侧面的墙壁突然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半截人形模样的枯木从里面落了下来。
人形枯木背后生着无数根须,根须之上又有若干分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
然而,这个怪异的生物就如同延伸出去的根须一样,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枯萎死亡。
又过了五分钟,从地穴顶部的缺口中跳下一个秃顶的男人,男人穿着迷彩服,带着夜视镜,手上端着步枪,举手投足之间十分谨慎。
秃顶男人在地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又回到缺口底下,很有节奏地弹了六个响指。
不一会儿,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从缺口之中鱼贯而出,将地穴挤得满满当当。
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满身肌肉的中年人,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走在队伍的最后。
如果鲍帅在场,定能一眼认出,这两个就是在丛林里遇上的假武警的首领。
中年人走到干尸面前,细细看了看它的惨状,脸色阴沉地像是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第十四个,这是折在这儿的第十四个兄弟了!
王老板,既然你事先准备了对付怪物的东西,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非要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去死?”
中年人压低声音,回头冲着年轻人说到,他的语气虽然还算平缓,但任谁都能听得出压抑在平静底下的滔天怒火,除了年轻的王老板……
王老板两手一摊,仿佛对中年人的怒火视而不见,淡淡地回答:“这里的怪物多了去了,每一种都得用专门的办法对付,没有人先把他们引出来,我又怎么可能对症下药?”
“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你的人肉扫雷器!”
中年人牙齿锉得咯咯作响。
王老板似乎并不在意中年人的愤怒,讥讽地说道:“你还记得出发前的豪言壮语吗?怎么,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已,你毒血鹰隼就受不了?
拿康,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怕死,你就一辈子窝在金三角别出来,但如果你不想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就豁出性命赌这一次。”
“我……”
拿康被说得无言以对,王老板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富贵也就越大。
你要是受不了,现在反悔我不拦你,只不过今后的富贵就跟你就没关系了。”
拿康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王老板,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抹向年轻人的喉咙。
但犹豫了半晌之后,拿康的气势终于弱了下来,他不甘地刮了王老板一眼,不再说话。
王老板拍了拍拿康的肩膀:“这就对了,既然要赌就不要心疼赌注。现在让你的人开路,往左边的那个洞穴走。”
“为什么要往左边的洞穴走?”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如果你想多死几个人,走右边我也不会介意。”
听着王老板冷漠的回答,拿康握着匕首的右手顿时一紧,但下一刻又缓缓松开。
他把匕首插回后腰的刀鞘,朝旁边的小个子使了个眼色,小个子便是鲍帅那天遇见的矮个武警,他见到拿康的眼色连忙招呼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路。
但就在小个子快要走进洞穴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响起了拿康的声音。
“诺邦,你过来!”
小个子回头一看,见拿康正向他招手,连忙跑回拿康身边。
“怎么了?”
诺邦问到。
拿康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进洞之后,你就跟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懂吗?”
诺邦点了点头:“懂了,姐夫。”
听到“姐夫”两个字,拿康眉头一皱,诺邦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王老板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跟着开路的人走进了左边的通道。
鲍帅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一片小河滩上,醒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饿,极度的饥饿,饿得好像能吞下一头牛。
“你醒了?”
他身边传来一个平静如水的声音。
鲍帅回头一看,原来秦佳人就坐在他旁边,她的身上有大量擦伤,衣服也破损了不少,不过伤口似乎都经过了处理,看上去并无大碍,唯独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你的眼睛怎么了?”
鲍帅担心地问到。
“什么?哦,夜视仪被洪水冲走了,这里太黑,我是看到你眼睛里的红光才知道你醒了。”
秦佳人解释了一句,说着打开了强光手电,纤纤玉手拿着一块压缩饼干递到鲍帅面前。
鲍帅接过饼干,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纸,三两下塞进了嘴里。
秦佳人轻轻一笑问道:“还是那么饿吗?”
“嗯嗯……”鲍帅嚼着嘴里的饼干,下意识点了点头,突然微微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饿?”
秦佳人淡淡地说:“先前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吵着饿啊,我喂你吃了不少东西呢,刚刚那块饼干恰好是最后一块了。”
鲍帅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散落着许多包装纸,想来这些就是秦佳人喂自己吃下去的东西。
他的背包早在菌子森林里就丢了,刚刚才他吃的恐怕都是秦佳人的干粮,看样子她应该是把所有的干粮都给了自己,可这样一来,她又要怎么办呢?
也许是对鲍帅这番判断的佐证,秦佳人的肚子适时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溶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脸上升起两团红霞,不好意思地偏朝了另一边。
鲍帅眉头一皱,心道:算算时间,从下井开始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几个小时,这中间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运动,却没有补充任何食物,秦佳人必定也是饥肠辘辘,快到极限了。
看来必须尽快找到食物,否则她很可能很快就要撑不下去!只是这种地方就算抓到什么,采到什么,又真的敢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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